第一百零九章巨大的成就感
苏和三人一般都是在上午学习做功课,下午则是自由活动时间。不过到了苏和和程蔚这两个懒货星人这里,所谓的自由活动,也不过就是窝沙发里,一个看闲书,一个打游戏,本来勤快好动的秦露也很快被两人给拐带成了沙发一族,学好不容易,学坏可快着呢。 沙发前面是一张长长的木制茶几。
原本的茶几是玻璃的,挺漂亮,可惜对于苏某人这种懒货星人来说,实用价值未免严重缺乏。
期末考试之后,苏和便和程蔚在周昊的帮助下把那张几乎没怎么用过的玻璃茶几卖到了旧货市场,发挥它的剩余价值。
卖了华而不实,浑身漂亮,现代又洋气的玻璃茶几,苏和转头就在旧货市场里淘了张老式的木头茶几。
过去的老东西,其样式此时看着也许不大时髦,但用二十多年后的眼光看却又十分经典,充满怀旧色彩,而且用料和做工都十分扎实,最重要的是实用。
这张茶几个头不小,身量修长,台面宽大,最妙的是还有双面两排一共六个又深又大的抽屉可存放各类杂物和零食。
唯一一点的美中不足是由于年代久远,茶几表面的油漆掉得差不多了,看起来不太美观。
这倒也是小事,苏和直接把茶几拉到自家附近的家具店请师傅磨掉原本的老漆,又刷了一层深木色的新漆就再度焕发了青春。
该茶几一入住家里的客厅立刻被苏和全方位地利用起来。
各类干果和零食,零碎杂物等等物品都被分门别类地收纳进六个抽屉里。
茶几表面铺一块从夜市淘来的所谓出口转内销的绣花桌巾,上面再压一块玻璃板,既不耽误臭美又方便打理。长长的茶几表面摆着插着植物的花瓶,茶壶茶杯,装水果的果盘,装零食的小竹篮,纸巾盒,遥控器,手机,装果皮和杂物的大个玻璃烟灰缸,一大叠随时要翻的书,一只敞口的木盒放着各类文具用品,一叠笔记本方便随时做记录飙读后感……总之,这只大茶几基本可以让某个懒货星人窝在沙发上动动胳膊就可以解大部分的享受问题。
今天苏和秦露两个裹着毛毯软绵绵的偎在大沙发里,看起了从音像店租来的录像带,是一部秦露选的香港黑帮片,因为主演之一是她喜欢的一位男影星,封套上的剧情简介又写得唬人,结果真看起来的时候却是一部大烂片,剧情傻得厉害。最让秦露生气的是她喜欢的那位男影星虽然在封套的海报和简介上都挂的是男主角,其实只是一个戏份不多的配角,影片里各种乱七八糟的打枪,影片外秦露一边看一边吃一边骂,也是各种忙碌。
为了怕打扰到餐厅的程蔚学习,苏和和秦露两个仗着耳朵尖,把电视的音量调得很小,需要认真倾听的声效,加上白烂的剧情,没演上多大一会儿,秦露的肩头就是一沉,某只瞌睡星人的睡眠号飞船已经稳稳启程。
缓慢悠长的呼吸声绵绵地响在耳边,秦露听着听着,眼皮也是越来越沉,不知什么时候也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两人又睡了一个多钟头,苏和先醒了过来,电影已经演完,电视机的屏幕上一片雪花,她伸手取过遥控器关掉电视,小心地爬下沙发,看到程蔚仍坐在桌前,几乎没怎么变换姿势,在纸上飞快地写着什么。
“怎么样了?”她走过去轻声问。
“……嗯,”程蔚心不在蔫地应了一声,手里的笔稍稍顿了一下,才道,“这回应该差不多了。”
苏和也不去打扰他,给自己倒了杯茶端在手里,慢慢走到四处察看自己的花花草草。
说起来,打从不得不给四季海棠和银边吊兰换了大盆,她也增添了许多大大小小的甜蜜烦恼。
首先是刚换了盆的四季海棠和银边吊兰需要格外看顾。与薄荷那样欠虐的半野生植物不同,四季海棠和银边吊兰这样已经驯化的盆栽虽说好养,但在生命力方面到底要差一些,现在说起来也不是正常的翻盆季节,她的经验又不充足,到底需要小心一些。
其次终于开够花了的茉莉也让苏和比较担心,生怕它消耗了过多的养分,无法在正常的花期里生长绽放,对它的看护也更加的细心在意。
然后就是换盆时那些断掉和修剪下来的枝条。
当时她将一部分开花的四季海棠枝条搭着银边吊兰插进了小水瓶里装饰房间,剩下没开花的枝条和部分银边吊兰被她抱着大小是条命,顺便练习一下扦插技巧的想法,按照书上的方式尝试着进行了扦插。
从葡匐茎上修剪下来的银边吊兰植株本身就有气生根,因此栽种之后全部顺利成活。
四季海棠扦插相对于银边吊兰的成活率略低,但是也成功了近四分之三。
这算是一次相当成功的扦插实践,也积累了一些相当有用的经验,还顺便给假期日记增加了不少可供凑字数的内容,苏和当时还挺高兴来着。
然而很快,她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四季海棠和银边吊兰这两种植物旺盛顽强的生命力——那些做为插花插进小水瓶里的四季海棠枝条大部分都长出了细细的根须,而银边吊兰的植株更是百分百的发出了白生生的粗壮根系。
苏和为此大大地惊讶了一把,前世她混网上的时候,也曾无意中瞄过几眼植物水培的信息,但是她一直想当然的以为,凡是植物需要水培都必须要将植物插入专门兑好的植物培养液里才能生长存活,现在看来她的认知明显是错误的。对于适合水培的植物而言,只在清水中就可以生长出根须。当然后续植物是否可以仅靠没有更多营养的清水就得以茁壮成长,苏和就比较怀疑了。
如今,四季海棠和银边吊兰用它们新生的根须向她证明了自己优异的繁殖能力和旺盛的生命力。
原本只有四季海棠和银边吊兰两盆植物,这边一换盆,仅扦插成活的一下子就多出了二十几盆,这繁殖率实在有点太高了,真有点“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的意思。如今再添上这些插花生根的,虽然没有统计数量,但这已经表明,苏和一下子又多出好些花祖宗需要伺候。
花枝生根本是好事,但是让苏和头痛并快乐的是,无论是把这些小花祖宗们移植到盆里栽种也好,研究水培的方法也罢,一个急须解决的问题就是需要大量的容器来养活这些花枝。
“这几天说什么也得想办法了。”苏和托起一只小玻璃瓶,打量着插在瓶里四季海棠和银边吊兰越来越发达的根须轻声自言自语着。
楼上楼下溜了一圈,再回到餐厅时,程蔚已经放开了他写了多半天的那一叠演算纸,闭着眼,双手托在脑后,仰面靠在椅背上,脸上的神情愉悦而满足,听到她的脚步声,睁开眼,朝她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苏和一觉睡醒,又上下转了一圈,时间已近午后四点,冬日天短,天光已经渐趋黯淡,小小少年的笑容在精致秀美的面庞上有如洁白的花朵忽然绽放,那样纯然的欢喜和美丽,让房间里的光线似乎都明亮了几分。
再养眼的容貌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也会渐渐地习以为常,但程蔚此时忽然露出的笑容,还是让苏和惊艳了一把,不自觉间便已经跟着弯起了嘴角,忘了自己原本要说些什么。
“我做出来了!要不要看看?”程蔚带着急于分享的快乐,拎起一旁的演算纸问苏和。
苏和抛开了刚刚被他煞到的愣神,暗道一声美色误国,也愉快地道,“当然要。”说着拉开程蔚身边的椅子坐了下去。
程蔚拿起一张空白的演算纸,一边动笔写下算式一边讲解起自己的解题思路。苏和随着他的讲解,不时的点着头,或是提出一些自己的疑问。
一如既往,两人之间这种因分享难题得解而形成的和谐友爱气氛没能持续多久,很快又被日常的斗嘴所取代。
“程同学,你这样讲题可不行,你自己明白,别人不明白,这题不是白讲吗?”
“哪里不明白,你是笨蛋吗?”
“这一步和上一步是怎么转换的就不明白,你肯定又跳步骤了。”
“你是老太太绣花吗?烦不烦?”
“你是小朋友跳房子吗?”
……
“你们俩到底要不要讲下去?”秦露站在两人背后死气沉沉地问道。
“……吓死人了?!你什么时候醒的!”苏和和程蔚两人被秦露突然的插话吓了一跳,很有默契地一齐抖了抖,转过头来异口同声地朝她抗议。
“在你们两个忙着斗嘴的时候。”秦露送了两人一对白眼,拉开程蔚另一侧的椅子坐下,“还讲不讲了?”
当然还是要讲的,费了多半天的功夫,总算解出来的难题,让程蔚享受到了巨大的成就感,自然是要与朋友们一起分享的。只是由于他解题思路的一惯诡异和步骤的一惯跳脱,被苏和和秦露两个一搭一唱地各种嫌弃。
总的来说,这题是一道典型的超纲题,等他们学到相应的课程时,代入相应的公式一套,解法其实十分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