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 相念以诚 - 碳水战士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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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今年宁州的冬好像来的额外早,廖光垂头丧气提早从陈碎那回家的时候,庆幸还好自己被陈碎“赶”了回来。

客厅里的东西被翻了个底朝天,如果不是确定他们现在住的不是大别墅,是廉价出租屋,他真的会报警说家里进贼了。

推开顾一诚的房门,原本干净整洁的卧室,窗帘紧闭,遍地的酒瓶,廖光走一脚出一声,“哐哐当当”的,跟那《分手快乐》的伴奏似的。

然后他就看见了半死不活,靠墙角坐着“生死不明”,浑身散发着颓靡和丧气,头低垂着的顾一诚。

廖光哀叹了声:“就说,人家跟我们不是一路人,你非要往前凑。现在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何必呢?”

话音落下,顾一诚依旧没什么反应,廖光看不得他这个死样子,气的用脚扒拉了下顾一诚的腿,“别装死了,起来。”

顾一诚失了力,摇晃着朝地上砸去。廖光被吓了一跳,赶紧用手去扶,才发现顾一诚的眼睛紧闭着,眉头蹙的很紧,脸很红。

廖光没了开玩笑的心思,他伸手去探顾一诚的额头简直烫的不正常,“真是要命,今年是跟医院过不去了啊。”

顾一诚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窗外依旧是黢黑的一片,看不到一点光亮,跟在塞瑞那天一样。身上盖着蓝白条纹的被子,手背里有冰冷的液体往身体里流。

“哟,您醒了啊,顾大爷。”廖光压低了声音,抱着一袋药说道。

他想说话,嗓子发紧的疼,像被刀片割过一样,声线嘶哑:“怎么来医院了。”

“不来医院去哪?你发烧四十度,脑子没烧坏吧?来认认我谁。”廖光扯出个笑,指着自己若有其事的问道。

“算了你还是别说话了,你这公鸭嗓,我听着害怕。”

顾一诚眼稍还是低垂着,踌躇着,还是打开了手机,点开订票软件的上一秒。他闭上眼,他没有买过去塞瑞的机票,都是一场梦像上次住院一样。

下一秒他睁开眼,机票的日期和起落地看来并不想帮他作弊,写的清清楚楚。机票是真的,那许念不再会跟他有羁绊也是真的了。

手背上传来轻微的痛感,护士嘱咐道:“按好输液贴,打完了可以走了。药去药房取好了吧,按医嘱服药。”

“好的,我去取了。谢谢护士姐姐哈。”廖光提溜起手里的药袋子。

护士转身刚走几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对着顾一诚严肃嘱咐道:“吃药期间不能喝酒,现在的年轻人自己的身体都不爱惜。”

“好。”顾一诚暗哑的声音,像被沙砾磨过般粗躁。

两人一前一后从医院出来,廖光追上顾一诚的脚步,不放心的问道:“没事吧?”

顾一诚身形一滞,在这寂寥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凉,“没事。”

绒毛般的白絮在夜里坠落,飞到顾一诚的头发、肩头、碎发,他张开手接住,雪花很快被手心的温度消融,成为一滩水,他仰头轻声道:“念念,是初雪。”

廖光看的气不打一处来,心里一阵腹谤,我问又不好问,你说又不想说。等下进医院,我又得鞍前马后的,我是你们爱情的炮灰吗?顾一诚你真上辈子积了大德,有我这么好的发小。

“你能不能别折腾自己了。不冷吗?”

顾一诚甩掉手心的水,“不冷。”

没在塞瑞那天冷。

廖光以为,顾一诚的情伤治愈没个十天半个月是结束不了的。这种幻想在第二天被顾一诚凌晨六点,敲响他的房门并无情掀开他的被子告终。

“顾一诚,你又发什么疯?”

“去剧组,今天接了四个客串。”顾一诚的声音依然带着些鼻音和嘶哑,感冒显然还没好透。

“你疯了啊,你听听你这嗓子。”廖光真是被震了一惊又一惊。

“没台词。”

“我算是服了,我真是怀疑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的债。”廖光摸索着起床,裹上厚实的羽绒服,心不甘,情不愿的陪顾一诚去赶通告。

顾一诚的工作越接越多,各个剧组的龙套客串接个不停,最忙的时候一天去六个组,睡觉的时间也从七个小时,六个小时,压缩到现在平均的五个小时。

大夜戏的时候,廖光也熬不住,点根烟靠在他们的二手车旁边解乏。猩红的火光里,顾一诚永远是一副积极向上,欣欣向荣的样子。

顾一诚似乎也把所有关于许念的记忆锁进心里,只有他自己知道,不甘心的时候,想她的时候,忘不掉她的时候,锁开了又关,关了又锁,反反复复。

这天肖洛偶然又遇到顾一诚,他掰了掰手指头,这一个月少说碰上十次面了,他从背后拍了下顾一诚的肩头:“你干嘛呢?搞这么忙啊?”

顾一诚回头,面上难掩困倦,嘴角还是勾着笑:“是啊,忙点好。”

他跟肖洛寒暄完就往剧组里走,手机进来条消息,是许念。

念念:你这么不想跟我聊天,以后我们就都别说话了。

顾一诚呼吸滞了一瞬,眼尾红的很快,颤抖着敲下:“好。”

——

冬去春又来,北国塞瑞市的初雪也没见来。

许念窝在卧室的沙发里,桌上是昨天回国黎灿灿接机时送的玫瑰花束,九十九朵的白玫瑰。现在被薅的只剩个位数,孤零零立在精美又巨大的花束包装里,周围是散落的花瓣。

五分钟后,她坐起来又拆下一朵花,一脸愁容的开始数花瓣,“问他,不问他,问他,不问他……”

最后一瓣,“不问他。”

许念把最后一瓣,硬撕成两半,“问他!”哦耶,许念无精打采的眼里终于放出光。

她跑到床边掏出压在枕头下的手机,还是没有顾一诚的信息。刚提起来的那点劲头,这会像被霜打了的茄子,焉了。

许念望着窗外家里园林中掉的光秃秃的桂花树发呆,很莫名其妙,顾一诚前段时间似乎很忙,问他在嘛也不说。

有时候一条信息,又变成了隔两三天,四五天才有个简短的回复,还不如最开始的时候,起码每条信息都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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