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
谈判
“让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红色的血眼之下，裴入弦对着一位戴着黑色口罩的短发女子说。
白衣女子衣着干练地坐在椅子上，她的左边是一个形似银色十字架的机器人，右边是一位美艳动人的卷发女，一身黑色的炫酷穿搭，宛若要去参加时尚盛典，可她的眼神却异常空洞，站在一旁，不像是真人。
“不用再聊了，珍妮是不会给你的。”女子眼神冰冷，沉声说道，像是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裴入弦面色平静地望着女子，继续道：“南姤，话不要说的这么死，我可以帮你找实验体。”
“我不需要。”南姤起身，仅从露出的上半张脸都可以看出她的冷漠，“今天我之所以来只是为了向你展示一下我的作品。”
“你的作品？”裴入弦看了看南姤身旁的东西。
“珍妮。”南姤面无表情地呼唤着。
人型机器人的眼睛应声闪过一抹蓝光，她的脑袋缓缓移动，她的脖子上系着一条黑色的丝带，对着南姤说：“博士。”
“这是你的……作品？南姤，你在搞什么？她怎么就是你的了？她不是人吗？人不应该是自由的吗？你应该让她自己选择自己的去向。”裴入弦脸上出现刻薄的笑容，阴阳怪气地表示。
“行了，把你的疯言疯语给我收起来吧。”南姤深邃的眼眸中平淡地没有一丝情绪波动，“裴家人果然都是疯子，她就是我创造的，不信你自己问她。”
“你是谁，如果我说需要你，你愿意成为我的部下。”裴入弦打量着这位陌生的女子表示。
“正在分析您的话语，为您提供专业的解答。我的名字是珍妮，我因教授而重获新生，所以我不能成为你的部下。”珍妮认真地表示，像在执行某种固定的程序。
“我可以满足你的任何要求。”裴入弦原本还在说着什么，可盯着“珍妮”仔细研究后，脸上忽然出现异样的表情，她看向南姤的眼睛询问。
“她被你喂了什么药吗？还是被你安装了什么零件？怎么这么听你的话？她的真名不是叫宴宥吗？”
“哦，你认识她？”南姤眉毛轻挑，像是忽然来了兴趣，冷呵一声，“还是说是昝无晏……告诉你的？”
“不是，我只是和最初的她有一面之缘罢了。”裴入弦轻摇头，抱臂解释，“不过，你现在不是在昝无晏手下做事吗？怎么一股瞧不上他的样子？”
“谁告诉你我在替他做事的，倒不如说是他求我为他效力。挂个名而已，也值得你拿出了奚落我。”南姤不屑地表示，“不过，看不上他确实是真的，你也不是吗？之前他找你合作，你也一直搪塞拖延。最后，让他只得另谋出路，找那些学院派的老人们作同盟。”
“是的，他连基本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都做不到，这些基础的为人处世都不能做好，还要依托他的舅舅。”银色的十字架突然运作起来，赞成着南姤的话。
“你看，连机器都能看出来他这人不行，跟着毫无前途的人，能有什么好前途呢？”南姤意味深长地表示。
“是的是的，他连最简单的说好听话都不会。”银色十字架接着说。
裴入弦的声音充斥着些许不解：“他不是地下城迄今为止最年轻的总统吗？真有你说的这么不堪？”
南姤轻描淡写地回答，像是并不想提及那人：“优点当然存在，但缺点难以忽略，只知感情用事，过分刚愎自用，可是走不长远的。”
裴入弦听出她的言外之意，转而问：“这个小机器模型是什么？你新研制出来的？”
“是have。”南姤说。
“原来是have啊。”裴入弦凑到南姤的耳边，低声说，“它就是那个讨厌别人说自己像人类的机器人啊。”
随着科技的发展，机器人的制造逐渐向人类靠拢，由最初的外形设计，到精神情感的设置。
have表示：“我是可以听见你的话，无论你的声音有多小。”
“可她说的是事实不是？”南姤反问。
小十字架没有反驳，只是在打量着裴入弦：“你是裴入弦？”
“是的。”裴入弦开始搜寻自己的记忆，确定了自己并没有见过have。
“你和你的母亲一点都不像。”
冰冷无情的声音传来，裴入弦笑容未变，可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胸腔内出现了一股压不住的戾气。
“有很多人都这么说。”裴入弦淡淡地说了一句，似乎并不在意。
“我可以帮你继续你之前终止的项目，完成未尽的仪式。你之所以被木星首领劝退，不就是因为你那推行‘长生’的项目吗？”裴入弦的低语回荡在南姤耳边，她一步步地拉远与南姤之间的距离，她的眼睛里藏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果然，入弦对任何地方的情报都了如指掌。”南姤的冰封的神色似乎出现了松动，“你的条件是什么呢？”
“在完成你的仪式后，我需要借用一下这位‘珍妮’小姐。”裴入弦不紧不慢地说道，“怎么样？我的条件很丰厚，我的要求也不过分。”
“那就等你什么时候准备好，再联系我吧。”南姤轻轻扔下这句话，带着珍妮和have离开。
血液在管道中不停地流动着，房间内的空气如同凝结般死寂。“真是面子给多了，都搞不清自己的身份了。明明是一个连人都称不上的东西。”
裴入弦的脸上满是阴郁，深邃的眼眸寒光如霜，杀意如若毒蛇般在心中悄然蔓延。她走出房间，开始筹谋着什么。
下午时，迟安见到了出来散步的安吉娜，黑色的西装裤宽大垂顺，让人无法察觉到其下是一双机械腿。今日的安吉娜已经可以很好地操控着这双新的腿，行动自如，她的右手上还拿着那柄银色的蛇杖。
迟安在简单地问好后，本打算离开，侧目却望着那条银蛇闪闪发光的绿色眼睛，迟安的脑袋里忽然浮现出一个类似的银蛇手杖。
“迟安，我自己在这里没事，不需要看着。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不用担心我，你看我这不挺好的。”安吉娜见迟安迟迟不动，以为迟安担心自己一个人容易出问题，特意转了个身向迟安展示自己身体的恢复情况。
“安吉娜教授，我不忙，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迟安望着安吉娜的眼睛，笑着说。
安吉娜云淡风轻地靠着围栏，表示：“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吧，不要这么生分，要不是你，我也办法站在这里，我都还没正式向你道谢。”
“我应该做的，教授，你不如就把问题的答案当作对我的感谢吧。”迟安淡淡一笑，提问，“你的这柄手杖有什么说法吗？之前，在学校时，我也见到过类似的，只不过她的蛇眼是蓝色的。”
“我族人在觉醒自己的异能时，会得到来自家族的蛇杖，每个人的手杖都是独一无二的。蓝色的，又与你年龄相仿，应该是弗蕾尔这个小家伙了。你和她相熟吗？”安吉娜眼含笑意询问。
迟安否认：“仅说过几句话，不是很熟。”
“这样啊，没事，说不定未来还能成为朋友呢。去忙吧，过几天，我就要回诺夫科考站了。”安吉娜不疾不徐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