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要挟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人没安什么好……
第89章要挟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人没安什么好……
大太太不怕自己这样的举动落人口舌,可谢鸳闻着母亲这般动作,心中却是愈发烦闷了。
这几日里,她竟是有些不愿往母亲屋里去,她看着母亲时,心下竟对母亲也有些了怨怼之意。哥哥落得这般,她知晓这都是意外。可母亲接下来的每一个举动,让她竟有些恍惚,不知是自己往年看错了母亲,还是母亲近来性子变得愈发寡情了。
心下烦闷,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竟去了魏妙容的房间。她自幼便和魏妙容如亲姐妹一样,丫鬟们看见她,忙掀开帘子请了她进去。
魏妙容见她进来,倒是神色如常,笑盈盈招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鸳儿,这用不了多久你就出嫁了。你自幼就懒散不善女红,我也知晓国公府不可能缺了绣娘,出嫁时需要的东西都会替你操办好。可我还是想给你亲自绣了绣鞋帕子荷包鸳鸯枕之类的……”
谢鸳看着她已经绣了一半的鸳鸯枕,瞬间就红了眼睛,哽咽的看着魏妙容道:“表姐,你怎还对我这般好。母亲差了教导人事的嬷嬷往表姐屋里去,鸳儿都替表姐觉着委屈,害怕表姐迁怒到鸳儿身上,自此再不愿意和鸢儿做姐妹了。”
魏妙容却是轻声一笑,看着她温柔道:“你这说的什么胡话,我怎么可能因着昨日的事情对姨母心生怨怼,还迁怒到你头上呢。姨母也是因为表哥的事情,太过心急了,所以才想着早些得了子嗣,如此才能安心。”
谢鸢却是心里愈发难过了,“表姐,你莫要这样说,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母亲亏待了表姐。不管是之前让表姐往府里来住,还是眼下和哥哥的婚事,可表姐却只字不提自己的委屈,表姐可知道,鸳儿宁愿表姐骂鸳儿几句,也好过这样依旧对鸢儿好。”
听着她的话,魏妙容长长叹息一声,“鸳儿,我真的不觉得委屈的。你看我若留在国公府,日后和你便依旧能见面。只要表妹不嫌弃我给表弟做妾,还愿意让我往承恩侯府去聊聊天,那表姐便不觉着委屈。”
谢鸳哪里会想到魏妙容竟是存了心思抢了自己的夫君,只哽咽的保证道:“表姐,我怎么会嫌弃表姐呢?表姐给哥哥做妾,我是知晓内情的,就表姐的温柔和才情,若不是母亲害的表姐这般,又何须委屈自己给哥哥做妾。”
“鸳儿自幼就和表姐如亲姐妹一样,鸳儿已经想好了,出嫁那日鸳儿要让表姐亲自给鸳儿梳头,我便是要让所有人都知晓,表姐在我心目中的分量。”
魏妙容听着她这孩子气的话,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嘲讽的笑意,暗道:“谢鸳,你若真的觉着亏欠我,那日后便把承恩侯世子让给我吧。”
“不过我也没有太心急,毕竟等你和世子爷大婚后,世子爷贴身穿的寝衣,用的帕子,枕的鸳鸯枕,这些东西都是经由我手,我早就不知不觉和世子爷有了牵扯了。”
谢鸳却根本不知道魏妙容的龌龊心思,想到自己即将要出嫁,她到底还是有些烦闷,有些紧张,对着魏妙容道出心事道:“表姐,你该也知晓谢姝和常顺侯世子闹不和,今个儿回来的事情了。虽我往日里和谢姝算不得亲近,可她的性子我是知晓的,为人妻做成这般,已是堪称典范了。可那常顺侯世子竟这样不知足,和那寄居在府中的表姑娘有了茍且不说,还有了孩子,如今竟要逼着谢姝和那表姑娘下跪道歉。表姐,我好害怕,我绝对不能容忍任何人和我分享夫君的。我不要世子爷和爹爹一样,成日身边新人不断,可我怎么才能防止这样的事情呢?”
魏妙容长吸一口气,坏心眼的给谢鸳出馊主意道:“那自然是的把世子爷看的紧一些,这不仅仅是承恩侯府的表姑娘,包括府中侍奉的丫鬟,这些你都得防着。这男人啊,只有你看得紧,才不会乱来的。”
谢鸳先是有些迟疑,之后终还是点了点头,道:“表姐说的是,是的看紧世子爷一些,否则,男人哪有不偷、腥的。”
说完这话,谢鸳和魏妙容又聊了一会儿之后,就离开了。
等到谢鸳离开,看着谢鸳离去的背影,魏妙容突的冷哼一声,道:“蠢货!”
一旁,丫鬟奉承着魏妙容道:“姑娘,二姑娘若真如您方才所言那样做,那承恩侯世子怕是憋屈死了,到时候啊,夫妻别说表面的和睦了,只怕世子爷都会动了和离的心思。二姑娘和世子爷夫妻不和,心中越是憋屈便会越频繁的叫了姑娘往跟前诉委屈,到时候,姑娘和世子爷,可就是近水楼台了。就依着姑娘的善解人意,抓住世子爷的心那是迟早的。”
说完,丫鬟又道:“如此看来,姑娘再次往国公府来这事,倒是一个妙招。大少爷如今那生人勿近的性子,姑娘如今也不可能和他做什么。确实可以趁着这时机,抢了二姑娘的好姻缘。到时候,即便事情败露,那又如何?毕竟京城人都该知晓大太太害的您这般,加上二姑娘善妒的名声传出去,到时候别人只会说是二姑娘咎由自取,若承恩侯世子一心护着姑娘,姑娘未必不能入了承恩侯府,甚至之后取而代之。”
听着丫鬟这么说,魏妙容却是没忍住叹息一声道:“真的取而代之,这事情我倒不敢想。毕竟,姨母执意纳我为表哥的妾室,即便到时候世子爷肯护着我,这终归是一桩丑事,又怎么可能真能当世子爷的正妻。”
“可这已经是我能给自己所谋最好的出路了。我不比那虞氏命好,如今京城那些贵夫人们也都捧着她,听说那两广总督夫人也给她送来了拜帖,这若当初我能不那样矜持,早些想了法子成了三爷的枕边人,如今春风得意的该是我的。”
丫鬟这些日子只当姑娘已经对这事儿没那么耿耿于怀了,可这会儿听着,她才知道,姑娘心里依旧没放下这个执念。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若姑娘当初机灵点,该就没那虞氏什么事了。又何须这样费尽心机和那承恩侯世子有了茍且。
此时,被魏妙容依旧耿耿于怀的虞珣,这会儿刚小睡了一会儿醒来。
自她有了身孕,这几日是愈发容易疲倦了。
见她醒来,青黛上前轻声回禀道:“姑娘,方才大姑娘过来了一趟,知晓您在小憩,便让我们不要打扰您,就先回去了。”
听她这么说,虞珣下意识问道:“大姑娘瞧着可还好?”
青黛暗暗叹息一声,“奴婢瞧着大姑娘虽还算镇定,可出了这样的事情,回了娘家,大姑娘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没底吧。这若那常顺侯世子不愿意上门来道歉,求了大姑娘回去,大姑娘可就架在这里了。”
说完,青黛有些担心道:“姑娘,奴婢多少有些担心,若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二太太和大姑娘会不会反过来怨您出了这主意啊。”
虞珣自然知晓人心的复杂,毕竟这件事情吃力不讨好,她若是个聪明的,就该在一旁看戏才是。
可她却不想落得那样凉薄,她上一世是受过苦难的,这一世自然想要帮一帮大姑娘。
当然,她这样做也是有九分的把握,常顺侯府根本没胆子不要这门婚事,近来京城那些世家大族都想和显国公府攀交情,甚至是谢菡的婚事,竟也有媒人上门来想要提亲了,不就是想要沾了国公府的光。
所以,常顺侯府不可能糊涂到这个时候和显国公府决裂的。更不用说,这件事本就是他们不占理。
主仆两人正说着,却见丫鬟匆匆走了进来,“三太太,有人送了信笺给您,说是之前在江南和您有些缘分呢,想要和您叙叙旧。”
说着,丫鬟忙把信笺递了上前。
虞珣打开信笺,里面写了时间地点,三日后和对方在城南巷口一处酒楼相见。
而信封中,竟还有当年娘亲为了补贴家用,画的小画。
虞珣眼底慢慢浮现几分寒意,她哪里来那么多旧识,若是真的有那交情,又何须这样欲盖弥彰。
而且,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人没安什么好心。
“姑娘,这莫不是有什么人知晓姑娘如今得意,所以想攀了交情。”青黛下意识开口道。
虞珣却是有几分嘲讽道:“若是攀交情,那如两广总督夫人直接送了拜帖即可,她这样,我竟隐隐感觉到了几分威胁的意思。否则,谁会做这样的事情?”
虞珣下意识便想到自己和徐云亭的事情来,毕竟她若真的掩藏着什么秘密的话,该就只有这件事情了。
是谁呢?谁想借着这件事要挟自己?
听着自家姑娘的揣测,青黛吓的脸色一白,下意识道:“姑娘,这可怎么办?”
“您若是见了这人,那岂不真的被对方捉了把柄,这若狮子大张口,姑娘一辈子都摆脱不掉的。可若您不去,对方若真的故意散播对您不好的流言蜚语,可如何是好。”
虞珣迟疑一下,直接吩咐青黛道:“你去差人给三爷传了话,就说今日有人往门房送了信笺,而且还存着不该有的心思。”
青黛听着,直接就愣在了那里。
虞珣见她这样惊讶,只缓声道:“那人不是笃定我心里有鬼,所以肯定会被他算计吗?”
“可我根本不怕的。我和徐云亭的事情,我已和三爷坦白过。既如此,我直接交给三爷处理就好。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人敢这样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