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在乎还是第一次见他竟有些羞臊的意思……
第88章在乎还是第一次见他竟有些羞臊的意思……
看着二太太匆匆离开,虞珣垂下眸子,心中顿时也是思绪万千。
青黛瞧着自家姑娘这般,也不由感慨道:“姑娘,也难怪之前大少爷和郡主大婚那会儿大姑娘回府来时,奴婢总觉着大姑娘像是藏了什么心事。这自打奴婢随姑娘入京,便听闻过大姑娘的贤名,可即便做到大姑娘这般宽容大度,她那夫家竟也敢这样肆无忌惮,您说怎么会这样呢?”
虞珣看着青黛眼中的不解,缓声道:“大姑娘便是太贤惠大度了,而且一开始便立了这样的贤名,又何尝不是把自己也困住了。何况人都是挑软柿子捏的,大姑娘便是缺少了些锋芒,所以她那夫家才敢这样欺负人。所以我只盼着经此一事,她能知晓一味的退让并非最好的选择,否则到头来成为笑话的只会是自己,别人反倒是会蹬鼻子上脸,越发觉着你好欺负。”
青黛听着点了点头,可是想到大姑娘和常顺侯世子做了这么些年的夫妻,那世子都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而姑娘和三爷成婚还不到一年,即便三爷尊姑娘这个正妻,可若等姑娘显怀了,老夫人还有别的人许会存了心思安排人来侍奉三爷,想到这样的可能性,青黛便不觉呼吸一滞。
做了这么多年的主仆,虞珣见她这般神色,又岂能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只见她浅笑着开口道:“三爷性子清冷,这些年身边愣是连个侍奉的丫鬟也没有,所以又怎么可能因着我怀孕便突然变了性子。”
虞珣说这些话并非真的觉着自己在三爷心目中是独一无二的,而是即便是上一世,两人夫妻关系淡薄到那般,三房也未有任何的人来碍自己的眼的。
这也是为什么那日老夫人寿辰,信国公老夫人带了那两个貌美如花的丫鬟,想要留下来让自己给三爷擡为妾室时,她没有真的生气的原因。因为在她内心深处,并不觉着自己会有需要选择的那一日。所以,看信国公老夫人存了这样的私心,她更多只是觉着可笑。
而她说出三爷允诺过她,这辈子不会纳妾,身边只她一人时,也并非是天真到信了这样的承诺,而是对她来说,上一世都未曾发生过的事情,这一世,两人夫妻关系算得上和睦,她更无需因着这事提着心了。
主仆两人正说着体己话,却见常安神色欢喜的走了进来。
作为谢敬存身边的长随,常安往后院来,那自然是谢敬存的意思。
所以,虞珣也有些好奇,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常安这样难掩喜色。
等她看到常安呈递上前的房契,地契时,她先是一怔,随即想到那晚三爷和她说要把自己的私产给她,这样她便无需仰仗娘家,自己那祖母也就不会想着拿捏自己的事情来。
可当时自己明明拒绝了他的。
所以她怎么都没想到,三爷竟没有歇了这样的心思,反而是让人往官府那边做了公证。
“三太太,您无需有心理负担,这些年三爷建功无数,手中的私产远比这些要多的多。三爷说了,虽如今府里的中馈都交由您执掌,可您手中若无自己的体己,行事便多有不便,所以这些便作为您在国公府的安身立命之本。而且这事,三爷也已经回禀给老夫人了,老夫人也是点了头的,所以三太太您只安心收下就好,不用担心老夫人会对您有什么意见。”
虞珣断没有料到谢敬存会执意给自己这样的体面,不过看着眼前已盖了官府印章的房契地契,她也不好再说出拒绝的话来,“三爷有心了。”
常安却呵呵笑道:“三太太,不瞒您说,这事情办妥后属下原是让三爷亲自送给您的,可三爷却说他若亲自给您,难免有邀功的嫌疑,属下这些年看三爷杀伐果断,还是第一次见他竟有些羞臊的意思。”
常安自幼就跟随在谢敬存身边,虽是主仆关系,可也随着谢敬存出征在外,是以其实和兄弟也没差多少的。所以,常安说这些话时,也未觉得多逾越,他便是想让三太太宽心,三爷如今虽掌御龙卫,可三爷并不会招惹那些莺莺燕燕。
说完这些,常安也没有多待,起身就离开了。
一旁,青黛却是被眼前这些房契地契给吓到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她跟着虞珣这几年,胆子已经是变大了许多。可今日她才知道,自己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沉稳。
只听她声音打着颤,对着虞珣道:“姑娘,这都是官府盖过印章,上面写着您的名字,这样,这样是不是说姑娘您也有嫁妆了。”
说完,她又觉着自己这话说的不对,忙又道:“不对,是私产,这样姑娘就不用担心银子的问题了。您虽是执掌中馈,可不管公中支取还有三房支取这些都是要对账,毕竟不是您自己的银子。可眼前这些庄子和商铺的营收,日后便是姑娘自己的了,姑娘用起来便随意多了。”
虞珣当然知晓这些东西的重要性,因为她出嫁时一分的嫁妆都没有,所以不管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别人提及她时,总说她攀了国公府的亲事。当然,事实上她确实也是高攀了,可如今她有了这些进项,真的要多了很多底气。
她更感慨的是,三爷并未亲自拿了这些东西给自己,他或许是顾虑自己的尊严,如他所言担心有邀功的嫌疑吧。若非他把自己放在心上,又何须会有这样的顾虑,想到这些,虞珣不可否认,她心里甜蜜极了。
她当然知道三爷敬她这个发妻,也爱护她,怜惜她。可今日这件事情却让她知道,原来自己在三爷心目中的分量比想象中还要重。
虞珣想到这些,顿时又是欣喜又是有些不知所措。
而此时的长房这边,大太太因着终于能瞅着机会扳倒虞珣了,这些日子鲜少的好心情。可这样的好心情等她回到府中,还未坐稳,就听丫鬟回禀说老夫人直接撵了姜二姑娘出府时,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这不知廉耻的小贱人,我留了她在府中,不管最终要不要她做了老爷的妾室,她也不该这样恬不知耻扮作她那嫡姐的模样,求到老夫人面前让老夫人准她做三弟的妾室。她这是丁点儿颜面都不给我们长房留!”
可骂过姜绾之后,大太太却流露出更多的心酸和愤恨来,“老夫人现在是丁点都不顾忌我这个长房媳妇的脸面了,这即便是姜绾做了错事,可总归是内宅的事情,老夫人怎好这样让人直接取了姜绾的卖身契,直接就撵出府去。”
“姜绾是我做主接到府里来的,该怎么处置,也该问问我的意见的。可现在,我回府后才知晓人已经被撵出府的消息,这让阖府的下人如何看我这个大太太。”
大太太越说越气,眼中带着不甘心道:“老夫人便是瞧着三弟越发得势,所以才这样撂我的面子,连一丝委屈都不让虞氏那小贱人受。我倒好看看,等虞氏和准驸马爷的丑事被传得沸沸扬扬后,老夫人还能不能再这样稀罕这个小儿媳,再这样护着她。”
似是已经看到丑事爆发后,老夫人震怒不已,气急要让谢敬存休了虞氏的画面,大太太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却在这时,又有丫鬟走了进来,低声回禀道:“大太太,听说大姑娘和那常顺侯世子闹不和呢,二太太直接差人接了大姑娘回娘家来了。”
丫鬟回禀完,便把今日二太太往三房去的事情说了出来,虽她不知道两人到底具体说了什么,可二太太前脚从三太太屋里出来,后脚就差人去接大姑娘回府来,可见是三太太的主意。
大太太原本消散的火气这会儿又涌了上来,“不过是一个有了身孕的表姑娘,姝丫头怎就突然容不下了,我看啊,她便是被虞氏这个小贱人给带坏了。还有二太太也是,她和虞氏虽是妯娌,可也是差了辈分的,出了这样的事情,她竟找虞氏哭诉,我都替她臊得慌。”
“还有那虞氏,也未免太不知所谓了。她掺和到这事情中去,让人把姝姐儿接回来。她就不怕常顺侯府真的要休妻,若真闹腾到那样的地步,一个被休的姑娘回到娘家常住,如何不会让人看了笑话。我的鸳姐儿可还未出嫁呢,岂不也跟着被人指指点点。要我看,虞氏便是故意气我的,她那般聪明怎可能想不到这些后果,她便是假装好心的同时,显摆自己如今能做主了,顺带着恶心我。可我倒要看看,她能得意多久!”
薛嬷嬷看大太太一眼,宽慰道:“夫人您说的是,您就且让她多得意几日吧,等她和准驸马爷的私情闹腾的众人皆知,我便不信,她都自顾不暇了,还能有闲情管大姑娘的事情。”
说完,薛嬷嬷图突然想到什么,又道:“夫人,您这样接了表姑娘往府里来,这样没名没分也不是回事。不若您这几日就往魏家去提亲,如此表姑娘名正言顺的去侍奉大少爷,说不准年内就能怀上呢。”
提及自己这儿子,大太太却是颇有些头痛,“提亲是小,我就担心依着陵哥儿近来这生人勿进的性子,我还能逼着他圆房不成?”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提前让教习人事的嬷嬷往魏妙容房里去,不就是想着她能主动一些,如此才能想法子把房给园了。
大太太当然也知道,她这么心急,底下的人会笑话她。可那些人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哪家出了这样的事情,不心急留了子嗣啊。
“这只有陵哥儿给我留了子嗣,我这大太太的颜面才能留得住啊。否则,岂不便宜了那些庶子。我这个岁数了,也弄不出嫡子来了,所以即便自己也觉的让妙容难堪了,也不得不这样做啊。可谁又能体谅我的苦心呢。”
可想到儿子那倔脾气,近来更因着这事连自己的面都不见,对自己这个生母已是心存怨怼,大太太便委屈道:“嬷嬷,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我想着陵哥儿那倔强的性子,这逼着他和妙容圆房,有时候想想还不如我自己怀呢,我若再年轻些几岁,我总会搏一搏的。这若膝下没有嫡子,日后又该仰仗谁呢。那些个庶子,我便是给他们脸他们也没那能耐支撑门楣的。”
魏嬷嬷听着这话,吓都吓坏了,忙提醒大太太道:“夫人,您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大少爷虽如今遭了意外,可也不是全然没有好的一日,您这些话若是传出去,可就是为母不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