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孽缘亭哥儿总不能故意避开,不是吗……
第140章孽缘亭哥儿总不能故意避开,不是吗……
本就不是自己在意的人,虞珣倒也没闲情去看虞昭的笑话。
可出了这样的事情,被谢鸳这样牵连,虞昭只恨自己怎就这么倒霉,招惹上这样的麻烦。
丫鬟哪里能不知道自家姑娘心里的不甘,可姑娘再不甘心,婚事上姑娘也不可能有谢家姑娘那般大胆,竟真的把婚事给退掉的。
这样想着,丫鬟忙劝着虞昭道:“姑娘,您别外头那些人瞎说。这两广总督府无异于是封疆大吏,京城多少贵女削尖脑袋也想要享了这样的荣华富贵呢。他们这样戳您的脊梁骨,不过是故意气您,若您真的沉不住气,也和谢家姑娘一样胡来,您当真才是中了他们的计了。”
在丫鬟看来,夫人如今被休,姑娘的婚事若是再有什么差池,自己这个当奴婢的也只有跟着吃苦头的。可姑娘若嫁给施公子,只要姑娘是姑爷的正妻,总督府需要拉拢显国公府,那姑娘的日子只有舒坦的,哪里会真的受了委屈。
区区一个姜家二姑娘,一个罪臣之女,即便是生了孩子,不也还是因着母亲的戴罪之身出生便是卑贱的命,如何还能真的和姑娘争。
所以,丫鬟几乎都无需犹豫,便张嘴劝着自家姑娘,莫要被外头那些流言蜚语给乱了阵脚,做了什么糊涂的事情出来。
自打范氏被休,虞昭也不可能和往日一样天真懵懂,做什么事情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了。所以,即便丫鬟不劝着她,她心里也是知道,这婚事肯定是退不得的。
所以,她也只能压下心中的怒火,阴阳怪气道:“外头那些人笑话我,可我还没那么蠢,真的就做出退婚的事情来。姜二姑娘即便跟着公子回江南去,那也不过是多了一个跪在我面前给我敬茶的妾室罢了,我如何会真的把她放在眼中。”
“何况,如今整个京城的人都知晓总督府还有爹爹特意前往江南,擡了大伯父还有那顾氏的棺木回京,只这桩事情,不管虞珣想不想让,天下人都会知道这件事情是她欠了爹爹还有施家的情。既如此,我在她面前也没什么觉着低人一等的,何况日后我还是总督府的儿媳妇,我就不信有了这擡棺回京的恩情,她当真能够不念及丝毫的姐妹之情,一直这样对信国公府还有总督府置之不理,一副疏远的态度。”
丫鬟听着姑娘这番话,知道姑娘还是知晓轻重的,所以忙附和道:“就是,如今京城的人都听说老爷和总督府的人帮忙处理大老爷和那顾氏的棺木回京的事情。大家听着这事儿,现在还是有些看戏的意思。可若真的擡了棺木回京的那一日,不用想肯定是要惹了众人围观的。到时候啊,二姑娘若再无动于衷,再不记这样的恩情,她可就是薄情寡义不知孝顺之人了。到时候啊,这唾沫星子只怕要淹死她的。”
“所以,奴婢估摸着,到时候她再不敢这样倨傲,哪怕是仗着谢家三爷的偏宠,也不敢真的至于这样的流言蜚语中的。那棺木中的人可是她的生父和生母,到时候老夫人族中的人也都会前来重新安排落葬,奴婢就不信二姑娘真敢不懂感激,真敢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
丫鬟的附和让虞昭的心里堵得那口气终于是顺了一些。
是啊,她笃定虞珣不敢真的不懂感激的。而祖母还有总督府的人执意安排擡棺回京的事情,不也是想要利用这件事情逼着虞珣不得不认信国公府这个娘家,不得不承认和总督府的姻亲吗?
想到到时候虞珣不得不低头的那一幕,虞昭的心情便更好了。
到时候啊,虞珣肯定得邀了自己往国公府吃茶,演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来的,而那时的自己,已经是总督府的儿媳妇了,其实也算不得在虞珣面前低人一等,到时候,两人如何过招,想到那一幕虞昭竟然有些期待起来了。
而此时的徐家
眼瞅着三日后便是安阳公主和儿子大婚的日子了,徐夫人却是如坐针毡,她根本不敢想,若那日遇着虞珣时,到底该拿什么态度和她寒暄。
徐老夫人瞧着她如热锅上的蚂蚁,低叱道:“你瞧你慌乱成这般,这段时间跟着教导嬷嬷学的礼仪,莫不是都白学了。”
听着徐老夫人的话,徐夫人却有些委屈道:“母亲,您是老夫人,大婚那日只有别人上前来给您请安问好的,谁还敢真的故意找您的不痛快。可儿媳就不一样了,外头可都在传,儿媳在江南时早就待虞氏如儿媳妇一样,都等着看我的笑话呢。”
“这我如何能不急,这若稍有不慎,落人口舌,儿媳这不就怕公主殿下这才刚过门,便因着这事儿和我生了嫌隙,闹腾的婆媳不和。若是如此,我日后见着公主时,岂不也同样尴尬,这可怎么办呢。”
说完,徐夫人竟是自言自语又道:“要我说啊,公主也真是的,公主是皇后娘娘嫡出,当年救替皇上喝下那掺了毒的桂花莲子羹,就冲着这些皇上肯定给恩典让公主往公主府去住的。公主和亭哥儿大婚后,亭哥儿也未必不能往公主府去,如此一来,倒也无需我日日在那努力记着礼仪规矩,生怕出错,闹出笑话来了。”
这些话自打入京那日起,徐夫人其实一直就想说了,今日她终于是没忍住和婆母说了出来。
徐家老夫人听着她这混账话,却也没恼,只对着她道:“若亭哥儿真如那些驸马一样,随公主往公主府去住,甚至是同房都得得了公主的召见,你就能心里舒坦了。”
徐夫人听着婆母的话,竟是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半晌,她喃喃道:“我,我自是不愿的。我费尽心机养大的儿子,怎肯看着他这样在媳妇面前卑躬屈膝。何况还不在我眼皮子底下。公主虽说是金枝玉叶,可我儿也是我的心头宝,我怎可能当做看不到。”
闻言,徐老夫人轻笑道:“这不就对了,所以别说什么糊涂话了。公主既然是肯住在我们徐家来,那必然是不会因着丁点儿小事就和你这个婆母生了嫌隙的。”
“何况,外头那些流言蜚语,公主也不是不知道,既是知道,那总该有心理准备的。你没得为了这个,在这畏手畏脚,反倒是闹腾出笑话来。”
“何况,她是儿媳,你是婆母,说到底她在你面前是小辈,你且的把腰杆立起来的,否则这不是让亭哥儿面上不好看。外头人都说他尚了公主,徐家跃龙门成了皇亲国戚,他听着这些指指点点如何能心里好受的。所以你这当娘亲的还有我这个当祖母的,就更得立起来,哪怕是见着公主这样的金枝玉叶心里犯怵,也该装出长辈该有的镇定来的。”
老夫人说完这话,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提及了近些日子京城传的沸沸扬扬的总督府帮着信国公府擡了虞大人和虞夫人棺木回京的事情来。
“亭哥儿当年得虞大人授业,是虞大人的得意门生,这若棺木回京重新落葬那一日,亭哥儿总该前去跪拜的。只是,到时候必然会见着虞氏,说来这真是孽缘呢。两人没能走到一起,可因着虞大人是亭哥儿的恩师,这日后每年的祭奠,亭哥儿总不能故意避开,不是吗?”
徐夫人倒没想到这件事情,所以听着婆母的话,她一时间就怔在了那里。
可她也知道,婆母说的在理,这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如今虞大人既然回京重新落葬,作为得意门生的儿子怎么可能故意避嫌呢,这多少会惹了非议的。
想到这事,徐夫人竟没那么紧张了,这既然注定不得不面对虞氏,躲不开虞氏,那倒不如坦然些。
瞧着儿媳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徐老夫人暗暗叹息一声,又道:“哎,所以说啊,有时候一切都是命数。亭哥儿和虞氏没有做夫妻的命,却因着亭哥儿和虞大人的师生关系,不得不牵扯在一起。这老天爷啊,还真是会捉弄人。”
徐夫人听着婆母这些话,当然听得出婆母其实也是中意虞氏做她的孙媳妇的。
这别的不说,往日里两家的情分,加之虞氏是个好生养的,这才嫁到显国公府多少时日,就已经是有了身孕,过不了多久就该生了。
可公主,公主那孱弱的身子,如何能经得住生养呢?
哎,想到这事,徐夫人又是一阵阵的心里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