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不再保守维稳 - 重生之五行缺爱 - 执着填坑者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七十二章不再保守维稳

舒易辰看了眼白萍,白萍看了眼舒灏然,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压抑着,谁做过亏心事,谁无力阻止,谁在探究谁,谁在焦虑……“灏然,节哀顺变。”短暂的沉默,白萍接过舒灏然递来的香,给了听起来十分诚恳的安慰,然后转身分了三根给舒易辰,和他一起上前几步,要给赵婶敬香。

“小妈,这里的习俗是行跪礼,入乡随俗,死者为大,请你们在蒲垫上拜一拜。”看着他们双手拈香打算弯腰时,舒灏然冷不丁开了口,所有人跟着一愣,一时间真假莫辨,但无论真假,这样的场合,这样的境地,白萍和舒易辰既然披着“知书达理”的表象,自然不跪不行,非跪不可。

“好。”没有犹豫几秒,白萍依旧面色舒展,毫无破绽,坦然地拉着舒易辰在蒲垫上跪下,一二三很虔诚地磕了三次。

覃凯看向舒灏然,以为他还要说什么去刁难白萍母子,但这次舒灏然没再说话,只是轻抿着嘴唇,看着赵婶的遗照,兀自沉默。白萍和舒易辰拜完,规规矩矩地把香插入香炉里,一旁的舒旌宇早已经站起来,犹豫地看向舒灏然,他想要敬香,却又担心舒灏然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什么让他下不了台阶的话,不禁有些尴尬。

“老爷,敬香吧。”舒灏然没有说话,这会儿的安静对比着先前的言辞犀利,显得更加古怪,覃越斌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上前一步递了香给舒旌宇,这些年他看的清楚,舒旌宇也背负了许多,过得并不容易。

“爸,如果重来,你还会赶走赵婶吗?”

“灏然……”

“不要对我说,对赵婶说。”

“……”

舒旌宇跪上蒲垫的时候,舒灏然又开了口,这句话他代赵婶问,代覃凯问,代在场的每个人问,又是这样的场合,这样的境地,赵婶的遗照面前,舒旌宇就算颜面再挂不住,心里再不爽,也同样无可奈何,无法拒绝。

“……赵婶,当年的事是我处理的不好,如果重来,我一定查明真相还你清白。你对我们舒家的付出,对家里孩子的照顾,我会永远记得,请你安息。”舒旌宇垂下眼,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放下舒氏董事长的架子,在十几年后,说出了赵婶最想听的话。

可是,这些话却说得太晚太晚。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舒旌宇身上的时候,许常贵的脸色变了变,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无数个夜晚,心爱的女人在枕边叹息落泪的样子,那些委屈,那些悲伤,甚至因此而生的病,受的罪,谁来补偿?谁又能够补偿?道歉有什么用,忏悔有什么用,记得又有什么用!人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现在才说这些有什么用?!为什么要等到她死了才来说!!有钱就了不起吗!有钱就可以不把人当人!这样欺负人吗!!”

带着哭腔的歇斯底里陡然爆发出来,本是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的许常贵忽地双眼赤红,疯了一般顺手操起桌案上的烟灰缸就冲向了还跪在那里的舒旌宇!事情发生的十分突然,覃凯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眼见烟灰缸就要砸向舒旌宇,舒灏然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步,受下了许常贵冲过来的所有力道!

“许叔……赵婶在看着……”

身体受不住,舒灏然连着后退了两步,冲力闯进五脏六腑,化为旁人听不见的悲鸣。有那么一瞬间,眼前黑成一片,但又在下一刻,他努力找回些许知觉,抱住了还要挣扎的许常贵,在他耳边有气无力地说道。

“呜……”黝黑脸庞的硬朗汉子愣了愣,又一次大哭起来,手里的烟灰缸拿不稳掉在地上,忽悠悠滚落一旁。

“我知道晚了……”舒灏然拍了拍许常贵的后背,吃力地撑着他哭到发软的身体,依旧在他耳边低语道:“是我不好,总以为时间还多……”

“呜……”许常贵只管哭,死掉的那个是他深爱的人,除了悲伤他也有自责,怪天怪地怪别人,到了最后,他最怪的还是他自己,可是事已至此,一切无可挽回,责怪有什么用,后悔又有什么用?

“许叔,我扶您过去休息一下。”覃凯看的真切,舒灏然的情况他比在场的其他人清楚,于是赶紧走过去,扶走了许常贵,减轻舒灏然的负担。

“……灏然,你没事吧?”看到许常贵被扶走,舒旌宇走过来关心,意外的冲突消去了,但屋子里的气氛显然更加尴尬了。

“谢谢你,爸。”舒灏然轻轻笑了笑,抬起眼再次望向了赵婶的遗照,“我相信赵婶能听到,她会高兴的。”

“灏然……唉,算了,我也知道赵婶对你和阿凯来说非常重要,但人死不能复生,你们俩还要好好保重身体,别太难过了。”舒旌宇的神色颇为复杂,想说什么,但最终化为一声叹息,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肩膀,劝慰了几句。

“嗯,我知道。”舒灏然收回视线垂下眼,点了点头,随即又抬头看向一言不发的白萍和舒易辰,“你们来没多久,赵婶就走了,前后也没什么接触,我替赵婶感谢你们赶过来送她最后一程,谢谢……”

“……应该的。”舒易辰神色微动,在白萍之前说道。

“灏然,你爸对赵婶也是有感情的,要不然一个十多年不见的保姆,他也不会丢下公司的事立刻过来。过去的事都过去了,该道歉的话也说了,你就别再怪你爸,父子俩今天当着赵婶的面把这心结解了吧。”白萍牵了舒旌宇的手,又牵了舒灏然的手,让父子俩握手言和。

“我这里从来都没有心结,我了解我爸的为人,知道他当初做那样的决定,多少情非得已……”舒灏然敛了敛目光,心中冷笑,白萍说的话半句都没有错,和事老也做的恰到好处,可他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没脸没皮到这样的地步,人在做天在看,就不怕遭报应吗?“小妈,赵婶会死,是因为她长期抑郁,需要服药睡觉,药物的关系让她没能在第一时间醒过来逃走,所以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一句道歉远远不够,有些罪得有人背……”

一语双关,点到即止,说者有意,听者有心,这样就够了。

“灏然,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你小妈也是好意,不要有什么误解。”舒旌宇又叹了口气,反过来让白萍和舒灏然握起了手,“逝者已矣,我们活着的人更加应该彼此珍惜。”

“……”

“……”

白萍没有说话,舒灏然也没有说话,他们对望了一眼,有些光影在眼底浮浮沉沉,真真假假一时间难分难解,但所谓的彼此珍惜,自然是绝对不可能的。

事情到此告一段落,舒旌宇他们也不便多留,于是离开,找了县城里最好的旅馆住下,覃越斌和小黄帮着去打点一二,舒灏然和覃凯继续留下来,陪着许常贵替赵婶守夜。

“少爷,你说那些,不怕被白萍他们识破吗?”

“不怕。”

“你之前的计划不是这样……”

“我之前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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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时间还很长,身边的人都在,会等他,会陪他,一起慢慢谋划,可以运筹帷幄,可以步步为营,可以保护他们,可以照顾他们,天道有公,善恶有分,因果总有报应……但事实告诉他不是的,今日不知明日事,一味强调维稳,不如早点拼个痛快。

“少爷,我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才是对的。白萍不简单,我们也还没有查明九哥的真实身份,我担心……”

“我也不简单,白萍知道我们这边的事情更少。”

“少爷……”

“阿凯,这条路不好走,你还要不要跟着我一起往前?”

“你说呢?呵,难道不知道赵婶以前跟我说的十句话里有九句都是要好好照顾少爷吗?”

“……阿凯,谢谢你在我和舒易辰之间选择了我。”

“怎么会不选你,你是我的少爷啊”

舒灏然笑,笑而不语,重生后那么多痛苦,却也有好事值得欣慰。

第二天一早,简单办了葬礼,舒灏然捧着遗照,许常贵捧着骨灰盒,覃凯替许常贵及骨灰盒打着伞,一行人上山。许常贵和赵婶这边的亲戚和朋友都不多,参加仪式的时候,倒是舒家人占了大半,领骨灰盒前,舒灏然让舒旌宇他们先回旅馆,毕竟不是亲属家人,他们不方便去,他也不为难他们。

一来一回大概用了两个小时,事情办完,舒灏然和覃凯送许常贵回家,又陪了半天,这才道别离开,和舒旌宇他们在旅馆会合,几个人都没什么话说,两辆车小黄开一辆,覃凯开一辆,舒旌宇安排了一下,让白萍、舒易辰和覃越斌坐小黄的车,自己和舒灏然坐覃凯的车,白萍看了眼舒旌宇,但没有反对。

“灏然,我问过了,这里根本没什么跪礼的习俗。”汽车开动,舒旌宇和舒灏然坐在后排,稍许沉默后开了口,“我知道你虽然喊阿萍小妈,但多少会有些不喜欢她,就像你上次和我说的,自从阿萍出现后,家里发生了不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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