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继续向前走
之后凌慕安站起来去下面条,舒灏然看着她围着围裙前后操持的模样,不禁觉得温暖,也觉得舍不得,这些和她在一起的点滴感触,他都会写在寄给她的email里,不必长也不必悲伤,几句话就行,带着这一刻甜蜜的心情。“安安……”
“诶?”
锅里的水翻滚着,热气腾腾,带着小煮面的香味,凌慕安正在专心致志地掌握着火候、时间和味道,力图做出一碗超水平发挥的面条的紧张时刻,舒灏然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后,轻轻抱住了她。
“怎、怎么了?”身子贴着身子,熟悉的温度和气息让凌慕安再次红了脸,心一震手一抖,差点弄掉了手里的筷子。
“太好看了,所以过来抱一下。”舒灏然把她向后稍许拉了拉,防止她一个心慌马虎,烫到自己。
“说什么呢……”凌慕安脸上更红,该怎么下好一碗面,已经彻底不记得了。
“安安,上午我去见了孔跃民……”舒灏然微微弯腰,把头埋在凌慕安的颈窝里,在她耳畔轻轻说道,“我很想让他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所有可能造成危害的人和事物,我都希望它们消失……”
“灏然……”凌慕安渐渐收起笑容,眼中散出心疼,抬手关了火,她笔直地站在那里,支撑着肩膀上,属于他的重量和他的疲惫,“我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很担心你,早上你发消息告诉我整件事的经过,我就猜到你会在第一时间去解决孔跃民这个威胁……我很怕你陷入极端,怕你做出不好的选择,但同时又相信着你,相信你会把所有事都处理好,不过应该会很累,很累的话,你还有我。”
“安安……”舒灏然低唤她的名字,将她抱得更紧,稍许沉默后说道:“谢谢。”
午饭的面条因为两人的搂搂抱抱而变得很糟糕,青菜被焐得有些发黄,肉丝和鸡蛋都有点老了,面条也是烂烂的,但吃面的两人心情都还不错,有说有笑,就好像昨晚的风波已经过去,一本书被翻到下一页,开始了新的篇章。
“38.2c。”
“……难怪有点头晕。”
“不许说话了,快闭上眼睛,来跟我一起数绵羊,一只羊,两只羊……”
“呵,一只羊,两只羊……”
饭后的午睡很顺利,舒灏然很快进入梦乡,并且睡得很沉,凌慕安一直守着他,替他用冷毛巾覆在额头上物理降温,渐渐地热度退下去,舒灏然的脸上恢复了一些血色,但他看起来还是很累很累,显然这样短暂的休息远远不够。
嗡嗡嗡。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舒灏然差不多才睡了两个小时,电话是阿胜哥哥的人打来的,说舒易辰的人来了医院,见了孔跃民,说了会儿话刚刚离开。
“继续盯着,如果我们运气好,舒易辰也许会亲自来。”
凌慕安听舒灏然对着电话里,这样说着。算计一环套着一环,舒易辰会找上孔跃民听起来是在舒灏然的预料之中,也大有瓮中捉鳖的意味,具体是什么安排凌慕安不清楚,只是不由地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上一轮的休息还没结束,新一轮的战斗就这样马不停蹄地又开始了。
“你不问点什么吗?”挂断了电话,舒灏然的眼底清朗了许多,身体还没完全缓过劲,精神已经无意识地强打起来。
“哦,后背和胃里还疼吗?心口呢?心口疼不疼?要不要再睡一会儿?”凌慕安简单哦了一声,这般问道。
“呵……”舒灏然不禁笑了,揉了揉她的脑袋,捏了捏她的鼻头,“你什么时候变调皮了,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些。”
“可我现在只关心这些。”凌慕安巧笑嫣然,拉住舒灏然的手在脸边蹭了蹭,“当你不舒服的时候,我没有心思管别的事。”
“……”柔嫩的脸颊,细腻的皮肤,舒灏然顺势捧着她的侧脸,撑起上半身亲了亲她的嘴唇,轻软的触感一如记忆中甜美,脑海里忽地拂过浴室里尴尬的一幕,暧昧的气息再次逶迤开来,舒灏然有些尴尬地退开,继续吻下去的话,他就再也放不开她了。
“其实……我真的不要紧。”凌慕安红着脸,坐在床边羞赧地说着,顺手从衣领里拉出了挂着戒指的项链,“有、有这个就够了,我可以、我们可以在一起。”
“安安……”这样的话题每每都把舒灏然搞得很狼狈,一方面不想拒绝,一方面又不能要,那些他所知道的未来,除了三十岁的死劫,还有凌慕安的流产,这些对于他来说都是沉重的枷锁,任何一个不小心或许就会成真,让不幸再次发生。
“你在担心的,到底是什么?”敏感是女人与生俱来的特质,每当遇到这个问题,舒灏然的神色、态度、表情……都在凌慕安的眼里沉积,这应该已经不是能不能婚前xing行为这么简单,有什么压抑着他束缚着他,让他不得不刻意划出底限,默默退却。
“我担心……”舒灏然看着凌慕安,激烈挣扎后斟酌了一下字句,像是玩笑般半真半假地说道:“我担心你会怀孕……”
“诶?”凌慕安一愣,不觉脸上更红了些,小声反驳道:“哪、哪有那么准?而且我们可以用、用杜蕾斯……”
“那种东西我扔还给阿胜,他不会又给你了吧?”舒灏然眯了眯眼睛,循着凌慕安的目光看向床头柜的抽屉。
“他没有又给我,我、就、就是我自己买的。”凌慕安收回视线,结结巴巴把话说完,这种时刻准备着的状态,实在让舒灏然哭笑不得。
“我有点后悔让你和阿胜组一队,待在安居了。”舒灏然彻底坐起来,伸手揉乱了凌慕安的头发,“咳,我现在身体状态不好,这里那里都疼,要不然……改天吧?”
“改、改天……”凌慕安从刚刚的脸红,到现在连耳根子都彻底红了,虽说鼓足了勇气,但这容易害羞的本性一时半会儿也改变不了,“哦,好,改天……不,不是,我没有很急……就是……”
“嗯,我明白。”看着这样语无伦次的凌慕安,舒灏然笑了笑,压着肚子说道:“我饿了,帮我去做好吃的吧~”
“好。”凌慕安窘迫地从床边站起来,左右不是地发了会儿呆,这才去了厨房做吃的。
“……”舒灏然看着她的背影,眼里流露出许多情绪,多到他自己也渐渐分辨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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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天什么的,真是有够窝囊。
“喂,是我,目标人物出现了。”
像是不愿放过任何可以坑害舒灏然的机会,白萍和舒易辰在两天后真的出现在了精神病医院的大门口,但他们没能顺利地见到孔跃民,从他口中获得他们想获得的东西,或者说用教唆挑拨的方式,达到他们想达到的目的,因为一堆记者在他们到达后五分钟内也来到了医院,很快就把他们团团围住,摄像机对着他们的脸,照相机发出咔擦咔擦的声响,镁光灯更是闪个不停。
“请问两位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来看病吗?”
“先前传闻舒易辰先生得了精神方面的疾病,是否属实?”
“年前在舒氏大展拳脚的舒灏然先生,年后忽然出现在安居连锁酒店,请问这中间有什么原因?两家酒店是什么关系?”
记者的问题永远是犀利的,刁钻的,带有一定导向性的,白萍和舒易辰不是傻瓜,他们知道来精神病院会有一定的风险,所以也是有备而来,至少面对镜头的时候,他们看起来并不慌张,也很得体。
“感谢各位记者朋友对我们舒氏的关心。今天,是我拉着易辰来这里,陪我看一位老朋友,原千禧酒店的股东方琴女士,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一些。”白萍面带微笑,稍稍向前一步,挡在了舒易辰的前面。
“可是,众所周知,舒氏和千禧从来都是竞争对手,之前方女士更是刺伤过舒灏然先生,这样的关系,怎么会是您的朋友?”人群中有个人这样问道。
“是的,她刺伤我儿子后,我就断绝了和她的来往,但前几天我听说她在这里病得很重,却没有能力支付医药费,我又有些可怜她,毕竟之前相识一场,也曾经做过朋友,今天来……今天来主要是来给她把医药费结清的。”白萍见招拆招,这些急中生智的说辞,也算应对得精彩。
“那以后的医药费呢?您会一直帮方女士支付吗?”人群中另一个人问道。
面对记者,无论在哪里,什么话题,都是非常疲惫的,白萍虽然始终面带微笑,应答如流,但额角渐渐渗出的汗渍,还是透露了她的紧张和厌烦。好不容易回答完了记者的问题,他们又不得不在众目睽睽之下假惺惺地探望了方琴,然后做出乐善好施状,刷卡做了冤大头。
舒易辰沉着脸,从头到尾没怎么说话,来之前他和母亲商量过可能遇到的算计,觉得舒灏然最有可能做的是抓着他们过来接触孔跃民的事,向舒旌宇证明他们的不简单,继续之前的套路,怎么也没想到舒灏然会找来这么一堆媒体记者,狂轰乱炸一点也不含糊地提出一个个让舒氏难堪的问题……难道说对于舒氏,舒灏然真的已经完完全全不在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