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新年的礼物 - 重生之五行缺爱 - 执着填坑者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一百三十四章新年的礼物

旧金山的唐人街也有着浓浓的过年气氛,灯笼接连着挂在每家每户的门口,大大小小的橱窗上贴着剪纸或福字,有些人家特意请人写了对联,都是些吉利话,图个好兆头,有些人家则凑头组了个舞狮队,闹闹气氛。由于时差的关系,中国的大年夜,这边是中午,大部分人在网络电视上看着春晚,还有一部分人在悠哉悠哉地吃着午饭。唐人街靠近街头有一家粤菜餐厅,由于菜品做的精致又地道,所以生意一直火爆,此时餐厅靠窗边的位置坐着一家三口人,他们穿着昂贵的名牌服饰,举止优雅,交谈得体,点了餐厅里几道最贵的菜品,笑着合上了菜单。

“公司的情况还好吧?过年营业,我们都不在,唉,其实之前我说还是回去……”白萍理了理耷拉在肩膀上的头发,端庄的脸上带着一丝忧虑。

“没事,有老薛他们在,而且易辰的疗程正好年后结束,我们一起回去。”舒旌宇铺好面前的餐布,晃了晃高脚杯里的上等红酒,打断了白萍的忧虑。

“其实我已经好了,不过那个医生特别讲究原则,没办法提前一点。”坐在两人对面的舒易辰优雅地笑了笑,修长的手指把盘子、碗、勺子和筷子摆摆整齐,接着说道:“呵,没有阿凯真不习惯,我喜欢干净且摆放整齐的餐具,这事儿以前阿凯都会帮我做好,现在得自己动手做了~”

“……”白萍略微蹙了蹙眉,抬眼看向自己的儿子,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提到覃凯,稍许有些心虚地接了句:“是啊,也不知道阿凯怎么样了,之前覃叔说……可能会失明吗?”

“唉,医生说失明几乎是肯定的了,但等阿凯身体恢复,可以通过手术来治疗,康复的可能性是有的,但也不是百分百。”舒旌宇叹了口气,喝了口红酒,想到那些冷冷把他们和覃凯隔离开来的黑衣人,心里就腾然一股子躁气。

“阿凯如果失明了,要怎么办?不能再帮我们,他一定很难过,爸,你会怎么做呢?”舒易辰半垂下眼,眼里半明半暗的光谁也看不透,他的身上有着淡然沉静的气息,心思却复杂混乱地让人发怵,“会不会出钱让他离开家,去国外生活,直到把眼睛治好……就像之前的我一样?”

“易辰……”白萍和舒旌宇同时抬起了头,看向忽然发问的舒易辰。

之前舒易辰的病被揭穿,舒旌宇当机立断送他出国治疗,联系医院医生、办理出国手续、在当地租房买车……整个过程不到半个月。在这个过程里,舒易辰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舒旌宇和白萍忙碌,之后不愿见舒灏然,不愿住家里,搬进了舒氏酒店,一直到登机。

白萍和舒旌宇都知道,这件事被揭穿他的心里不痛快,本来也以为他会抗争或者发脾气,但他没有,而是百依百顺地来了旧金山,然后配合这边的治疗,不厌其烦地做各种测试,没事的时候就在海边走走或者在阳台上坐坐,晒晒太阳,发发呆,医生对他的表现越来越满意,他们也渐渐放了心,以为他虽然不痛快,但也赞成这样的决定和处理方式。

可到了这会儿,他忽然这样问起,不由令两人心里一惊,意识到似乎哪里出了问题。

“嗯?有什么问题吗?你们怎么这样的表情?”舒易辰也拿起面前的高脚杯,晃了晃里面猩红剔透的液体,笑着说:“我并没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好,至少我的病在这里治好了,我可以回去了。”

“易辰啊,你有什么不痛快地就直说,这样说话爸爸听不明白……”舒旌宇有些不安地看着舒易辰,心里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舒灏然,两个儿子,一个这样,一个那样,似乎都跟他想的不一样,让他觉得越来越陌生,越来越害怕。

“您好,您的脆皮乳鸽,请慢用。”正在这时第一道菜上来,怪异的对话被打断,看着脆香的乳鸽隐隐还冒着热气,分明是道勾动味蕾的美食,一家三口却迟迟没动筷子。

“其实也没什么~”舒易辰朝上菜的服务生礼貌地点头微笑,而后拿起酒杯凑过去和舒旌宇、白萍各自碰了碰,放在唇边轻抿一口,不疾不徐地说道:“我只是在想,如果我和阿凯都治不好了,是不是会被一直留在国外,而你们提起我们的时候,只会摇摇头叹叹气,表示个遗憾,再不会指望我们能做什么了,然后我和阿凯就白吃白喝过着废物一样的生活,直到死去。”

“易辰……”白萍脸色一变,眉头皱得更深,她不明白舒易辰为什么要说这些,这些刺耳的话像是在试探,又像是在指责,可之前他分明说认可过来治疗的事情。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她会越来越看不透自己的儿子?不明白他的想法,也不知道每一个下一刻他会说什么做什么,以及为什么说这些和做这些。

“易辰,你是在抱怨爸爸送你过来接受治疗吗?可是生病了不能不管啊,我不可能让生病的你们继续呆在……”舒旌宇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舒易辰的话他像是懂了,又像是不懂,一颗心七上八下,着不了地。

“爸,那我就直接点问好了,没有阿凯在,我会觉得不习惯,那您呢?这段日子没有我在,您会感到不习惯吗?还是说有灏然在也是一样的,就算我的病治不好,您有了他也不必担心什么,有没有我,其实无所谓……”舒易辰一边这样问着,一边放下杯子拿起筷子,夹了块乳鸽给舒旌宇,之后给白萍,最后给自己,“乳鸽要趁热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谢谢……”白萍垂下目光看向碗里的乳鸽,眼底的慌张趋于平静,唇角略微勾了勾,不过轻笑的痕迹很快隐去。舒易辰绕了一圈回到最初有关覃凯的话题,如同拷问般的字句说得高明且得体,既表达了对舒灏然替代自己的不满,又激起了舒旌宇的愧疚和保护欲,完全出乎她的预料。

“当然会不习惯……灏然刚刚来酒店,很多事不如你熟悉,底下的人也不太服他,我几乎每件事都要跟在他后面一起处理,如果是你,我就能放手很多。其实我最大的愿望是我们父子三人一起经营酒店,但现在看来,你的病治好了回来了,但灏然又要离开了。”舒旌宇苦笑着喝光了杯子里的红酒,眼底的落寞和无奈一览无遗。

“爸,灏然还小,一直在读书没怎么接触社会,有不成熟的地方,又受到某些有心人的挑唆,才会像现在这样桀骜不驯,慢慢来,会好的。”波澜起伏后,舒易辰变回一贯的“替舒灏然说好话”,他不着痕迹看了眼白萍,然后愉快地夹起乳鸽咬了一口,“我们吃饭吧,过会儿还要去海边跨年呢~”

明朗的笑容,晦暗的心。

他不许自己有瑕疵,不许自己输给任何人,他要独占舒家的所有,要彻彻底底毁了舒灏然,毁得干干净净!

同一时间的医院,覃越斌正放着春节晚会的视频,歌舞、小品、相声、杂技……传统节目略带新意,一个个放下来,也放了三个多小时。覃凯半睁半阖着眼,看不清也没太多力气去看,只用耳朵听着,听到搞笑的桥段想笑,嘴角刚刚扬起,疼痛接踵而来,便就没办法笑了,疼得他直抽气。

他这次伤得很重,胸肋骨断了,内脏破了,头颅出血……还能活着真的是万幸,但人大抵是贪心的,最初只想着活下来,之后便就希望可以恢复到完好无缺。眼下,要他平静地接受即将失明的事实,他还有点做不到,虽然在父亲面前,他表现得很平静,但其实他的心里很怕,怕下一次睁开眼就和闭着眼没有任何区别了。

他以前没怎么接触过盲人,不了解他们的生活,不知道自己需要多久的时间来适应这个事实,面对医生说的手术治疗,他不得不先做好最坏的打算,万一真的看不见了,该怎么办?

“i'mnotabadguy!ijustwannaseehim!(我不是坏人!我只是想见见他~)”

“iwasthevictimofthatcaraccident,soihavetherighttoseethatperpetrator……(我是那场车祸的受害者,我有权利见一见始作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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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youmisunderstoodme.ididn'tcomefortrouble.(啊不是,你们不要误会,我不是来找茬的。)”

覃凯正在兀自胡思乱想着,病房门外传来了一阵骚动,陌生的女声音调很高,即便隔着门,旁边还放着春晚,也能听得到一些大概。

“阿凯,我出去看看。”覃越斌皱了皱眉,拍了拍覃凯的手背,站起来走到门口,覃凯平躺在床上有些莫名地紧张,他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车祸的受害者。

覃越斌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有些哭笑不得地对覃凯说门外有个年轻的女孩子,吊着胳膊,声称是之前被他撞伤的受害者,已经不是第一次过来,之前一直看到门口有人把守而且很凶的样子就没敢靠近,但明天她就要出院了,所以今天硬着头皮过来,不是来找他算账的,而是来感谢他。

“感谢……什么……”覃凯吃力地动了动嘴,沙哑的声音带着虚弱。

“她不肯说,问能不能见你。”覃越斌虽然这样问着,但依照他对儿子的了解,其实已经知道了答案,“门外那些人只听你的,我说了不算。”

“呵……让她……进来……呃……”覃凯下意识地睁了睁眼,甚至下意识地想坐起来面对陌生人,不过这些下意识的动作,只是扯动了伤口,疼得他瞬间白了脸色。

“乱动什么?你现在是病人,躺着见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覃越斌替他整了整头发,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拉了拉被子说道:“等着,我去让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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