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失去所有亲人 - 重生之五行缺爱 - 执着填坑者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一百二十三章失去所有亲人

“舒灏然!!你一定要这样说话吗!!”电话里传来暴跳如雷的声音,整个会议室都听到了那些模糊的尖锐尾音,舒灏然抿了抿泛白的嘴唇,仍在笑着,他已经许久没见父亲发这么大的火了。说起来舒旌宇为人虽然固执,平时行事作风也算果断,但和老爷子军事化的雷厉风行不同,他的性格相对温和,与人说话多是以礼让为主,不过惹急了像这样歇斯底里几乎破音的大吼大叫也不是没有。

“楚河汉界一分为二,从今往后我们父子俩桥归桥路归路,我成全你们一家三口,改姓苏也无所谓,那些我在乎的人和事我会用自己的方式保护,而你和舒氏都已经不在那个范围内了,所以请你自己想办法搞定。”

“灏然,你到底……”

一字一句,决绝而冰冷,毫无转圜的余地,舒灏然抬眸看向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的人们,锋眉一挑,淡然一笑,然后把还在通话中的手机往会议桌上一放,转身离去,那修长的背影挺拔卓绝,略带玩世不恭和洒脱不羁,却又捉摸不透,令人忍不住浑身战栗,心生惧意。

“喂,喂?灏然你在听吗?!”舒旌宇还在电话那头试图挽回什么,但为时已晚,他有他的天真,有他美好的愿望,只可惜太多人因为他的自私而受到伤害,无可饶恕。

“喂,董事长,我是薛忠航,总经理把手机丢在这边,人已经走了。”会议室里再次乱作一团,不过这次没有谁大声嚷嚷,只有小声的交头接耳评头论足,嚼着别人家的是是非非,没完没了,薛忠航没有加入其中,他从人群中走出来,拿起了桌上的手机。

“老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灏然他……”听到这样的结果,舒旌宇先是一愣,之后整个人都泄了气。“好吧,这是我们家里的事……老薛,告诉我公司那边什么情况?如果需要,我立刻买飞机票回来。”

“董事长,您稍等。”薛忠航抬头看了看还在议论纷纷的众人,把手机举向前,让所有人都看得到,然后提高了嗓门说道:“董事长问我们,需不需要他立刻买飞机票从美国回来,看我们这些光拿钱不管事的家伙怎么过年。”

四座皆静,悄无声息,他们不是公司的高层,却是最该得力的公司中层,他们的年薪丰厚待遇优越,受到高层的赏识和认可,他们可以恃宠而骄,却也要掂量优胜劣汰的规律,这会儿事情闹成这样,他们无论怎么收场都会很难看。舒灏然走了,把难题留给他们,就像他们一开始为难他一样,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毫不含糊。

凌慕安离开舒灏然的家,和张璐分开后就回了自己的家。秦志明年前新婚,已经提早带着新媳妇回老家了,本来是要凌慕安跟着一起去的,说爷爷奶奶都很想她,但被凌慕安拒绝了。其实,就算没有和舒灏然的约定,她大概也是要拒绝的,毕竟她和那个家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比起顶着前妻留下的女儿这样奇怪的标签与人说笑,她更愿意待在家里,不管是不是孤单单一个人。

回家前,她去了趟菜场,买了条黑鱼和一些蔬菜,回家后她里里外外把家收拾了一下,把前几天公司发给每个员工的对联贴在门上,把昨天刚完工的红色围巾放在沙发上,把舒灏然的拖鞋摆在门口,把手机充上电音量调到最大……剩下的时间,她就穿着围裙,待在厨房那块地方左左右右地忙碌。

[孙医生那边,你有什么打算?我个人觉得,他也是个深情的主,又碰上你这边不算和和美美,估计让他放弃一时半会儿不太可能。另外,他真的可靠吗?我就搞不懂舒渣渣是怎么想的,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情敌,就不怕对方因爱生恨,哪天把你们俩给卖了?]

知道了真相后的张璐,更加亲切地喊舒灏然“舒渣渣”,这个原本带了贬义的称呼,莫名有了亲昵的喜感。回来的路上,她们不期然提到孙允哲的事,凌慕安大约明白舒灏然对孙允哲说出真相的心意,但她说不好归纳不清楚,心里隐隐也有担心,这世上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就像张璐说的,万一因爱生恨呢?

她相信舒灏然不是莽撞的人,相信他敢说就是有把握,但她担心舒灏然是为了保持她的人际关系,不想她为难,才“铤而走险”。

叮咚,叮咚。

门铃在这个时候冷不丁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凌慕安下意识看了眼墙上的钟,才下午四点不到,这个点谁会来?关小了火,擦了擦手,她小跑着去了玄关,从猫眼往外看了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说好晚饭时间才会来的舒灏然。

“灏然……?灏然!”

心口跳得快了些,她每次见舒灏然总会不自觉有些紧张和害羞,这么多年了从未变过,迫不及待地打开门,笑容刚刚展开,便就僵在了唇边,倚靠在门边的舒灏然整个人往她身上倒,突如其来的重量她只能手忙脚乱地接着,腿软地连退了两步后,终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所幸勉强平衡了重心,跌得不算太狼狈。

滚烫的热度从相触的皮肤上传来,舒灏然半睁半阖着眼在她怀里抑制不住地痉挛,身体里翻搅的疼痛看起来难以忍耐,他的一只手有些吃力地揪着左胸的衬衫,把头埋得极低,发出呼嗬呼嗬的艰难低喘,另一只手深深埋进腹里,像是碾碎了内脏,压上脊骨。

“灏……灏然……”有记忆以来,舒灏然第一次在她面前显得这样痛苦不堪,但那濒临崩溃的压抑显然还没有释放,他像个倔强的孩子,永远不肯承认自己痛了,只有身体诚实地告诉他周围的人,他已经痛无可痛了。

“嗯……”低低的沉吟,不知是他想说什么,还是不过一声无意识地闷哼,凌慕安不确定他是否还清醒,只知道他们不能这样开着大门跌在玄关口。

“灏然……”小心翼翼地扶着舒灏然到身侧的地板,凌慕安顾不上跌痛了哪里,爬起来赶紧关了大门,挡住门外随时可能出现的视线,也挡住门外冬日里的冷飕飕的凉风。

再回头,舒灏然已经在地板上蜷成一团,他的个子高,虽然瘦但肌理匀称,蜷在那里显得分外突兀,平时见惯了他的挺拔屹立,这会儿看他无意识地蜷缩,就跟天翻地覆似的反差极大,凌慕安下意识捂住了嘴,眼框发热,止不住的泪水慢慢涌出。

“灏然……”

“唔……”

像是所有强加的华丽形容词统统化为虚无,他在剧痛面前褪去意识,回归了本能。凌慕安在他身边蹲下,带着哭腔喊他,在这寒冬腊月里,即便客厅开着空调,地板还是很凉,她想把他扶起来,扶去房间或者哪里,但她不知道该怎么扶起他。紧绷的肌肉显得僵伐,揪着胸口和压着腹部的一双手,她拨不开,稍许用些力的拉扯就像给他带来了巨大的负荷,忍不住的低微轻哼从他紧紧抿着的嘴角溢出,像刀子一样割着她的心。

“灏然,地上凉……”

没办法扶他起来,但这样躺着肯定不是办法,丝丝凉气源源不断渗入,只会让疼痛变本加厉,让伤病更加严重。凌慕安咬了咬嘴唇,那无法控制的力道几乎在唇瓣上咬出了血印,仰起头深呼吸,逼回了没用的眼泪,她用手背粗鲁地抹去脸上的泪痕,焦急地想着办法。办法总是有的,灵光闪现间,她有些不稳地从地上爬起来,跑去房间抱出两床被子平铺在舒灏然背后,又在橱柜里拿出一床蚕丝内胆,摆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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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很疼,但你不能躺在地上……灏然,没事的,会没事的……”

“呃……”

狠狠心,硬掰开了那双压着痛处的手,蜷缩的人在昏迷中难耐地哼了哼,挺了挺身体,蹙起眉下意识挣扎反抗,凌慕安运用柔道的技巧,让力和力相互作用,轻柔而缓慢地推扶他的肩膀,费尽力气总算把他挪到厚实柔软的被子上。舒灏然从蜷缩变为平躺,不知是最初的剧痛趋于缓和,还是这会儿人彻底昏厥过去失了知觉,总之平躺后的他便没了动静,苍白的脸上眉眼也舒展了一些,不再那么揪心。凌慕安把蚕丝内胆盖着他身上,替他拂开额头上汗湿的刘海碎发,看着他青白发灰的面容,深深吸了口气后,又腿软地爬起来,把炉子上的火关掉,把空调温度调高,拿了温度计和水杯水壶,接了盆冷水浸了两条毛巾,一一摆在他的周围。

[我不想去医院……]

抬起有些抑制不住发抖的纤长手指,凌慕安一颗颗解开西服和衬衫的扣子,慢慢显露出舒灏然精致的锁骨和宽阔的胸膛,肌肤上是一片病态的白皙,摸着却是火一般的灼烫,凌慕安下意识缩了缩手,忍了忍又要落下的眼泪,把温度计塞进他的腋下,五分钟后拿出来,迎着光看到水银柱停留在39c附近。

[那里到处都冷冰冰的,会让我想起爷爷和赵婶,想起他们离开时的样子……]

量好体温,拉了拉轻软的蚕丝内胆,凌慕安在冷水中拧了条毛巾搭在舒灏然的额头上,然后在冷水里加了些热水,拧了另一条毛巾,替他擦拭身上。物理降温是她眼下唯一能做的事情,手机就摆在旁边,她的底限是三十分钟,假如三十分钟后舒灏然还是没醒,或者出现呕吐呛咳之类更加严重的症状,她不会管任何事,也不会管他喜不喜欢愿不愿意,她会拨打急救电话,哪怕救护车把他从她家里带走,让他们这些年的遮遮掩掩毁于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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