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天火
这是一个不待见的人,说白了就是一不速之客,谁都不愿意正眼看他一眼。
刘功曹也没打算得到贵宾的待遇,态度逐渐变得蛮横起来,一手捋着黑胡须说:“我今天来可是为公事,你们说一个功曹是多大的官啊?也就是为县令出出主意辨别方向的奴才,所有事务的决定权可皆在县令手中啊……”
江狼的老婆歪着嘴甩出了一句,“您切莫如此说,这出主意的人才要命,许多花里胡哨的公文皆出自功曹手中,县令大人哪里会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刘功曹把讽刺的话当成夸赞来听,仰起头来嘿嘿笑,“你这话我愿意听,时下哪一种高官离得了我们功曹?即便是知府、刺史身边也少不了此等人才……”
江狼的老婆又白了他一眼,“是啊,这说明您老的肠子特别花花……”
这一回刘功曹收去了笑脸,指着她恐吓,“给我住口?你这贱女子,胆敢当众戏弄本官,信不信我一声令下将你押入县衙大牢?”
江狼立刻喝斥自己的老婆,“你赶紧给我闭嘴,这里没有你们女人说话的份儿!”又赶忙对刘功曹笑了一嗓,“功曹大人,您切莫与一个乡村女人过不去,是我平日管教不严所致,你要怪罪就怪罪我吧。”
刘功曹哼了一嗓,白了他一眼,“江狼,你少与本官假惺惺的,你骨子里比你那女人更恨我,当我不知?一群刁民……”
珊瑚的父亲王二马立刻打圆场,“嘿嘿,刘功曹乃是大度之人,不拘小节,不拘小节……还是赶紧谈此行要事吧?”
刘功曹又是捋着胡须冰冷地说:“还能是什么要事啊?前番已然来过多次,你们屯的税收标准定不下来,徐县令可是非常郁闷,命我此番前来务必定夺,你们说怎么办啊?这税,顺还是抗啊?”
珊瑚的父亲连忙陪笑,“当然是顺,草民如何有胆量与官府相抗啊?呵呵。”
江狼却说:“只是,种田的农户国家有明文规定,交纳多少税银,律文上写的清清楚楚,而我们乃是猎户,猎户的税收尚无标准啊……”
刘功曹立刻吹起了胡须,“谁说没有啊?皇上早己公布法令,我大汉猎户均以实际收入比例缴纳,不得少于实际收入的六成!”
江狼立刻出言顶撞,“可是,我们的实际收入很不稳定,时而多猎,时而少捕,就是平均算起,每户一年也赚不够十两黄金啊?”
大家纷纷插话,一时屋内喧哗起来。
刘功曹听得头都大了,双手捂着耳朵大声喊,“都给我闭嘴——!都给我闭嘴……”
江狼做手势让大家安静,用鄙夷的目光盯着刘功曹说:“此外,有的猎户能力强,有的猎户能力差,收入差距巨大,这种纳税之法实不可取。”
刘功曹清了清嗓子说:“我回去与县令商议过此事,今日带来了新的方法,不以黄金银两和大汉钱币计算,每天以实物抵之,这一方法可取否啊?”
大家都愣了,纷纷发表各自的看法。
江狼采下眉头,想了一下发问:“具体如何收取实物?”
刘功曹露出一副伪善的笑容,“让你们缴纳黄金当然会心疼,交实物我想会好受一点吧,那些猎物天天见,没什么舍不得……”
江狼的老婆追问他,“你还是赶紧说实数吧,看大家能不能承受?”
刘功曹拿出了一个竹卷,摊开来看着读,“每户每日大猎物一件,小猎物十件……所谓大猎物,便是指鹿、狍子、山羊、狐狸、老虎、狗熊、野猪……等大野生动物;所谓小件猎物,便是指那些野鸡、松鸡、大雁、野兔、野鸭……等小猎物……”
这时有人大声问:“那麻雀算不算啊?”
大家听了嘻哈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