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凌晨惨案
看来,在这三派当中夹屁沟的绿发魔头最会经营,居然懂得发展下线,抽取下家红利,这难道不是最早的传销形式吗?也许他还不是最早的,这种获利方式在更早的猿人时期就有了。
通过几位土生土长的胥吏中了解到,这个绿发魔头处事无拘无束,想一出是一出,结果是好事也做,坏事也做,身上颇具盗匪榜样。所谓的好事,那就是遇到徐家人和外姓人之间有矛盾时,他会或明或暗地去帮助外姓人,有些看不惯弱肉强食的现状之意,如此说来此人还尚未完全丧失做人的起码良知。
红森林的独眼仙子处事比较收敛,就是去做劫富济贫的好事也不张扬,每次都是乔装打扮蒙着面去行事,把财物分发给贫苦百姓的时候也是在没人看见的夜晚去做,但是她无论做得多巧妙,徐家人和百姓都知道是她所谓。
北山游猎手神虎是最后一个异军突起的匪帮,他的目的非常明显,一切行为皆指向徐家这棵大树,无论你如何枝繁叶茂,无论你如何盘根错节,我都要一斧一斧把你砍杀,直到它轰然倒地,气势磅礴实力难以估量,凡是此人出手没有一次失意过,可见他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对手了。
综合分析后,大家得出比较一致的结论,这三伙匪帮皆与徐家为敌,相互之间的矛盾绝对不只是土地和财产上的纷争,其中必然有某种无法消除的刻骨仇恨,这个仇恨是什么,对在场所有人是一个谜。
从这个源头分析下去,那个在班县令上任的第一天晚上窃取税银的人,一定在这四伙人当中,徐县除去这四股力量,恐怕再无有如此能力的人。
这个观点大家皆点头表示赞同,但问题关键是那个窃贼因何早不盗晚不盗,偏偏赶在新县令上任的那一天动手呢?难道这是巧合吗?不会,有好几位摇头表示这一定是一个预谋,必定是策划已久的成熟计划,因为这个案子做得非常完美,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通常此类盗窃都会留下杂乱无章的小线索,因为是在晚间行事,因为它带有打劫色彩,行事都无须刻意小心,带着官银远走高飞就完事了,可以再不跨入徐县境内。
所以干得太完美就是一个大破绽,那么这又会是怎样的预谋呢?经过集思广益,普遍认为这个阴谋就是借刀杀人,这四股力量中有一方想要借助官府之手除掉对方,如果必须从这四派中划分出两派的话,那三伙盗匪应该划分到一起算一派,徐家人划分成独立一派,因为那三派都与徐家为敌,但具体那三派匪帮有没有内部勾结,暂时还没有找到任何证据,只听几位本地胥吏说过这三派互不相斗,井水不犯河水。
那么,究竟是谁想借助官府的力量将对方铲除呢?徐家人有可能,那三派人也极有可能,因为官府的力量要比他们哪一方都要强大。
但是,这里有一个疑问,徐县前任县令徐万达就徐家主干啊,提到徐家时,人们首先想到的就是仍然健在的徐家族长和他徐万达呀?而且徐万达也确实带着县衙的和徐家私养军一起对付过山贼盗匪的呀?现在他突然疯了,这虽然又是一个谜,但徐家人完全可以从徐家主脉当中再推选出一位合适的人向朝廷举荐继任,但他们这一次并没有这样做,即便这样,他们也可以通过正当途经要求新任县令一同铲除山贼的呀?有必要采用这种监守自盗的把戏来借刀杀人吗?
这个问题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意见很不一致。那么三伙山贼帮派是不是嫌疑很大?答案是肯定的,一直以来徐县县令皆有徐姓人上任,外乡人即便上任,也做不了几天就滚蛋,这一次却是完全不一样,是当朝名门望族班家人出任,班彪名望想必他们都已经听说过了,所以为了争取官府力量这几伙人完全有可能摆出这样一个阵势,促成借刀杀人的目的。
经过冥思苦想,王充推翻了这两种推测,他只说出了一点,无论如何官府不是他们任何一方的朋友,就算暂时拉拢过去为他所用,但迟早是要针锋相对的敌人!
大家听了皆表示叹服,他又认为,在证据充分之前,任何推测它只能是推测,在实际行事中要不断修正,如果把这种推测当成纲领去行使,那就会犯方向性的严重错误,所以怀疑对案件本身来说没有任何用处,只有确凿的证据才是定案的关键,但推测会给你许多暗示,指引你去寻找切实的证据。
短短几句就让大家信服了,纷纷向王充拱手。
班县令捋着胡须连连点头,“充儿的话意我当然明白,眼下着手去查,比我们在这里坐着空谈更为重要……”又看着班超问:“超儿,你来时,大将军没有提及徐县税银被窃之事啊?”
班超这才拍了一下脑子站起来拱手弯腰禀报,“哦,我才想此事……大将军说,原本有意让我传递圣旨,但考虑到我们是父子关系,决定令派传令官奉上。”
风提到此事,外面就传来一阵骚乱声,齐功曹出去看究竟,原来是洛阳城里的传令官已经抵达了县衙大院,班县令等人马上出动迎接。
传令官高昂着头颅大声念叨,“圣上有旨——,徐县新任县令班彪接旨……”
一行人慌忙地来到院里,班县令带头下跪接旨,“徐县县令班彪接旨。”
传令官用宏亮的嗓音念叨,“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徐县新任县令上任之日,税银被盗,实属奸人迫害,免予责罚,限期三月查明此案,调整恶劣之民风,还徐县一个干净明朗之天地,切莫辜负寡人厚爱,钦辞。”
班县令连磕三头,“臣——遵旨——”
传令官这才把圣旨予他,“班县令接旨——”
班彪起身双手接下圣旨,礼仪才算结束。
之后的时间就是研究从哪里着手深入,在这个具体问题上,只有几个重要的人士参加了讨论,其他人在晚间的宴席过后都散去了,有任务者继续坚守自己的岗位,没有任务者回去安静休息,明天指不定会交给谁新任务,必须养足了精气神才行。
王充是最后离开班县令屋里的,那时候已经是子夜了,回到房间时舍安已经呼呼睡下了,看来梦境已然很深,王充看着他熟睡的憨态摇头微笑,然后吹油灯歇下了,这一躺下他也是一觉睡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