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神秘图画

猪脸女店主不敢抬起头了，低头问：“这东西，王公子是如何发现的？什么时间去搜过我的屋子，我如何一点也没有察觉啊？”

舍安得意地说：“这件事情做得够绝了吧？我来告诉你吧，今天早晨我们路过厨房，看见那两个呆滞少年在嚯嚯磨刀啊，你说他们要上山打猎，打猎有用这种杀猪刀的吗？撒谎也要着点边才是，分明是要对我们动手了嘛……我家公子是何等精明之啊？趁你和独眼龙为我们做人肉套餐，想弄死我们的时候，我们便得到空闲去迅速搜查了你们二位的屋子……这回明白了吧？”

班蕾向舍安伸出大拇指，“高明，非常高明——”

猪脸女店主脸红了一下，但并不认输，嘴一撅，“哼，这又如何？我一个寡妇杀了那么多人算是够本了，等一下我一狠心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断，所有罪过算是一了白了，不会有株连九族的事情，哧——”

所有的人用惊愕的目光看着她，班蕾缓慢抬起手指着她说：“哦，原来你是农妇无牵无挂？难怪这么恶毒……”

王充却冷笑，“你以为你死了，所犯下的所有罪恶都会一笔勾销吗？等你下了地狱之后，那些冤魂会一个一个地找到你报仇，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舍安听了突然看着王充说：“公子，你不是说人死后会发作泥土或烟灰，不存在灵魂剥离身躯之说吗？”

王充一下子噎住了，这种时候又不能开口骂他，还是班蕾暗暗瞪了他一眼，小声说：“舍安，你这是蠢啊蠢啊，还是蠢啊？”

几个家丁扭头窃笑，王充继续指证，取出另一份折叠的纸，轻轻把它解开，把整张纸翻过来给马掌柜看，“你瞧一瞧这是什么？”

独眼龙马掌柜看了一眼，受了刺激似地大声叫嚷，“你这厮！快把它还给我我——！”跪地的膝盖还往前拖动了几下，但被绳索绑得结结实实非常费力。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张纸上，上面有字，也有图，都觉得好奇。

班蕾凑近脸去仔细看，表示疑惑，“王充哥哥，这上面咋还画了小人儿啊？”

王充解释，“这是马掌柜的儿子给自己的他写的信，因为马掌柜不识字，他只能用画图的形式来表达自己对生身父亲的感激之情……”说着注视着含泪的马掌柜，“这上面的图画，旁人并不一定都能够看出其中蕴含的深意，但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独眼龙马掌柜听罢发出呜咽声把头颅顶在了地面上痛哭起来，“我儿……，爹不能再扶你往前走啦，从今往后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呀——”

班蕾啧啧叹息，“这般恶毒之人还知道流泪？当真是稀奇之事……”便大声责问：“独眼龙，你少在大家面前煽情，当你用手中杀猪刀杀害他人性命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人家也有妻儿老小，父母兄弟？你说他的家人知道他被你杀死吃肉会有多痛心绝望？”

家丁们纷纷骂他，“就是，这种比野兽还凶残的家伙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舍安一直看着纸上画的图画，好像看不太明白，“这，上面画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哦，跪在地上的是独眼龙的儿子，坐着的是独眼龙，对吧？“

王充继续说：“也许有些人跟舍安一样，看不太清楚这图画上的意思，那就我来完整地串连一下吧……马掌柜家里有一个儿子，非常渴望读书，也很聪明吧，他小的时候，马掌柜经常上山拨核桃书皮晾晒了让他在上面写字练字，还有兽皮和竹简，父子二人感情非常融洽……等儿子长大了些，他十分向往富贵人家的孩子可以请先生读书，或到民意私塾里读书，马掌柜为了赚钱请教书先生杀了第一个人，而且是走夜路的有钱人，用那笔钱为儿子请来了读书先生，从此马掌柜便踏上了打家劫舍、杀人越货不归路……恐怕他自己也记不清到今天为止杀害了多少无辜性命吗？”

马掌柜一直把头顶在地上，屁股高撅着，还放声大哭，样子十分可悲。

班蕾对纸上的图画看不太懂，露出疑惑的表情说：“王充哥哥如何能看出这么多内容来呢？我咋不能呢？那后面呢？”

王充继续说：“后来，马掌柜用那些散发血腥的金银，把儿子送进了洛阳太学，跟达官贵人家的子弟一样得到最高的教育……”

班蕾又说：“那现在呢？他的儿子做官了吗？”

王充站起来感叹，“从画中的意思来分析，马掌柜的儿子现在的情况还很不错，被洛阳城内的一户富贵人家相中，有意招为上门女婿，前途看来一片光明……”注视着跪在地上的独眼龙说：“马掌柜，我说的对是不对？”

马掌柜撅着屁股瑟瑟发抖，在死亡逼近他的时候他并没有惊恐失色，然而涉及到儿子的前程他开始害怕了，连连磕头说：“堂上神人，你饶过我儿吧——？你若是答应放过我儿，我非但自行了断，还将这些年打劫来的金银财宝全部挖出来送给你呀——！”

这又是新的线索，班超眨了下眼睛说：“哦？他还有私藏的金银财宝？这可是他主动交代出来的呀？这一点可以视作他立功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