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命运原来命运是既定的。哪怕提前窥见……

第196章命运原来命运是既定的。哪怕提前窥见……

“好。这才像我萧无涯的徒弟。”

萧无涯拍了拍谢归途的肩膀,赞许地说道：“兰玉，不要怕，大胆去做你想做的事吧。不管发生任何事情,师父和北斗剑派都会站在你的身后。”

谢归途眼眶发热，努力地点头,他知道师父的这句承诺不是虚言。

北斗剑派就是他的家。

谢归途抹去了眼中的酸涩,调整了一下心绪，然后沉声对萧无涯道：

“我还有一件事想问问师尊。”

“何事？”萧无涯似乎看出了他的犹豫,“要是有什么想和师父商议的话，你大胆说就是了。”

“师尊，”谢归途垂下眼眸,悄悄摸了摸袖中蜷成一团的小黑龙，鼓起勇气问萧无涯。

“你愿不愿意见一见妄行？”

“妄行……”

听到这个名字，萧无涯呼吸一顿。

这位“北斗剑圣”,一生收过的徒弟不多，只有三位。

萧无涯重情重义,把每一位徒弟都视如己出。在听闻楚风临的死讯之后,萧无涯悲痛不已,明明知道希望渺茫，他还是带着几位长老,执着地去魔域里大海捞针,想要找回徒儿的尸体……可惜最后也没有找到。

直到三年后，在须弥山秘境中，萧无涯才震惊地发现，他那位早已“死去”的小徒弟，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了魔界之尊！

就连萧无涯自己都说不清楚，当他发现楚风临就是如今那位阿修罗王的时候,到底是什么心情居多。欣喜、震惊，以及悲痛糅合在一起，凝聚成了一种最复杂的心绪。

“兰玉，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沉默了片刻，萧无涯垂眸道：“……你是想告诉我，妄行当初离开我们，也有他自己的苦衷吗？”

谢归途眸色一颤。

此前，楚风临提出和他同行，谢归途原本还在担心师父态度。他也不知道，萧无涯在知道了阿修罗王的身份以后，还愿不愿意见这位离经叛道的弟子。

不过出人意料的，萧无涯非但没有表现出憎恶和厌弃，甚至还隐隐有一点关心的意思。

谢归途点点头，松了口气：“就让他自己来对师尊说吧。”

说着，他就将袖中的小黑龙给放了出来。

黑龙化作了一团黑雾，黑雾逐渐散尽，从中走出来一个俊美无俦的少年。

“师尊。”面前的楚风临俨然一身少年人的打扮，穿着北斗剑派的银白色制服，束着高高的马尾，耳旁的银坠十分耀眼。

无论是声音、容貌，还是他的穿着，都跟从前在北斗剑派时一模一样。

看着他这幅模样，连谢归途都恍然之间产生了一种错觉，就仿佛楚风临还未离开北斗剑派一样。

“妄行……”

萧无涯显然也怔住了，目不转睛，盯着这个久违的徒弟看。

谢归途道：“师尊放心。他只是一个悟道期的分身，他现在很弱小，伤害不到任何人。”

萧无涯没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楚风临，并没有拔剑。

师徒二人无言地对视了良久，萧无涯颤声道问：“妄行，你离开了那么久，如今还认我这个师父吗？”

三年前，收到须弥山传来的消息时，他和夫人都以为这个小徒弟已经葬身魔域，悲痛万分。夫人叶映雪听闻噩耗，更是当场晕了过去。

“师尊。”

楚风临默默地开口，“……对不起。”

听见他仍然称自己为“师尊”，萧无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妄行，告诉师父，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少年的睫毛轻颤，“师尊，真的对不起……”

“我是真的很想保护师兄，保护你和师娘，保护北斗剑派的一切……但是无论我重生了多少次，无论我怎么努力，你们的结局就像是命中注定的一样，无法被改变。”

萧无涯望着他，瞳孔轻颤：“妄行，你……”

“有师尊在，就不会让师兄受任何的委屈。‘那个人’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将师尊看作是必须除掉的阻碍。”

少年的声线颤抖：“即便师兄自己悄悄赴死，去换了所有人的生机，师尊还是会执着地追查到底，去找到害死他徒弟的罪魁祸首，再然后被‘那个人’所害……”

听到这里，谢归途也猛然擡起头。

他望着楚风临的侧脸，想起了从前那人孤独的背影。

当时的他怎么可能想得到，楚风临叛出师门，其实并非是冷漠无情。恰恰相反，他有太多想要守护的东西了。

师父和师娘的死，根本就不是他的过错。楚风临也曾拼命地想改变，可是没有成功。

“原来是这样啊……”

谢归途心中思绪万千，“在我上一世的记忆里，那位‘首尊’为了让我彻底失去依靠，沦为他的傀儡……就和当年令雁北谢家覆灭一样，他再度挑起了仙界和魔族之间的纷争，进而铲除了北斗剑派。”

楚风临对萧无涯手下留情，但那位“首尊”，或者说是“曾经的魔神”，并不肯善罢甘休，以卑劣的手段除掉了这位一生坦荡的北斗剑圣。

“师尊……”

楚风临微微仰起了脸，泪水潸然而下：“在你收我为徒的那一天，曾问我为什么想修仙。当时我说，我想要力量，我想保护重要的人……因为幼时我见过母亲在我眼前横死，那时候我憎恨自己的弱小，我觉得我如果再强一些，就能够保护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