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溢于言表

第15章溢于言表

林深照旧每天去学校上课、下课，只是身边没了陆野的身影，日子像是突然缺了块重要的拼图，连带着生活的动力都弱了几分。

备课的时候，笔尖在纸上悬着悬着，思绪就飘远了——陆野这时候在山上干什么呢？是在砍柴，还是跟着大伙搭棚子？

林深确实没谈过恋爱，但是上学的时候也暗恋过女孩，只不过都因为羞于表达无疾而终了。

可他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因为一个男人如此纠结，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像藤蔓一样缠得他心慌。

原以为分开些日子能更冷静，结果思念却像雨后的草芽，疯长着钻心。

这天林深要去村头办点事，刚走到路口，就瞥见山路上下来几个人影。

隔着老远，他一眼就认出了陆野——那宽肩窄腰的身形，走路时沉稳的步子，化成灰他都认得。

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他下意识往旁边的柴火垛后躲了躲，眼睛却忍不住盯着陆野跟旁人说话的样子。

陆野正跟同去的村民说着什么，忽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目光扫过来，直直落在柴火垛这边。

他跟旁人说了句“你们先走”，便迈步走了过来。

林深刚想往后缩，一扭头，正好撞进陆野的眼里。

“躲这儿干什么？”陆野笑着问，眼角眉梢带着点山风吹出来的红，眼底却亮得很。

“我……我来村头有点工作要办。”林深支支吾吾，手指绞着衣角，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

陆野没说话，就那么笑着看着他，眼神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林深被他看得不自在，小声问：“你老看着我干什么？”

“想你了，”陆野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钻进林深耳朵里，“想多看看你。”

他顿了顿，又问：“之前的事，你想好了没有？”

林深的脑子“嗡”地一响，那些日夜颠倒的思念、纠结反复的犹豫，突然就有了归处。

他看着陆野沾着泥点的下巴，看着他眼里的自己，突然有种迫切的冲动。

“……想好了。”

“想的什么？”陆野追问，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想你。”林深飞速地说了句，踮起脚，把脸埋进陆野的脖颈，脸烫的吓人。

熟悉的皂角味混着山里的松香扑过来，林深感觉到陆野的身体僵了一下，下一秒，就被一双有力的胳膊紧紧圈住，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陆野抱着林深笑得胸腔都在震，高兴得没忍住，一手揽着他的腰就把人拎了起来，抱着在空中转了个圈。

林深双脚突然离地，吓得赶紧收紧胳膊搂住他的脖子。

“放我下来！”

陆野这才稳稳把他放好，拍了拍他后背：“走，回家。”

刚拐过路口，就撞见村长背着个竹篓往这边来。

“小林老师，”村长笑着打招呼，“学校后头那间宿舍收拾利索了，你明天就能搬过去住，离教室近，方便。”

陆野接话：“那敢情好，过两天我帮你搬。”

心里却在琢磨，其实更想让林深直接住养殖场，睁眼就能看见人多好。但转念一想，住学校后头确实方便上课，也就没再说别的。

林深斜他一眼：“谁要你帮我搬？我自己来就行。”

“凭啥？”陆野挑眉，语气却软得很，“我想你啊，夜里想，吃饭想，就想睁眼闭眼都能瞅见你。”

这话直白得让林深耳尖都红了，搡了他一把，没好气道：“胡说什么。”

教职工宿舍是间不大的土坯房，里面空荡荡的，就一张旧木床和掉漆的书桌。

林深四处打量着，随口问：“陈远他们是不是也搬过来？”

陆野没应声。

林深正疑惑地回头，就被他拦腰抱起来，抵在了窗台上。

温热的吻落下来，林深被吻得腿软，下意识抓住他的胳膊。

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了一起。

陆野松开他时，鼻尖还蹭着林深的脸颊，胸口起伏着，带着笑意喘着气问：“小林老师，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个名分？”

林深的嘴唇还发着麻，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此刻的亲吻，和在养殖场带着试探的偷亲，完全是两回事。

他没回答，只是把脸往陆野颈窝里埋得更深了些，耳廓烫得能焐热一片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