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怎么个不客气
到了车旁，我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后吸了一口，目光定定地盯着前方。烟雾缓缓飘散，我忽然感觉到哪里不对劲——魏征这人，从一进来时的态度，明显是想要谈合作的，结果等我一走，他就跟琳娜说自己已经拿到了颖创的方案。他这摆明了是在激我，耍我玩呢。我在这场博弈里，输得彻底，输得连一丝体面都没剩下。
琳娜坐在副驾驶，见我闷头抽烟，轻轻拍了下我的肩膀：“别难受了，韩晨。我知道你是因为个人原因影响了无垠，心里自责，但这次我支持你。”
我低头吐了口烟：“琳娜，谢谢你，可你这些安慰对现在的我已经没什么用了。我不仅失去了秦总的信任，还连带着让你也为难。”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想和魏征合作。上次演出会的时候，我也看到了，魏征和秋婉在一起……当时看你难受，我没说出来。没想到今天又碰上了，也是咱俩倒霉。”
原来琳娜什么都知道，只是一直装作不知道罢了。或许我这么排斥魏征，就是因为潜意识里认为，如果没有他，我和秋婉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最近也不会摊上这些破事儿。一切的根源，都在魏征。
“说到底，是我对不起无垠。回去我就跟老琳说，这次合作失败的责任全在我，他想怎么罚我，我都认了。”
“我爸今天出差了，你现在回无垠也见不到他。韩晨，我劝你趁这时间，把他交给你的任务做好。如果能成，我觉得他会理解你的。”
她提到任务让我忽然反应过来——我还得挖颖创的人，老琳可一直惦记着这事。我差点给忘了。既然老琳今天不在无垠，我现在确实该赶紧去落实这事。
“好，那你先回去吧。我给剩下那俩打电话，看看能不能把他们约出来。”
“这就对了，什么魏征不魏征的，别让这些事影响咱们的正常工作。我相信你，一定能把这事办成。”
琳娜的话带着鼓舞和理解，我的心里忽然多了一股干劲。我挥手道别，转身大步走向路边，掏出手机，拨通了剩下的两个联系人。运气还算不错，创意部的一个人很快接了电话，听我自报身份后，她答应出来见个面，还约我去颖创楼下的咖啡厅。
我赶到咖啡厅，点了一杯美式，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温暖的灯光洒在身上，耳边是轻柔的背景音乐，让我紧绷的神经稍微松了些。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心里琢磨着如何开口，怎么才能把这事顺利谈成。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手机响了。她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韩总监，我已经到咖啡厅门口了，你能出来接我一下吗？”
我赶紧站起来，走到门口，远远就看到她站在那里。她身材纤瘦，穿着一身简约的职业装，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我对她挥了挥手，她快步走过来，笑着说道：“韩总监，我早就猜到你会来找我了。”
这话让我有点惊讶，心里咯噔一下：难道颖创内部已经传出我要挖人的风声？她出来见我，是想探我的底？不过箭在弦上，我也顾不得多想了，随即示意她进咖啡厅。“外面人多眼杂，咱们进去聊。”
她点点头，跟我走回了刚才的位置。她刚一坐下，我便开门见山：“素简，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你？是不是你们颖创内部已经传开了什么消息？”
素简喝了一口水，淡定说道：“韩总监，你别紧张，颖创内部可没人知道你要挖人的事。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李永志是我男朋友。他要离开，我肯定也得跟着。”
她这话一出，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看来老琳给我的资料还不够详尽，连这么重要的信息都没告诉我，害我平白担心了一场。
我笑着说道：“我还真不知道你们是情侣。要是早知道，我上次就一块儿叫上你了。”
素简轻轻笑一下：“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只有几个特别要好的朋友知道，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我点了点头，心里暗想：难道颖创内部不让搞对象？所以他们俩才这么低调。不过这是她的私事，我也不方便多问，正事要紧，还是赶紧把她挖过来。
“那你是不是想要和李永志一样的待遇？”
素简思考了一下，缓缓开口：“我可以稍微低一点，毕竟他是第一个离开的人，待遇比我好我可以接受。”
她这话让我不由得对她多了一份敬佩。素简这个人，跟她的名字一样，简简单单，不追求过多，只希望生活平静美好。
我伸出手：“那就这么定了，欢迎你加入无垠。”
她轻轻握住我的手：“谢谢韩总监，我相信我们会合作愉快的。”
我们坐在咖啡厅里，又随意聊了几句。和素简的聊天让我的心稍微平静了下来，至少我离成功越来越近了。素简看了眼时间，微笑着说道：“既然聊得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
在聊下去确实也不好，这里毕竟是颖创楼下，很可能遇到她颖创的同事
“那你就先走吧。我打算再坐一会。”
素简离开后，我从包里拿出最最后一人的名单，开始琢磨怎么把最后一个策划部的人约出来。正当我慵懒地躺在椅子上沉思时，突然感觉有一道目光在盯着我。我赶紧睁开眼，发现莫雪正站在我面前，一脸好奇地盯着我看。
我心跳加速，赶紧把桌子上的名单塞回包里。莫雪是颖创的策划总监，要是让她知道我正在挖她的人，那后果不堪设想。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名单，只能试探一下。
我僵硬地做出一个微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莫雪语气有些不满：“你这人会不会说话，一张口就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她这话让我根本看不出她知道些什么。我暗自琢磨着，继续试探：“我只是想知道你盯着我干嘛。不是说，男生只有脸上有东西的时候，女生才会盯着男生看吗？”
莫雪轻哼了一声：“神经。谁盯着你了？我过来买咖啡，正好看到你在这儿，才过来看看是不是专门找我。”
她的话让我更加紧张，还是听不出什么。我心里想着，还是赶紧溜吧，免得惹麻烦。
“你想多了，我只是刚好路过这里，喝杯咖啡，马上就走。”我说完，立刻拎起包，匆匆离开了咖啡厅。
一路上，我心里直骂自己倒霉：“这一天天的，怎么这么倒霉！就想休息一会儿，还能碰上她。”
想着还是赶紧回无垠吧，免得再遇上什么麻烦。我快步赶回公司，坐在办公桌前，打开电脑，迫切地查看最近的工作进展。发现我的助手萧逸已经接手了一个度假村的项目，我立刻按下内线叫他进来。
没过多久，萧逸走进办公室，脸上带着几分期待和紧张。我急切地询问项目的具体需求。听完他的汇报，我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萧逸刚手握住门把手，正准备出去时，琳娜走了进来。萧逸一见到她，瞬间反应过来，立刻礼貌地将门轻轻带上，识趣地退了出去。
琳娜一进来就径直走到我身边，脸上带着几分担忧：“怎么样，挖到没有？”
我才刚坐下喘口气，她就来了，显然一直在关心这件事。
“挖到了一个，现在就剩下策划部的周旭了。”
琳娜眼里闪过一丝欣喜：“不错啊！相信你很快就能把他也搞定。”
按常理来说，确实应该不难，毕竟我已经成功挖了两个人了。但是，我心里一直在纠结——莫雪到底有没有看到我那份关于周旭的资料。如果她真的看到了，麻烦就大了。我不想让琳娜担心，但又不想对她隐瞒。
我叹了口气：“这个周旭，可能跟前两个不一样。他不太好挖，我现在也不敢贸然下手。”
琳娜眉头一挑，半开玩笑地说道：“都到这地步了，你还不敢？难不成这个周旭是颖创老板的私生子？”
琳娜的想象力还是一如既往地天马行空，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说。
“怎么可能啊！只是……我刚才挖人的时候，好像露了点马脚。我不知道颖创那边会不会有所察觉。要是闹大了，两家公司的关系搞僵，对无垠的发展可不是什么好事。”
琳娜这下收起了笑容，语气变得认真起来：“你是说，你挖人的时候，给颖创的人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