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本能的抗拒
她慢慢止住了哭声，抬头看我，眼神复杂，像是有什么话想说。她盯了我一会儿，轻声喃喃道：“你真奇怪，”她喃喃道，“那天你还骂我疯子，今天却帮我。”
“那天是你莫名其妙给了我一巴掌，你说换谁能忍得住？”
她吸了吸鼻子，眼睛红红的，嘟囔道：“我那是害怕……可你不该骂我疯子。”
她这逻辑……全是围着自己转的。我有点无语，但心想，算了，别再说错话惹她又哭起来。毕竟都过去了，还是息事宁人为好。
“行了，咱们别提那事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啊？我明早还得上班呢。”
她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狡黠：“你要赶我走，我就哭。反正你不就是觉得我疯嘛，疯子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这话让我头疼得很，心里也不太舒服。拿她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索性懒得再争论，走到储物间，随手拿出一箱酒，打开一瓶就自顾自地喝了起来。她看我这样，倒是也没继续耍赖，反而靠在椅子上，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我没搭理她，只是仰头喝了一口酒。心想，跟她说这些，她也不会懂。
可她却偏偏不肯安静，突然又开口：“是不是因为你把喜欢的人让给了别人？”
这话直接戳中了我的痛点。我差点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了，但她这一句倒是把我狠狠拉回了那个难堪的回忆。没错，那张纸条，她也看到了，但我怎么可能承认？我狠狠瞪了她一眼，想让她识趣点，别再继续揭我伤疤。
她偏偏不懂得见好就收，反而一脸笃定地说道：“你这眼神就说明我说对了。”
我真是受不了别人拿我最痛的地方开玩笑，怒火一下子上来了。我冷冷地回应：“你别招惹我，我帮你只是因为你可怜，别想多了。”
疯女人挑了挑眉，眼神轻蔑，嘴里吐出更刺耳的话：“你就是个懦夫，心甘情愿把自己喜欢的人让给别人。”
这话彻底把我的耐心耗尽。我攥紧拳头，压抑着怒火，低吼道：“你能不能闭嘴？再胡说，我真赶你走了！”
她总算安静下来，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僵。沉默了几秒，她慢慢站起身，准备离开。我松了一口气，心里想着：终于清净了。
可她临走前，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到我面前：“如果那个男的来找你麻烦，打这个电话。”
我接过名片，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她转身便消失在夜色中。
站在吧台后，我低头看着手中的名片，心中五味杂陈。名片上清楚地印着几个字：“颖创集团策划部总监莫雪”。看到“颖创”两个字，我心里有些发慌。这疯女人居然是颖创的总监？我还刚从颖创挖了人，要是她知道了这事，怕是不会轻饶我。
我心烦意乱地收拾完吧台，锁上了店门，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脑子里一边想着秋婉的事，一边琢磨着该怎么应对这个疯女人。考虑到已经很晚了，我决定不打扰琳娜，躺到床上，闭上眼睛，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清晨，我正睡得迷迷糊糊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我摸索着拿过手机，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琳娜。
“喂，怎么了？”
“今天你不用来公司了。”琳娜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干练，“保险公司的秦总中午要请我们吃饭，你好好准备，别让我们丢面子。”
我脑子还没完全清醒：“知道了。”
“秋婉怎么样了？”
琳娜的语气放松了一些：“秋婉在客厅吃早餐呢，已经没事了。”
听到这话，我总算松了口气，正准备再问几句，突然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琳娜！大早上的跟谁打电话呢？赶紧过来吃饭！”
那是秋婉的声音，我心里一下子安定下来。
琳娜笑着对我说：“先不聊了，秋婉在叫我，挂了啊。”然后电话那头传来她匆忙挂断的声音。
我拿着手机愣了一会儿，心中莫名有些轻松。秋婉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没有任何的不安或不适，看来她的情况真的好转了。
路上堵得厉害，我心急如焚，结果还是比预计晚了五分钟才到。推开包间的门，琳娜和秦总已经在里面了。两人聊得正热火朝天，琳娜一看到我进来，眉头一皱，脸上写满了不满。
“你终于来了！”琳娜嗓音不大，但透着责怪，“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快，自罚一杯！”
我只能苦笑，迟到是我的错，解释也显得多余。我赶紧走过去，抓起酒瓶给自己倒满一杯，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酒刚入口，秦总微笑着开口：“小韩，先坐吧，别让我们等太久了。”
我坐下，心里却有点犯嘀咕，直到现在都没搞清楚这顿饭局的真正目的。我沉默了几秒，还是忍不住问：“秦总，您是不是对我们之前做的广告效果不太满意？如果有问题，我可以重新为您免费做一份。”
秦总摆摆手：“你想多了。你们做的广告效果非常好，给我们公司带来了不少收益。我这次叫你来，是打算推荐你们给我朋友的公司，也做一份广告。”
听到这话，我心里稍微松了口气，看来秦总真是我的贵人。我赶紧恭维道：“秦总，您公司确实很靠谱，理赔那些客户的时候，他们愿意配合我们拍摄，也是因为对您公司信任。”
秦总听了哈哈一笑：“那我就当你是真心夸我们了。来，喝几杯，等会儿我那朋友也该到了。”
我们几杯白酒下肚，气氛逐渐放松。就在这时，包间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男人走了进来。我愣住了，他不是别人，正是秋婉身边的那个人。我们四目相对，都没想到会在这里碰面，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
秦总察觉到了，带着点好奇问：“你们认识？”
“见过几面，但不算认识。”心里却忍不住嘀咕：怎么会是他？看他年纪比我大不了几岁，居然跟秦总是朋友，看来也是有头有脸的商业精英。难怪秋婉会跟他走得那么近，他不是什么普通人，确实配得上秋婉。
秦总站起来，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小韩，这是魏征，我的师弟。今天请他来，是想让你帮他策划一场火锅店的广告。”
魏征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来。我内心有些抗拒，但为了不失礼，还是握了握他的手：“你好。”
秦总笑着介绍：“魏征啊，这就是给我们公司做广告的韩晨，无垠策划部的总监。你不是一直想请他帮忙策划广告吗？今天正好让你们认识认识，好好聊聊。”
我看着魏征，心里满是抵触，但秦总的好意不能辜负，琳娜的期望也得顾及。
“在重庆开火锅店，竞争压力太大了，暂时还没想到什么好的广告方案。”
魏征语气不紧不慢：“韩总监既然能帮秦师哥策划出成功的广告，我相信也能帮我火锅店出个好点子。”
我挤出一丝笑容，心里却有些堵得慌。魏征的态度冷冷淡淡，显然这顿饭局远比表面上的广告策划复杂得多。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冲动，真想一走了之。
“我不太擅长食品行业的广告策划。”我转头看向秦总，试图让话题轻松点：“抱歉，秦总，您的好意我怕是受不住了。如果魏先生还想跟我们无垠合作，我会找专门负责食品策划的人来联系他。”
话音刚落，秦总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语气明显带了几分不悦：“小韩，你可是策划部的总监啊，现在跟我说不擅长食品策划，是不是太糊弄事了？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想和我这位朋友合作！”
我确实是不想和魏征合作，可为了无垠的利益，我不能直说，只能硬撑着不露痕迹。就在这时，琳娜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连忙打圆场：“秦总，您别生气，韩晨可能是现在还没想到合适的方案，怕耽误您朋友的生意。是吧，韩晨？”她侧头看向我，眼神中透着急切的示意。
按理说，琳娜的话我应该顺着接下去，但这次我无法再随口应和。魏征这个人，我本能的抗拒。琳娜为难的样子让我有些不忍，可我更清楚，继续待下去只会让场面更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