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哥有对象了?
完了!她忘了带药材了。
「东洋黑泽家……六十对蟠龙瓶……二尺圆盘一百片……白银六千七百五十两……」
像练足了五、六个时辰武功一样的酸,白藏不会天天和她……吧?
「俄罗斯……茶具……黄金一千二百两,白银八千两……」
还有头,头快裂了,别再嗡嗡作响了,很恼人啊!
「法蓝西海斯家……餐瓷……白银二万两……」
好吵,那到底是什么声音啊?
刚睡醒的殷小玄累得抬不起手,只能用力地睁开眼。
一张眼便发现身不是具倚床而坐的精壮身子,白藏沉稳的呼吸声钻进她的耳朵,稳健心跳声亦鼓动着她的耳膜。
低头一看,身上是干干净净的中衣,身子也是清清洁洁地透着幽香,暖暖的绸被塞在颈际,他骨感的大指正轻柔地顺着她的发丝。
再揉揉眼,侍僮如意正捧着本册子,童音清脆地朗读着年月日、品项银两多少之事。
再细看这屋子,也已不是昨夜的欢楼,她不知何时已回到白云居的明月楼,而随身的小蜘蛛们也被白藏吩咐给连瓶带花一起请回来了。
殷小玄乍醒未醒的模样逗得白藏微笑,他举了手让如意停止读帐。
他未曾在卧房里工作,但因为她要他陪着起床,他只好在这办公事。
「你真怪,把东西全让龙家卖往西洋和东洋……」殷小玄随口说道。
「这在兵法上叫攻其不备,让敌人降低戒心呀!」白藏盯着刚醒的她微笑。
「备不备不重要,重要的是拿跌打损伤的药酒来帮我推拿!」殷小玄气呼呼地说。
「玄儿,妳醒了?」白藏扳起殷小玄的下巴问道。
男人俊朗的表情,又让小女人心火漫烧。「你这大骗子!骗人……别以为我醉了就什么都不记得,我记得很清楚,你说洞房很舒服,但我酸死了!」她今儿个连想抬手捶人的力气都没了。
反观他,他他他他……看起来更俊更俏,一副没事人模样!
小僮如意没料到会又听到主子的情事,再度给吓傻了,张大了嘴,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白藏一笑,挥手让如意退下,没打算让人分享他和她的私密。
「不是洞房。」白藏闷笑地说。
殷小玄嘟起嘴,正要说话,白藏端起放在暖盆里煨着的小盖碗,先递到她的唇边。
又是昨天早上的甜补品吧?有钱人家这种好事真多!
她没多想,张口便饮,那汤无香气却苦得吓人,她作势要吐回碗里,在男人殷切的眼光中,只好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殷小玄吐着小舌,双手不停摆动,好似如此便能不苦一些。
看着她徒劳无功的举动,白藏又是一笑,笑得人神共愤!
「这是啥?全天下的黄莲都在这碗里了吗?好苦唷!」苦味从舌根扩散,殷小玄埋怨道。
白藏不答,又将碗递到殷小玄唇边,可小女人却闭紧了唇缝,不再喝的决定矢志不移。
「玄儿不喝吗?」白藏耐心问道。
殷小玄大智慧没有,小聪明不缺,摇头作答。
白藏叹了声,笑容瞬间消失,等到看到她好奇的表情才开口。「妳不喝,我……」
白藏欲言又止,殷小玄的胃口就被吊起来了。「你……」
殷小玄一开口,刚好一口药汁又灌进她嘴里,她一想吐,白藏便殷殷切切地看着她,她只好硬生生吞下。
待她吞下,正要抗议,便又是一口,这么一往一来,待她真的动了大气,药也正好喝完。
她气呼呼地看着男人,「白藏!你不要以为我不敢吐在床上!」
但偏偏她就是没吐,乖乖喝下去啦!
白藏笑着,双手轻揉殷小玄的太阳穴,沿着发线,经过风府风池穴到达哑门,按了好一阵子。
待殷小玄回过神来,便惊觉头疼欲裂的感觉消失了。
「这是笑红居不外传的解酒汤,我昨儿个特地带回来的,看来果有神效,名不虚传。」白藏低柔地说。
殷小玄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又知他是为了自己,那肝气便慢慢地平了。
「很苦……」
白藏捻了一枚玫心卤糖送进殷小玄嘴里。「我知道苦,可妳自找的。」
「做夫妻道理第二十三条……」
「要知情识趣、温柔体贴,妳昨儿说过了。」
咦?她有说过这一条吗?殷小玄惊讶地合不拢嘴。
其实白藏只是顺着她的话瞎掰,他光使上生意手段的一根牛毛,就将她制得服服帖帖。
「哼,你记得就好!」殷小玄心虚地说,殊不知她已被识破。
白藏笑着却不还口,打了胜仗就好,他不占口头上的威风。「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