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完结章
第15章完结章
接下来的事情仿佛顺其自然，当天晚上程子灵和朗辰阳默契的都没回家，接下来的一周二人分别叫了搬家公司打包行李，整理物品，分割财务，很快从家里搬出去了。
程子灵的东西更多，他离开前转身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一切都和刚收房的时候没什么变化，又好像全都变了。
搬东西下楼时隔壁的夫妻正好在家休息，他们帮他搬上搬下，把东西挪腾到合适的位置。
程子灵连连感谢，夫妻二人对他依依不舍，问他要搬去哪里，程子灵不知如何回答，只说还在找合适的房子。
带着两个小孩租房不易，他找了几天，才寻找到性价比合适的房子，搬进去之后适应了几天，定制好的锦旗到了，他带着锦旗去沈钧那里复查，运气好正巧沈钧在接待患者，他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护士就来带他进去了。
沈钧对“救我牙命”表现得平静淡然，唇角微微抽搐，很快压下去了。
这几天天公不作美，乌云汇聚阴雨绵绵，沈钧的肩膀隐隐作痛，他换器械时会停顿几秒，扭动几下肩膀，程子灵很快发现了：“不舒服吧？一会帮你按按。”
沈钧在面对程子灵时有点隐约的尴尬，毕竟前几天一杯就倒，接女儿时摇摇晃晃，转天酒醒时连被送回家的过程都忘了，这事有损“光辉”形象，每次见到程子灵都会回忆起来，他之前给程子灵发信息表示感谢，程子灵只回了几个笑脸，仿佛对这事一笑而过，早就不在意了。
例行复查之后，程子灵帮他按摩肩膀，按着按着突然开口：“总这样是不行的。你有没有听说过艾扬格瑜伽？可以调节体态，对你的伤应该有些帮助。周六早上有我的公开课，感兴趣可以过来看看。”
“早上几点？”
“六点。”
“六点开始？”
“是的，”程子灵点头，“清晨是沐浴阳光、增长智慧的好时间，过来的时候换上宽松衣物就可以了，裤子最好穿短裤的，方便我观察关节和肌肉的走向。”
沈钧莫名被说服了，跟着点了点头。
周五晚上沈钧照例开会，到家时沈璐已经睡了，他洗漱过后从衣柜里翻出很久不穿的运动服，翻了条短裤塞进包里。
平时不是工作就是开会，休息时他更愿意在家看书读报，像个生长在阴暗角落里的蘑菇，懒得出门社交，但程子灵似乎有特殊的魔力，让他不自觉接下对方的邀约，早上四点就起床洗漱，四点半就整装待发了。
沈璐的房门咔嗒一声，从里面被推开了，沈璐踩着拖鞋从门里摇摇晃晃出来，抱住沈钧的腰：“爸爸，你去哪里。”
沈钧犹豫几秒，给沈璐解释了他的去向，沈璐眼睛亮了，脑袋高高扬起：“爸爸，我也要去。”
沈璐心理状态不太稳定，沈钧平时大部分时候满足她的要求，不愿刺激到她，但他不知道程子灵那边是什么规定，只得发去信息询问，程子灵干脆地答应下来，沈钧这才抱起沈璐，将她放进车里。
两人到场馆时刚过五点，会员们还没有来，馆里焚着淡淡的熏香，一盏微小的泛着酥油香气的夜灯细细燃着，灯罩里传来哔啵轻响。
程子灵正在馆里铺地垫，见到有人按铃，他上前打开大门：“这么快就到了啊。”
“早上不堵车，开得很快，”沈钧在门口换鞋，“你来得更早，在这附近住吗？”
“对，最近搬到这边了，”程子灵道，“我在这个场馆课时很多，住在附近比较方便。”
沈璐换好拖鞋上前几步，抓着程子灵的衣摆，指着前方的房间：“看看。”
“哦，你想看房间吧，”程子灵对她伸出手来：“我握着你的手，可以吗？”
沈璐犹豫两秒，看了看沈钧又看了看程子灵，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把手放在对方手里。
程子灵牵着她的手，带她走过每个房间，给她解释每个房间的布局和作用。
晨曦微明，一灯如豆，程子灵的身形被镀上暖黄色的绒光，平添许多暖意。
在他牵着沈璐回来时，沈钧的心脏跳慢了一拍。
自从开始照顾沈璐，周围人对沈钧的定位就变成了“带娃的单亲爸爸”，熟悉的人知道他们家的情况，不熟悉的人只觉得他始乱终弃了某位姑娘，惹得姑娘大怒，娃都不要了也要离开他，再加上沈钧面部表情不算丰富的脸......这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状态，几乎写在了脸上。
他自己对恋爱没什么兴趣，愿意给他介绍的人越来越少，沈钧几乎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习惯了独自上班下班，独自搭配衣服，独自做菜吃饭.....但刚刚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家里太大了。
太大了，太空旷了，没有人类的温度。
他想要一盏小灯，像这里的酥油灯那样，散发淡淡的温暖。
会员们陆陆续续来了，程子灵把沈钧安排在他附近，可以清晰听到他的口令。
沈钧有点意外。
在诊所的程子灵是局促的、恐慌的，因为牙痛而战栗，紧张的不敢擡头，在这里的程子灵是强大的、安然的，自信从身体里满溢出来，笼罩着身旁的一切。
做练习时程子灵会说出各种体式的名字，其他学员们轻车熟路，跟着程子灵做出调整，沈钧对这些并不了解，时常要看到旁人的动作，自己才能跟得上来。
程子灵很关注沈钧的状态，经常在他身旁辅助，他知道沈钧肩膀不好，掌心先焐热才贴上对方肩颈，沈钧在战士体式里微微发颤，汗珠在下巴上悬着。
“慢慢呼吸，”程子灵轻轻点着沈钧的肋骨，“想象这里有两片羽毛，吸气时托着它们分开。”
沈钧凝固片刻，跟着程子灵的要求调整状态，凝滞的胸口像是被抹开了，僵硬的肩颈舒缓许多。
调整幻椅式时，程子灵屈膝与沈钧对视：“脚跟疼吧？”
沈钧点了点头。
手掌包住沈钧的足跟：“摇晃这里，想象耳机线被缠住了，你要轻轻把它解开。”
下一个动作时，程子灵探出手来，前臂横在沈钧后背，稳稳托住没有施力。
沈钧察觉到对方的手掌，那只手透过皮肤传递体温：“感受到这个位置了吗？把脊柱靠在这里。”
沈钧呼出一口长气，程子灵撤开手臂，在背后观察对方的状态。
调整到腰臀处时，程子灵忽然笑了：“十年前我比你还要僵硬。多来练习几次，一定有变化的。”
程子灵是个不错的销售。
沈钧的脑袋里冒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