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心冷情的野心家3 - 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 山照我离离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冷心冷情的野心家3

冷心冷情的野心家3

距离老皇帝驾鹤西去已经四年了。

四年时光足以冲刷掉许多痕迹,但也足以让某些原本隐秘的东西,在日积月累的松懈和权势滋养下,逐渐浮出水面。

裴芳言与王谢的私情,早已不再是东宫薛令仪一个人不开口的猜测,而渐渐成了宫闱之中半公开的秘密。

裴芳言依旧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都耗在佛堂,仿佛外界的一切风言风语都与她无关。她表现得如同一个真正心如止水的未亡人,只有王谢到来时,那份刻意维持的平静才会被依赖和柔顺所取代。她似乎完全不知道,或者说根本不在乎,宫人们背后那些窃窃私语和暧昧的眼神。

这种“无知”在旁人看来,更坐实了她柔弱单纯、不谙世事的人设,也让人觉得她完全是依附于摄政王的保护之下。

而王谢,则浑不在意。老皇帝已逝四年,小皇帝都已七岁,他掌控朝堂日久,威权日盛,早已不是当初需要谨慎行事的权臣。

在他看来,整个皇宫,乃至整个天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宠爱一个女人,有何不可?谁敢多言?他甚至有些享受这种众人皆知却又不敢明说的状态,这仿佛是他权力的一种无声炫耀。

他唯一需要稍稍顾忌的,只有近在咫尺的东宫太后薛令仪。但他自信,在京城之中还是能压得住她,也自信裴芳言在他羽翼下绝对安全。

然而,薛令仪并非易于之辈。外面的风言风语越来越露骨,甚至有些不堪入耳的细节流传出来,这让这个本质上传统守旧的女人感到极度恶心和愤怒。

她不仅厌恶裴芳言的“不知廉耻”,更憎恨王谢的肆无忌惮和对皇宫法度的践踏。但更让她心底发寒的是一个盘旋已久、越来越清晰的怀疑——赵桢,那个名义上的皇帝,到底是谁的儿子?

这个年头,她原来想都不敢想。

这个念头一旦生根,就疯狂滋长。她回想裴芳言怀孕的时间,回想王谢当时对裴芳言超乎寻常的关照,回想赵桢的眉眼……越是深想,越是惊心。

如果赵桢真的不是先帝血脉,那这简直就是滔天丑闻,是对皇室最大的亵渎!而王谢,其心可诛!这江山,岂不是要白白落入他王家之手?

薛令仪决定不能再等下去。她必须查清楚!这不仅是为了打击裴芳言和王谢,更是为了薛家,为了她自己所代表的皇室正统。她要知道真相,手握确凿的证据,才能给予对手致命一击。

她开始紧锣密鼓地布置。

首先,她以关心皇帝身体健康、需记录脉案为由,秘密召见了太医院一位极擅儿科、且家人在西北军中任职、与薛家利益捆绑极深的老太医。言语间,她并未直接提及怀疑,只是状似无意地感慨:“陛下龙体关乎国本,丝毫马虎不得。只是陛下自幼体弱,也不知是随了先帝,还是……唉,若是父母一方有强健根骨,陛下也不至于如此让人忧心。”

她暗示需要更“全面”地了解皇帝的“体质渊源”。

老太医在宫中沉浮数十载,立刻听出了弦外之音,吓得冷汗涔涔,但在薛令仪冰冷而充满压迫感的注视下,以及想到西北的家人,他最终还是颤抖着应承下来,答应会“格外留意”、“详加记录”。

接着,薛令仪动用了安插在慈宁宫西苑的一个最隐蔽的钉子——一个负责洒扫庭院的、哑巴且看似愚钝的老宦官。她无法直接接触到裴芳言的贴身之物或赵桢的日常用品,但她命令这个哑宦官,不惜一切代价,弄到陛下换下的乳牙。

她知道这很难,也很冒险。裴芳言那边对赵桢的看护极其严密,尤其是饮食起居,几乎都是锁桃和几个绝对心腹经手。但只要是人为,就有漏洞。她需要这些东西,去进行验证,采用的是西北地区最常用的滴骨法,将王谢的血滴在小皇帝脱落的乳牙上,观察是否融合。

虽然此法并非绝对可靠,但在时人眼中,已是能判定血缘的重要依据。她需要王谢的血,这更难,但并非毫无办法,王谢偶尔也会在宫中处理公务至深夜,总会留下些痕迹……

一场围绕着皇帝血脉、旨在掀翻整个局面的暗战,在薛令仪的精心策划下,悄然拉开了序幕。而此刻的裴芳言,似乎还全然沉浸在王谢带来的“庇护”和暗中经营势力的忙碌中,对即将到来的风暴,仿佛毫无察觉。

王谢更是沉浸在权势与柔情里,对东宫那双窥探的眼睛,疏于防备。

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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