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生存之道

第523章生存之道

窗外的冷空气好像渗进了小小的酒吧，週遭的温度一瞬间降了好几度一样，不过那只是感官上的瞬间颤慄，还有起伏激烈而尚未完全平息下来的心臟跳动罢了。在这一瞬间，空气中没有出现任何一点情绪的变动，应该说只是言语裡带有的冲击感让四周的空气震动了一下。

叶尘自身的冷静，还有无情绪的起伏，自然是不在话下，因為这也是他的家常便饭，也可以说是他本身就存在的个人特质，他的生存之道。

可是身為正常人的艾斯勒可就不同。当然，她如果真的是一名正常人的话。

不过至少她可以感受到空气瞬间的凝结，还有以光速划过的恐惧感。

即使马上冷静下来，但是仍然出现了些许的动摇。

人类的偽装，永远是如此的不完美。

“至少现在没有吧！”艾斯勒首先打破了沉默，要她忍受长时间的无言以对，对於她可以说是一种可怕的煎熬，即使面前是可能随时都会杀掉自己的杀人魔鬼。

不，上帝的代理人？

柜檯上的酒杯裡已经看不到任何固状结晶，冰块已经完全融化了，可是却不见叶尘对眼前的酒有任何的动静，彷彿一开始他就不打算要喝它。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转角的街灯还在闪烁，顏色变的更加昏黄，影子与实体的景象已经模糊而且交融。

叶尘又回到一开始的姿势，宛如一座木雕。

艾斯勒今天显得特别无奈，闭上了眼睛，想要挤出个话题解决这样的窘境。

“说真的，妳那份上帝的黑名单何时可以借给我瞧瞧？难道真的要等我被你秒杀的那天我才看的到吗？”艾斯勒一边说，一边捲著绑在头上的饰品。

叶尘没有很快回话，彷彿沉思了一下，才做出了慎重的回答。

“為什麼要看？”

艾斯勒挑眉兴味十足的看著叶尘，这倒是他第一次对她投出了疑问句，既然有了疑问句，接下来当然可以接续其他的话题。

“只想看看那份『名单』到底长的什麼样子，而且上头是有上帝的签名吗？你就这麼篤定是那傢伙要给你看的，要你按照上面杀人？以这种当作冠冕堂皇的名义，可真是要不得呢。”艾斯勒滔滔不绝的说著，虽然还是夹著些许的警惕，但是她可以确定，目前她还可以多活一阵子。

叶尘还是延迟了几分鐘才回话，这样的问题似乎已经超出他可以回话的文字范围，让他在辞海之中找寻能够相呼应的解答。

“它出现的瞬间，妳会明白的。”

依然宛如木偶回话的面无表情，可是下一秒却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像是一阵急风一瞬间吹进了酒吧，老旧的吊扇悬掛在天花板上被吹的摇摇欲坠的旋转，发出嘎嘎的声响。

掉在酒柜上的钥鉂还有许多饰品，叮叮噹噹的发出清脆的交响乐，像是為这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演奏出一段欢迎曲。

“怎麼回事？”艾斯勒略显惊讶的看著酒吧的大门，只见大门摇摇晃晃的左右摆动。

天花板上的老旧吊灯，快要熄灭一样。

“来了！”叶尘有了表情的变化，无神的双眼一瞬间闪过一阵绿色的光芒，艾斯勒可以看到自己的身影倒映在叶尘的瞳孔之中。

叶尘眼神转向自己的黑色长裤，注视著口袋的变化，这也是他长久以来的习惯了。

“什麼来了？”艾斯勒瞪大著双眼，循著叶尘注视的方向看去。

强风的吹袭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不復存在一样。

酒柜上的一切恢復了平静，左右摆盪的门扉不再移动，天花板的老旧电扇还在轻轻的旋转著，留下刚刚的餘波盪漾。

老旧吊灯，恢復了照明。

艾斯勒此时注意到了，注意到了这个微小的变化，来自於叶尘的长裤口袋。

在这空间之中的声响，在经歷过刚刚那阵强风之中，又回復到一开始的平静，没有任何介质可以传递声音一样，宛如宇宙的真空空间。

口袋裡像是被人放下了一个小小的东西，稳稳的坐落於裡面，发出了属於纸张与皮革的摩擦声响，还发出了一道小小的火花。

那种子弹摩擦出枪管瞬间发出的火花。

艾斯勒依然一双眼睁的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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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尘的眼中绿光还未消失，但是可以看的出剩下些许的餘辉在跳动，极為珍贵的餘暉，也快要随风而去了。

“来了吗？就是这个吗？”艾斯勒兴喜若狂的看著眼前冷静的叶尘，不过他不再是完全不為所动的木偶，他已经出现了明显的情绪变化，即使只有那万分之一秒的时间点。

愤怒，而且有点悲伤的神情。

“妳一直想知道的。”叶尘对上了艾斯勒的双眼，嘴角微微的上扬，闪烁著微弱绿光的瞳仁。

最终还是消失。

再次出现，上帝的名单。

又回到了一开始灰暗的大块砖石牢笼，关上无数的罪恶而且悲愤情绪的大石房。

裡面的气氛乌烟瘴气，除了早已经浓的再也化不开的复杂感受、邪恶，还有不久前所经歷到的震惊、恐惧。

绝望。

长廊上有几道黑影正在快速的移动著，正前往这一切的恐惧源头。

两旁被夺去自由的犯人，仍然不断的大声嘶吼，寻找抓住自由的任何一丝希望，像是闹哄哄的市集，在这凌晨的夜裡，极為讽刺的热闹。

在长廊上行走的一群人，為首的是米兰监狱的署长，灰色的捲髮，披载在他大大的后脑杓，小小的帽子盖不住早已经稀疏的毛髮，黑色的制服腰际掛著成串的钥匙下面所牵动的小小黑影则是令人髮指的罪恶，还有反之光明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