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没去当田螺姑娘的这些日子,贺栖鸥一个人下了晚班,就在宿舍勉强对付两口,在家好不容易养出的二两肉也掉得差不多了,连工作衬衫都大了一号。
勉强塞进裤子里,看起来更有些慵懒的意味。
手机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汪屿一副有他没他都一样过的样子。
贺栖鸥也不恼,空了就研究研究菜谱。还找了家银饰店,自己去手工diy了一个纯银的戒指。
老板说第二件半价,羊毛不薅白不薅。
***
过了最热的那段时间,酒吧的生意好了些。
今天轮岗到在酒吧门口招揽客源。
难得有忙里偷闲的时刻半靠着敞开的玻璃门,蹭着屋内的冷气,有一搭没一搭听着八卦。
因为工作原因久站,小腿经常充血,刚开始时疼得睡不着,第二天只能顶着黑眼圈继续上班上学,现在终于适应了。
闪耀的灯球将不断变化的光点打在地上,引得这附近一只小貍花跑过来玩闹着。小小的脸盘上,琥珀色的眼睛又大又圆,四只小脚是白色的毛毛,像是穿了白袜,尾巴笔直地竖向天空,神气地很。
贺栖鸥唤了两下,她真就亲人地凑上来抱着他的小腿肚乱蹭。坦然地露出浅粉的肚皮,分明在央求人的爱抚。
凑近了才发现,原来怀孕了,瘦瘦小小的身体只有肚子圆乎乎。
明明自己也才是小猫,就要承受这些伤害。
贺栖鸥将自己的皮筋拿给她玩,粉色的山竹肉垫拨弄了两下,随即抱着啃了起来。
“你叫一声,我就带你回家。”
贪玩的小猫停下来,歪着头定定地看着人。
却被几个吵嚷着进门的顾客吓跑了,只剩下一根黑色的皮筋落在原地。
他的黑发垂下来,和夜色融为一体。
被压出弧度和形状的发丝微卷,盖住了耳朵,一直延伸到衣领中。
“哥。”
贺栖鸥回头,是店里年纪最小的妹妹,才刚刚成年。
均码的工作服对她来说大了些,只能用夹子将多余的布料固定在背后。
也许是他看上去好相处,小姑娘有些依赖他。
察觉到女孩不安的眼神,贺栖鸥将他带到大厅角落,挡住那些来来往往的眼神。
“这个月的业绩好像完不成了。”
业绩?
那个混蛋经理可没和他说过有什么业绩要求。
“没事,哥去谈,算你的。”
他的手指在女孩的一字肩衣服上虚点了两下。
却不紧不慢掏出手机开始打字。
“暮色深处,速来。
余殊然连通勤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在一群穿着街头休闲风,顶着美式前刺的青年中,穿着他的条纹衬衫和西裤进来。
领口还挂着工作牌。
“帅哥,我们酒吧现在搞活动,”贺栖鸥用手指关节扣了扣广告灯牌,“特调鸡尾酒指定款无限续杯,单人消费满218可以送抽奖一次。”
“不想抽奖,抽你行吗?”
略显腼腆的女孩站在贺栖鸥身后,朝余殊然局促地笑笑,算是感谢。
因为晚上几分钟的擅自离岗,被经理扣了一天的工资。
今晚又白干。
这已经是这个星期第三次这种情况。
有人终于要按奈不住了。
贺栖鸥收了手机,在上锁的卧室门把手上挂了个玻璃杯,
两只手交叠着,姿势安稳,指腹摩挲着小指上圆润的银质戒指,沉沉睡下了。
***
“汪总,查到了。”
汪屿停下手头的工作,翻开仅有一页纸的文件夹。
内容匮乏,究其半生,没有任何足够为外人道的事迹,却又震耳欲聋。
轻飘飘的a4纸上记载的,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臧雪珍,45岁,何秋晨是她和第一任丈夫所生,但二人关系并不合法,生父何杰已经去西北多年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