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人在囧途
1989人在囧途
还是那句老话,谁说外国的月亮比较圆的,谁说外国的空气比较香的?我真的要对这些野蛮人低俗毫无涵养的状态产生抗体了,好在我免疫力强。
这一排排的男人下车后就在比谁尿的远,我是说,还好英国的八月份不算太热,即使是这样,那冲天的尿骚味也让人退避三舍。这群男人...唉,我还以为每个城市的不能随地大小便的标语是有病的人才会写的东西,毕竟都工业革命这么久了,可还是有一些人类不能摆脱他们的原始基因。
如果这也算是一种返璞归真值得被歌颂的话,那排污场的员工都该卷铺盖回家。
我无法忍受继续在这里等下去,等,我这一生最恨的就是等待——被一口希望吊着活下去的感觉,我无比后悔自己走城市高速公路而不是走其他路,可跑车底盘低没法走那些凹凸不平的路。
谢天谢地,我联系的帮忙开车的人现在已经一路小跑过来了,等会就是他替代我在这里闻尾气。
“约翰,走了!”从后备箱拿出两袋钱,招呼着约翰离开这条路。
约翰和他随便聊的刚认识上的人道别后,小跑过来。
“我们得换个交通工具,这里太堵了。”很好,在一个半小时后拖车公司的人总算是出现在队尾,我疑惑他们到底该怎么进去,估计进这车队又得花一个半小时。
“走?我们能往哪里走?你车怎么给别人开去了,没有车我们怎么去?”约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摸摸头,挠挠头,一阵头脑风暴后,他觉得自己应该来根烟,这有助于思考。迫于某人的威慑力,他最后还是没有拿出来。
“我自有办法,拿着这。”我丢给他钱袋,他被忽如其来的重量砸的一踉跄,但还是拿住了跟了上来。
“唷”完全无法忽视的吹口哨骚扰声,我本来不想打理这个司机,但我观察了他的车内情况,发现他不光有老婆,还有个两岁的孩子。
心态就是这样发生了转变,我在约翰难以置信的眼神里笑眯眯的回应了这个傻吊,这个愚蠢的花心的废物,很快他如同他的车一样,只能在原地一动不动。
带着他走到了附近的公交站台,恰巧那辆可以去利物浦的公交车来了——有时候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巧合的让你觉得不可思议,我只能这么说,因为这辆公交车上正坐着家庭杀手——在倒数第二排的靠窗。
难道我要在这抓住他?我怕他狗急跳墙给身边的人都杀了个遍,还是等到站下车,到站既是抓捕,约翰也能回去看父亲。完美的计划。
因为我们是后上车的,车里留给我们选择的余地并不多,车内还有一群吵闹的刚看完球赛要回去的青少年,一股脑的挤在前排,“坐我这呗,美女”
我发誓我这种长相和身材就和杰瑞口中形容的那样平平无奇,然而只是因为我是个稀有品种的女性就得到了如此多的骚扰,从酒吧到大街到公交车,由此可得——傻吊是打不完的。
我反正也不惯着他们,一个年龄和心智不成正比的约翰就让我烦不胜烦了,走上前去就是一拳砸在座椅靠背上,动静搞得有点大,这会那些唱着歌玩的青少年们目光齐刷刷的对着我,一时间有点骑虎难下,难道我真得学成龙在公交车里打架?然后被按在公交车里殴打?
我倒是能打得过他们,只是约翰....会被打成肉饼吧。
我暂停住时间思考了一会后笑着开口“孩子,我都四十几岁了,恐怕只能和你妈妈当闺蜜,不能当你闺蜜了。”
“哈哈哈哈!”车内顿时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哄笑声,对着那个眼神不好却胆大妄为的青年,随后,这个在他人口中叫杰西卡·艾伯特的男孩从座位上站起来跑去座位间隙和他们打了起来。
好事之徒早已开始造谣“艾伯特是个恋母癖!各位,我没说错吧!他就是爱好这种像他妈妈的女人。”
“他绝对是个妈宝,之前家长走访日我就看出来了,他妈妈把他抱在怀里亲——那小子都不反...哎哟,别打我!”
“~小艾伯~,小艾伯~,妈咪来喽~要做妈咪听话的乖宝贝~”男生们肆无忌惮的哄笑声,似乎和妈妈关系好是一种多么可笑的事情。
“嘿....没准他每晚还和妈妈一起睡觉,是不是..还得抱在怀里晃一晃。”对于这些青少年来说,在他们对性的含义有几分了解后,他们就会对他们的母亲产生一些排斥的心里。
约翰站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了,他曾经从来没听过别人对他说这些话,原来有妈妈的孩子会被这样说啊,原来不管是有妈还是没妈都会被嘲笑。这时候汽车启动了,巨大的推力让他连人带包倒在了地上。
“约翰,我们坐这吧。”刚刚坐稳就听见震天响,又立刻站起身,原来是约翰摔了个狗吃屎,蹲在地上扒拉他站起身,他四肢不协调的像个唐氏综合症患者。先是试图俯卧撑也撑不起身子,手臂活像摔断了一样,脚上也使不上劲——跳上岸的鱼都比他有活力。
原地活动半天,我相信他能成为下一代迈克尔杰克逊,太空步的原地踏步被他学习到了精髓,他又一次踉跄的要倒下,我想知道这司机开车能不能好好开?我也懒得扶这东倒西歪的约翰,一把把他抱起——公主抱,坐回了座位“约翰,别动了。”
被塞维雅这么抱着,约翰多少有点尴尬,而塞维雅正气凌然的面孔又让他升不起一点亲昵的氛围“你...我自己可以。”他扑腾着滑进了里面的座位,安顿好约翰,我这会扶着座椅在摇摇晃晃的公交车过道寻找装满钱的黑袋子,好巧不巧,一个袋子滚落在倒数第二排,我几乎转头就能看见表情闪躲的家庭杀手,他看似专心的瞧着没有什么风景的窗外,身旁放着一个皮卡箱,里面放着雨衣和一些杀人用品。
袋子有点摔破了,钱藏不住了。
几道贪婪的目光灼烧着我的手发痛,钱是万恶之源吗?钱只是勾起了人心中的贪欲罢了,至于恶始终存在,我默默站起身,也许我刚刚应该把这辆车的人打一顿才对。
“补票!喂,金发混蛋,你是刚刚上车的吧,给钱。”约翰坐在位置上揉着自己摔得酸痛的腿脚,随即被售票员大声训斥,然而他哪有钱。
“好的,好的,钱在她那。”他这会唯唯诺诺的应答,他知道自己不该...再惹是生非让塞维雅处理。
我带着钱走向发票员,然而他不问自取,一双手暴力扯出钱。
一个离心力急转弯,使售票员那本就粗暴的动作施加了更多的惯性,无数的钞票呼啦啦的散落在公交车内,飘飘洒洒的,如秋天的落叶,如同...飘山纸。
那些贪婪的眼神在此刻具象化成了无数的手,在地上摸索着,安静的车内,交谈声和吵闹声消失了,悉悉索索的蟑螂声,老鼠声音,一切都成为一种信号。
抢吧,抢吧,这都是你们死后应在地狱偿还的代价。夺人钱财,替人消灾。
车也在一片混乱中停了下来,我忘了我是怎么拉着约翰被挤下车门,我只记得我们两手空空的站在风中,风吹着我的头发,我忽的看不清眼前的路了。
约翰和我空茫的站在原地,遭受的一切似乎都在阻止我们前往利物浦。我不明白。
约翰率先清醒过来“我们还能怎么去利物浦?我们该怎么办?他们那些人有预谋有组织的把我们挤下来,一群强盗!”
“你们英国人可不是强盗吗?博物馆里到处是你们的战利品。”我也是无语了,这些人万众一心的时刻居然是为了把我们挤下车,好在没有人财两空,但这笔钱的结局还是和原结局如出一辙,最后都不在约翰手里。
干!
“塞维雅,我必须得回去,我们在这里等车吧。”天父在上,他,约翰·康斯坦丁需要回家去救父亲。他得偿还他的罪孽,他必须拯救自己千疮百孔的家庭,他的人生。
我只是随口吐槽一句,毕竟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种地方哪来的车。”
召唤,或者是什么,他言出法随的喊来了一辆车,英国的taxi应该把约翰列入乘客百大名单,他每年打车的频率快赶上福尔摩斯。
“你看,车来了!”约翰指着不远处对我来说熟悉的不行的红色汽车,他还暗自窃喜着幸运,我都快见怪不怪了,又是他妈的上帝?他干滴滴干上瘾了?他就是这样为迷途羔羊指引迷途的?
“我可不想上这辆车。”鬼知道祂上车之后又会语出惊人些什么话。
“塞维雅,钱没了还可以再挣,我这种穷光蛋都没因此痛哭流涕,你也坚强点。”约翰自以为是的安慰。
车又一次开来了,没等车内的人打开车窗,我自觉地钻进了车的后座,“你...”约翰目瞪口呆,她刚刚明明说她不想上这辆车,结果车停下来后上的比谁都快,变脸大师,他生怕下一秒塞维雅就让司机驾驶后离开,也飞速的上了车。
关上车门,约翰报上了目的地“不好意思啊,大哥,我们有急事,她比较心急,可以送我们去利物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