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大仇得报

第172章大仇得报

颈侧的冰冷触感不足以令楚钰感到太多恐惧，但那道熟悉得令人作呕的声音却让他浑身汗毛倒竖，血液几乎凝固。

“别碰刀子，不然本王保不齐手会抖，到时你的动脉被割开，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

楚钰被迫跟着他后退了两步，克服着心里的恐惧，尽量稳住声线，“你想干什么。”

“本王想干什么，你不清楚吗？”他将头凑过去，朝着楚钰的颈侧衣襟下狠狠吸了一口，神色有几分贪婪陶醉。

脖子上瞬间起了密密麻麻的小疙瘩，楚钰一阵恶寒，晚膳差点吐出来。

“你费这么大功夫前来，不止是为了叙旧吧！”楚钰想侧身，却被锋利的刀子划出一条血痕。

“本王说了，别动！”

楚钰察觉他此刻并没有要下杀手的意思，也不动了，任由那道黏腻的目光在他身上游走。

“你还活着，本王挺高兴的。”

“本王这两年还挺想你的，虽然找了很多替代品，姿色也有比你更加上层的，可本王还是忘不掉你，你呢，可曾挂念过本王？”

“看来没有啊，真令人伤心。”

“瞧瞧你颈侧的痕迹，啧...过得挺快活啊，怎么，他还没睡腻你么？”

“本王看上的，不愧是好东西，只可惜啊......”

“你们今夜做了吗？做了几次？他能让你爽吗？”

一字一句的污秽字眼从耶律哈川的嘴里溢出，但任凭他如何侮辱，楚钰都无动于衷，这衬得他如跳梁小丑般滑稽可笑。

“为什么不说话！？”

楚钰还没回答，便听见他自顾自咯咯笑出声，“本王知道了，你是在拖延时间。可惜啊，这本身就是一个圈套，每一次的夜袭，都是为了今夜所做的准备。”

楚钰眉心微动，忽然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为什么不面对面交谈呢？”

颈部的皮肤明显受到了更多的压力。

楚钰无惧，继续道，“是因为自卑吗？”

男人刚刚还游刃有余一副戏弄猎物的轻蔑神色陡然变得恼怒。

“本王会自卑！？真是笑话！”他低吼着将楚钰拽着转了半圈，形成面对面的姿势。

比起之前那匆匆一瞥，这种近距离的面对面，让楚钰的恨意几乎掩盖不住。

耶律哈川将他眼睛里的情绪看得真真切切，他笑了，“还是这么恨本王？”

楚钰双眼猩红，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重新上演，他死死地瞪着耶律哈川，杀机四溢，“你不是问我有没有挂念过你？”

“有，每一天，我每天都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耶律哈川癫狂般大笑，猩红的舌尖舔过嘴角，“小钰，你还是这么可爱，这么天真，不枉本王这么念着你。”

楚钰恨死了他，也对他这番故作深情的模样感到作呕，腕心也传来隐隐的痛感，他朝耶律哈川的右臂看去，那里空空如也。

耶律哈川对那道视线感到难堪，气焰却越发嚣张，“看什么，本王即便只剩一条胳膊，弄死你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那你有本事现在就弄死我。”楚钰故意凑近染血的刀锋，睫毛上凝着霜雪般的冷笑，“有本事现在就割开我的喉咙。”

两人呼吸交错间，杀意凝成实质的利刃。

耶律哈川忽然僵住，他竟在这双依旧漂亮的眼睛里，看到了赴死的决绝。

局势陷入焦灼，一个一心赴死，一个犹犹豫豫。

打破这一僵局的是由远至近的马蹄声。

也就是在耶律哈川分神这一瞬间，楚钰偏头往后仰去，枪声响起，滚荡的血液从上至下喷薄而出，黑灰色的硝烟之中，耶律哈川的瞳孔无限放大，不可置信的踉跄着后退。

他捂住胸口，僵硬的朝那看去，小小的洞不停的冒血，很快便将他的手掌染红。

“钰儿！”

帐帘被掀开的刹那，萧无烬的玄铁软甲还沾着夜战的血迹。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钰儿...”

楚钰神情木然，僵立如雕塑，温热的血顺着下颌线蜿蜒而下，在素白的衣襟晕开狰狞的花。

“钰儿....你别吓我...”

萧无烬的指尖悬在半空，发着抖，喉间发紧得说不出话，目光在他染血的脸上脖颈来回游移，生怕一碰就会掀开致命的伤口。

"大汗！楚公子！"桑塔撞开账帘的瞬间，手里的弯刀当啷落地。

他看见了耶律哈川。

耶律哈川也朝他看了过去，愣了一瞬便发出恶意的笑声，但由于体力支撑不住，忽然跪地，膝盖发出沉闷的声响。

一同响起的还有几声“砰砰”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楚钰大叫着发了疯的扣住扳机，血肉横飞的爆裂声中，耶律哈川的身躯止不住的抽搐颤抖。

这种癫狂将所有人都吓得后退几步，唯有萧无烬没退，耳中只剩尖锐的耳鸣，他长吁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