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我守着你

第173章我守着你

“滚！都滚出去！”

“滚回来！把药留下！”

“桑塔，尸体还放在这里干什么，还不拖出去喂狗！”

楚钰饶有兴趣的看着男人开启单口相声，啧，还恼羞成怒了。

讲完相声的人已经恢复了理智，取来湿布简单给楚钰擦拭脸颊和脖颈上的血渍，随后看着那道小口子蹙了蹙眉，沉默地上药。

楚钰一句话没说，只是盯着他。

萧无烬一开始假装不在意，最后实在受不了，耳廓都泛了薄红，起身欲走，“我去叫热水。”

“过来。”

萧无烬脚步微顿，耷拉着脑袋凑过去，示弱般将下巴抵在楚钰的颈窝，一言不发。

“我吓到你了是不是。”

“对不起，我来晚了。”萧无烬的声音很闷，也很自责，要是那道口子再大一些，要是楚钰的火铳没有研究成功，那今天倒地的......

“我说过，我会亲手杀了他！”楚钰有种诡异的兴奋，带着复仇后的快意，“瞧，我只是破了点皮，而他被我打成了筛子。”

萧无烬搂紧了他，没再说话。

灼热的体温让楚钰慢慢放松，诡异的亢奋也被融化，他也有些想流泪。

“是不是害怕。”询问语气，但又笃定。

热气萦绕中，楚钰半阖着眼，靠在浴桶上，闻言睫毛有些轻颤。

“我第一次杀人是在十三岁那年，别的部落的人过来抢夺妇孺的粮食，汗父抓了十来个，扔给我一把刀，然后将他们松了绑。”

楚钰擡眼看去，很是不解，“你汗父让你动手，为什么又要给他们松绑？”

萧无烬笑了下，虽然眼底没什么笑意，“因为这样才能激发血性，你不杀他们，他们就得杀你，汗父的孩子不需要太多的仁慈。”

楚钰很难想象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拿着一把刀跟十几个人厮杀，而他的父亲在一旁冷眼旁观，或许中途受了伤还会觉得他这个儿子不争气，不够格。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握住了萧无烬微凉的手。

只一秒，萧无烬便反握回去，十指相扣。

“做噩梦了吗？”

“嗯，高烧不退做了半个月噩梦，母后一直守着我，后来才慢慢好转。”

萧无烬将他洗净，擦干，抱小孩似的抱上床，“有什么事明日再说，睡觉吧，我守着你。”

楚钰慢慢闭上眼睛，不再去想那些胆战心惊的画面。

噩梦倒没做，倒是久违的梦见了院长妈妈，院长妈妈还如记忆里一样温柔，慈眉善目，一点变化都没有。

她说她很高兴，有人疼他，爱他，护他。

这边一夜好梦，那边却彻夜难眠。

川北军营.

楚涵大发雷霆，将满屋子器皿摔得四分五裂。

“废物！这么缜密的计划也会失手，全都是酒囊饭袋！”

宋毅倒是满不在乎，“死就死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本王管他死不死！本王是觉得可惜，死得一点价值都没有，原以为他能将本王的三弟带回来，结果身首异处不说，还打草惊了蛇。”

“这次掳人不成，对方肯定会加强防范，短时间内，不可轻举妄动。”

楚涵负手而立，眉宇压着火，有些怪罪之意，“要不是你的骑兵团连一门大炮都抢不来，本王何至于出此下策！”

宋毅眉眼压低，“末将知罪！”

不好将人逼得太紧，楚涵点到即止，换上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去搀扶宋毅，“宋将军莫怪，本王也是气糊涂了，只是战事焦灼，再这么打下去，实在令人忧心啊。”

宋毅领了情，表态，“只要再拖上一段时日，阻断其粮草，再趁人饥马饿之际倾巢而出，胜算极大，请王爷宽心。”

楚涵不认为他泱泱大国打不过蛮子，主要是他现在急需一个漂亮的胜仗给朝廷看。

“已是二月初，时日不多了。”

—

近日安静地很，双方都像是默契的休战了。

楚钰脖子上那点皮外伤好差不多了，就是结痂的时候痒，老想去挠。

萧无烬近日看他看得很紧，整日有人守着，不是桑塔就是齐达，不过一般都是桑塔。

而桑塔也一改往日的轻蔑和不屑，一有空就赖在他身边，非要楚钰给他做一把火铳。

楚钰第五次拒绝他，“做不了。”

“别这么小气嘛。”桑塔一边给他捏肩，一边谄媚道，“你给我做一把，你想要什么本将军都答应你。”

“行啊，那你让皇帝传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