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臣身后传来一声叹息，傅黎看到……
功臣身后传来一声叹息，傅黎看到……
身后传来一声叹息,傅黎看到原本面容严肃的沈珂，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
心中不禁对他们二人的事情越发好奇。
突然，沈珂开口，语气中透露着一丝平日里罕见的温暖：“阿确平素里对何家府邸无甚眷恋,偏偏今日,为傅小姐竟特意而来。”
他的目光复杂地看向傅黎，轻声道：“看来,在他心中,傅小姐实在是颇为重要啊。”
“傅小姐,你可是他的‘同僚’？”
面对沈珂的问题,傅黎心中一惊,犹豫不知如何回答,她不清楚沈珂是否知道沈确的“云罗刹”身份。
不过沈珂既然曾在翰林院就任,也是书院院长，那么应该不会允许弟弟是“朝廷叛党”才对,所以他自是不知晓这些事的。
“我与沈公子,只是普通合作友人。”傅黎斟酌着用词。
“哈，阿确是不会交普通友人的，傅小姐不愿说也无妨。”沈珂突然大笑一声，让他原本严正的脸变得柔和。
“只是。”他突然神色一变,沉声道：“下面的问话,傅小姐还是不要拒绝为妙。如今在大庆,内乱所引起的波澜,远远超过外患的云集，傅小姐是如何看待那些混在官僚之中，扰乱朝纲之人呢？”
傅黎深深吸了一口气，视线下移,垂眸良久终于缓缓道：“或许各有苦衷，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在乱世中为虎作伥。”
沈珂语气冽厉：“苦衷？傅小姐言下之意便是认为，只因苦衷，我们就应放任这些人继续颠覆朝纲吗？”
面对沈珂的质问，傅黎知道自己应该回答什么才是最保险的，但是不知为何，眼前又浮现起那群在皇城外的难民，他们枯槁的容颜和苦难的目光使她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心中涌起了一股无法描述的怒火。
咬了咬唇，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直视着沈珂的眼睛道：“小女冒昧向您请教，沈大人以为百姓所希冀的生活是何种模样？”
沈珂愣了一瞬，眼神微敛，随后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波澜：”百姓所求，不过是衣食无忧，天下太平罢了。”
“沈大人觉得百姓生活的全部都是物质上的满足，但我却以为百姓之心，则不止于此。他们的确期待着安宁的生活，一个没有战乱，没有灾难的安定环境。”
傅黎顿了顿，仰头望向蔚蓝的天空，“我也是百姓之一，或许有些大言不惭，但我心中的天下并不会剥夺人们对生活的期待与憧憬。每个人都可以在自己平凡的生活里，寻找到点滴欢喜。”
说着傅黎望向远方，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温暖。这句话，傅黎不光是对沈珂说的，更是对自己说的。
而沈珂在一旁静静聆听，他的目光在傅黎的身上停留了片刻，终于轻叹一声，“现在我知道阿确为何如此看重你了，你们确是一类人。”
沈珂的面容也不再是之前的严板，转身背着傅黎说道：“你我刚才的对话，以及你在书院中所说之言，我都会忘记，以后在外傅小姐还是谨言慎行为好。”
没想到沈珂这样铁面无私的人会说出这种话，并不像外人所说那般不近人情。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傅黎轻轻皱眉，难以理解沈家两兄弟之间那如同冰凉深渊的隔阂究竟源自何处。越发觉得他们二人怕不是有什么误会。
只是她也不好当面询问沈珂，只能把这团乱麻暂时放在心底。踏出书房后，她意外地在沈府中遇到了的王管事。
想起在书院时王管事对她意味深长的话，以及对沈确的态度，看来他对沈家十分了解。
“王管事，多谢之前提点。”
王管事笑了笑，眼中闪过一抹深意：“傅小姐客气，能见到沈大人还是您自身聪慧过人。”
“王管事也是沈家人？”傅黎试探问道。
“在下虽非沈家血脉，但多年前沈老爷子救我于水火之中，深得我之感激。再者，对沈家公子的才学，我也深为折服，故愿意为沈家尽心效力。”
“沈大人确实令人敬佩。”傅黎点头道。
“沈氏兄弟中，再下最佩服的还是沈二公子。”
王管事微微仰头，眼神追随着院中的落花，缓缓道出一句：“在那座皇城中，又有谁能像沈二公子一样，坦然无畏，毅力如铁，将那高高在上的状元之位视如浮云呢？”
沈确是状元？！
“难道傅小姐不知沈二公子是状元一事？”见傅黎一副震惊的模样，王管事也是一愣。
随后便告诉她沈确当年可是前朝最后一任状元，他不仅才学广博，并且还任职学士之位，曾享有无数人望尘莫及的地位。
傅黎突然想起，或许是因为认识太久的缘故，自从一开始见面时她曾用初级的扫描技能对沈确使用后，后面就再也没有对他用过。
知道沈确不是一般人，但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厉害。
而且他曾在朝中就任，或许这也是为何当初谢翎会让他安排云峥入仕。
等等...
傅黎突然想起之前人们谈论到风华楼时，曾言风华楼是由前朝一个状元所创，而且那人当年殿试成绩远超他人，最终身居学士要职。
所以...沈确就是风华楼的楼主！
思绪瞬间理清，以往许多事情便都解释得通了。
“那沈确为何会辞官？”傅黎不解地问道。
王管事苦笑着回答：“在下并不清楚，只知因为此事，沈二公子与家中闹得不快。”
傅黎垂眸思索，虽说沈确突然辞官引人疑虑，但更令她不解的是，沈家既作为前朝臣子，那为何沈大公子还能在大庆的翰林院任职呢？
想起云峥的境遇，庆崇帝身为帝王竟然会允许与前朝重臣相关之人参与朝政。
难道是因为沈老爷子本来就出身江湖，并非传统官宦之家，沈确又是刚当上学士没多久便辞官，皇帝觉得沈家涉事不深，亦没有多少人脉因此对他们网开一面？
虽然庆崇帝荒淫不问朝政，但是他应该不会“大度”到这种程度吧？
“你为何还不走？”身后响起沈确的声音，原来他自从出了书房后便一直在门口等待，见傅黎许久未出便前来查看。
当他看到同傅黎交谈的王管事时，双手抱拳俯身行礼，态度完全不似刚才对沈珂那般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