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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纵横捭阖各方间

第157章纵横捭阖各方间

当日,石山便留在后宅陪伴刘若云,享受难得的二人世界,暂不处理前院官衙积存的公文。

——要紧事务早已报于军前,其余杂务自有长史刘兴葛把关,其中部分需他签阅的公文,已经积压了月余时间,再迟一日也无大碍。

直到掌灯时分,石山才在刘若云含羞带笑的再三催促下,移步至西侧院的妾室新房。

妻妾有别,纳妾之礼和大婚的浓重不可同日而语,从新房的布置就能看出来。

门外只象征性地悬挂了几缕红绸,室内陈设非常简单,色调也以素雅洁净为主。

床榻上的被褥、帷帐等物,皆由主母刘若云亲自安排置办,洗漱用具亦由主母的贴身丫鬟杜若备妥,尤其显眼的,是主母亲手铺就的锦衾之上,平平整整地放置着一条雪白的锦帕。

妾室黄姝瑶早已精心梳洗,薄施粉黛,换上了一身崭新的桃红衫裙,端端正正坐于床沿,眼波低垂,双手规规矩矩交叠于膝上。

石山一进屋,便察觉了不同往日的氛围。

黄姝瑶平日热情似火,哪怕是坐着不动,眼睛也总会似有若无地在石山身上打转,哪像现在木偶似的坐在那儿纹丝不动。

石山走近黄姝瑶,故作惊讶地道:

“瑶娘,今日这般端庄,全不似往日调皮,可是心里有甚不快?”

“没有呀。”

黄姝瑶依旧端坐,说话间小嘴微启,脖子也不转,连眼珠都不动一下,语音中更是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僵硬。

“杜若姑娘嘱咐妾身,今夜洞房,定要‘伺候得体’。妾身读书少,不懂这些大户人家的规矩,就按她说的照做了,免得夫君不喜欢,赶妾身出门。”

小妮子这点欲盖弥彰的小心思,如何瞒得过石山的火眼金睛?

他嘴角微扬,一步便跨到床前,左手闪电般探出,揽住黄姝瑶那纤细的腰肢,稍一用力,便将她轻盈的娇躯拉入自己怀中。

“嘤咛——”

黄姝瑶猝不及防,发出一声娇细短促的惊呼,身子瞬间就软了下来,前面刻意维持的呆板顷刻瓦解,当即仰起俏脸望向石山,那双剪水秋瞳已然媚眼如丝,情丝缠绕,再也藏不住那满溢的情愫。

石山只觉左手入手处一片温软柔腻,怀中人儿仿佛真的柔若无骨,那纤细腰肢竟然好似能随着他掌心的力道变化,而如水波般轻轻摇曳。

这一刻,石山真切感受到什么叫“媚骨天成”,当即伸出右手,食指微屈,带着几分宠溺与无奈,轻轻刮了下黄姝瑶挺翘的琼鼻,叹道:

“嫡庶有别,云娘行事很有分寸,难得的好主母。你这点试探的小心思,趁早收起来罢。”

“夫君……都看出来了?”

黄姝瑶非但没有半点做了错事当场被抓的窘态,反而顺势将双臂环上石山的脖子,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夫君,语气里带着一丝狡黠的认错。

“妾身知错了。今晚……定好好向夫君‘赔罪’。”

石山新婚后不到一个月时间,便率领大军出征定远、滁州、梁县等地,前后月余时间,到今天才回来,又因刘若云有孕在身,而不敢放纵,早就憋了一肚子精火亟待宣泄,哪还经得起怀中这天生尤物如此撩拨?

闻听此言,石山再难按捺,低吼一声,当即将怀中那温香软玉推倒在铺着白锦的绣榻之上。

“咯咯咯——”

黄姝瑶发出一串银铃般的轻笑,眼波流转间,已是媚态横生。

……

“哈哈哈,俺早就说石兄弟不是凡人!”

虽然是由书办代笔润色,薛显那粗豪的嗓音却仿佛能穿透信纸,钻入石山耳中。

“虹县分兵时,石兄弟还只有五河一座孤城,这才他娘的几个月?一路滚雪球似的,到现在打下的基业,比俺们整个徐州红巾军地盘还大!

年前你才送来大破董抟霄那厮的捷报,年后这喜讯又砸得俺眼晕——连败逯鲁曾、彻里不花,席卷滁州三县,占了梁县,连合肥的左君弼都叫你吓软了腿!痛快!真他娘的痛快!

俺当天就灌了三大坛酒,眼珠子都喝红了,拍着胸脯跟手下那帮崽子们吹嘘,唾沫星子喷了他们一脸:‘瞧见没?俺老薛过命的兄弟!去年在灵璧城下……那叫一个……’”

吹捧完石山的赫赫战功,薛显又提起徐州的近况,情绪由激昂转为愤懑和气闷。

“呸!再瞧瞧俺们徐州……窝囊透顶!

去年,韩四那龟孙轻敌冒进,把睢宁城丢了个干净,东征的弟兄们全他娘填了神保那王八蛋的刀口,韩四那厮的脑袋,现在还悬在睢宁城门楼上示众呢。

今年刚开春,黄河北岸的丰县、沛县又他娘的没守住,北路军一万二千多兄弟啊……逃回徐州的,连他娘五百个都凑不齐!

如今,东、北两路全他娘丢了,鞑子的探马隔三差五就跑到徐州城下撒尿,月阔察儿那老杂毛还派人往城里射招降书,听说李二哥(芝麻李)看了信,那张脸黑得跟锅底灰似的……”

要不是石兄弟你连破鞑子东、南两路大军,硬生生逼得月阔察儿退了兵,俺估摸着,徐州城里有些孬种软蛋,怕是要尿着裤子偷偷开溜了……”

石山在梁县凯旋当日,便依照与芝麻李的约定,派快马前往徐州,通报红旗营此战的辉煌战果。

芝麻李的正式回函尚在路上,薛显这封瞒着李元帅送来的私信,却已经将徐州红巾军岌岌可危的窘迫和内部暗流汹涌的实情,赤裸裸地摊在了石山面前。

徐州红巾军自草创之初,队伍便是“联盟”状态,整训严重不足,芝麻李以下各部头领拥兵自重,相互算计,号令难以统一。

初期,趁着元军来不及调整部署,疯狂扩张地盘,一些矛盾还能被掩盖。待扩张之势被元军遏制,其内部那深藏的内耗与离心倾向便如溃堤般汹涌而出。

连薛显这等粗莽汉子都嗅到了不妙的气息,开始私下联络石山这条“退路”,徐州内部乱象之甚,可想而知。    其实,芝麻李当初选择四面扩张的错误战略,就已经为今日之困埋下了祸根。

石山对此早有预料,并不稀奇徐州红巾军会出乱子。

但徐州地处濠州北面,徐州红巾军只要存在一日,就能为红旗营充当屏障一日,在红旗营亟需消化战果,整军经武的关键当口,这面屏障暂时还不能倒下。

正因洞悉徐州危局,石山才会在南线战事一结束,就立即便派快马去信芝麻李。

在信中,石山除了通报本部战果,还简略通报了徐宋在江南的快速扩张之势,并大胆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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