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夫人“你,和我夫人道歉。” - 重生后和怨夫破镜重圆了 - 糖罐本罐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24章夫人“你,和我夫人道歉。”

第24章夫人“你,和我夫人道歉。”

这称呼倒是暌违已久了,喻长风只?滞了一瞬便恢复如常,他没应声,随意将玄衫男子往旁边一甩,继而又冲祁冉冉伸出?手,调子是一如既往的清清泠泠,语气却莫名透出?点低沉的温柔,

“过来。”

祁冉冉自离京之后就再没有过可以‘夜袭’天师大人的机会?,心脏肺腑近来之所以能康健如常,存粹就是靠每日?施针时?那点短暂到?可怜的‘被镇压’的接触。她知道这点‘药量’带来的‘药效’远远不够,故而逮着机会?就想?往天师大人身边靠。

依言敛裙小跑过去,祁冉冉眼疾手快,赶在喻长风落手之前紧紧挽住了他的小臂。她能清晰感受到?喻长风的身体在被她攀住的瞬息几?不可察地绷直绷紧,担心这人强行挣开?,遂又暗自理了理神情,在天师大人垂眸望过来的同时?仰起脑袋,大眼睛眨巴眨,可怜又可爱道:

“夫君,我好害怕呀。”

示弱的语气拿捏得很到?位,胆怯后怕的神情也配合的相得益彰,但?显然,在亲眼见识过公主殿下?自清创口的伟大壮举后,在场几?个熟人对她话中的‘害怕’二字具是不约而同存疑观望。

后方的元秋白甚至还?牙疼似的‘嘶’了一声,祁冉冉偏头冲他龇牙,转回来后又一脸无辜地看向喻长风,

“怎么了?他那么丑,我不能害怕吗?”

玄衫男子被喻长风甩得一个趔趄,踉跄后退了好几?步才?堪堪稳住身躯,他狼狈攀住右侧的矮柜台,脖子一梗,大声喊道:

“你是何人?你竟敢同我动手?你可知我家门第?你信不信我明日?就叫两车人马来弄死你?”

喻长风连眼都没擡,“和谁出?来的?”

祁冉冉与?他对视,下?巴朝着里间?的方向微微一擡,“我在府里闷得慌,央着冯夫人陪我出?来逛逛。”

她察觉喻长风又想?抽手,急忙更紧地抱住他手臂,又揣着个转移他注意力的念头主动发问,

“你呢?你来这里做什么?这不是卖头面首饰的铺子吗?你在外头瞧见我了?”

喻长风确实在她未进门前就看见她了,原因?无它,公主殿下?今日?虽说戴了遮面帷帽,发间?那如三月柳枝般袅娜飘曳的软绸发带却是实打实的惹眼招摇。

祁冉冉在借宿天师府之后便再没有过使唤丫头,这事于她而言其实不算什么大问题,毕竟她过去也跟着俞瑶在外生活过一段时?日?,日?常的起居完全能够自己料理。

但?就是发髻总也梳不好。

她头发多,一只?手很难完全握笼住,不喜欢用发油,自己又没什么耐心,往往梳头梳到?一半,发现三缕四缕的发丝遗落下?来,她立刻就会?恼,恼了之后马上扔梳子拆辫子,浑然像个一息即可自燃的炮仗。

喻长风当年‘寄大小姐篱下?’时?,没少见证俞瑶因?为她这点少得可怜的耐心冷脸教诲她,母女两个又都是一脉相承的倔脾气,相互生起气来能三天三夜不说话,最后竟是最为‘沉默寡言’的他看不下?去了,犹自琢磨了两三日?,想?出?来一种简雅易梳的垂髻辫,教给祁冉冉,陪着她练习,看着她从?生疏到?谙熟,最后习惯成自然,日?日?顶着这发式行动坐卧。

后来他们?分开?,再后来,数载凤只?鸾孤的荒唐婚姻里,喻长风每每见到?她都是满头珠翠。直至祁冉冉提出?和离又反悔,在住进天师府之后,终于再次梳起了垂髻辫。

喻长风从?与?这发髻‘重?逢’的第一眼开?始就觉得烦,毫无缘由的,莫名其妙的烦。

烦到?想?伸手将她毛茸茸的碎发一丝丝仔细地拨回她耳后;

烦到?想?当面问问她什么意思,对于昔年那段桃花源一般的悠然日?子究竟还?记得多少;

烦到?想?往全是男子的天师府里买进几?个丫头,每日?也不需做旁的事,只?专门给祁冉冉梳头发,一日?梳几?种都行,总之别梳这种能乱他心神的就行。

这念头被他想?起又压下?,压下?又想?起,直至一行人就此离京,祁冉冉没能拥有新的使唤丫头,却在今日?拥有了新的发髻。

冯府的丫头显然在出?门前特地伺候过她梳妆,公主殿下?的发髻样式大致未变,细看之下?却要比她自己梳得精致许多,乌油油的发丝间?点缀着几?朵天水碧色的细小绒花,发尾系着同色的纱质绸带,灵动俏丽的两条轻盈盈地垂落下?来,再被夏日?的风翩翩然捧托扬起。

而在远远望见她发髻齐整,亭亭立于日?光里的那一瞬间?,喻长风在一仍旧贯的心烦意乱中蓦地一个晃神,突然就明白了自己多日以来坐立难安的真实原因?。

——他有了期待。

他的人生里其实鲜少会有期待,小时?候是因?为落空太多次而心怯,长大之后便是纯粹觉得没意思。

可就在祈冉冉说出?‘暂且不和离’的那一日?,他竟然破天荒地重新生出了想?要点什么的冲动。

他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但?毫无疑问的,所有从?祁冉冉身上传递过来的,能增加这份‘期待’的物什,最终都会?化成一颗颗冒着火星子的粲亮火种,一股脑儿地丢进他心里,在他惯来贫瘠荒芜的世界中横冲直撞。

直至燎原一片。

***

“喻长风?”

祁冉冉见他久不应声,疑惑晃了晃他衣袖,稍一停顿,又嬉笑着故意逗他,

“看上哪支钗了?你说出?来,我送你啊。”

喻长风回过神,“你,”他忽地一顿,视线落在柜台表面的一排匕首上。

那厢被彻底无视的男子尤在不依不饶,他暗自打量着喻长风,心下?觉得他有些眼熟,却又无论如何都想不起自己究竟在哪里见过他,但?观他容姿气度皆不属凡品,便下?意识将这‘眼熟’的契机猜测为上京城中某场世家勋贵们?的风月赏宴。

有了这一点猜测作础石,他再看向祈冉冉时?,眼神里便带了些纨袴子弟间?约定俗成的势在必得。

毕竟这小娘子虽口口声声唤那冷面男子为‘夫君’,可那男子自始至终一声不应,她又并未梳着已婚女子的发髻,脖颈腕间?还?没什么贵重?首饰,想?来必不是什么过了明路的正头夫人亦或妾室,充其量只?可能是个上位失败但?又自诩美貌,故而偷偷在称呼上做些文章安慰自己的拿乔外室罢了。

此等女子于他们?这类公子哥儿而言无异于消遣玩物,既如此,他在京中如何得人,眼下?也如何得人便是了。

想?到?这里,玄衫男子面上笑意更甚,对待祈冉冉的态度也愈发得肆意轻挑起来。

他掸掸衣袖,本欲往前走上几?步,然脚下?堪堪一动,喻长风那冷刀子似的警告目光便几?至同时?落到?他身上。

祈冉冉旋即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你还?要做什么?”

说着单手撩起帷帽,将面上那点毫不掩饰的厌烦与?不耐完完全全显露出?来,“都给你机会?滚了还?不快滚?需要我夫君亲自送送你?”

她这厢一露脸,娇美俏丽的标致五官顷刻间?全全曝露在日?光下?,玄衫男子眼睛都亮了,放肆地将她从?眉到?眼细细打量过一遍,半晌之后喉头一滚,竟是当着二人的面,生生吞咽了一口口水。

咕咚!

粘腻响声被迫入耳,喻长风的面色登时?阴沉下?来。

祈冉冉‘啧’了一声,大抵也有些被他恶心到?了,她嫌弃地撇了撇嘴,不自觉就要往喻长风身边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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