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喂马刷马
第22章喂马刷马
“都说腰缠万贯,铜钱虽小,但积少成多也是一笔大数。”
谢缓又如此说道。
其实历来铜钱掺劣料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但铅锡有毒,以此充好,长久以往只怕百姓染毒体弱。
段严玉接下此事,次日就派了慈小冰外出调查,又请了铸钱局的老手,果然查出一大批恶钱。
此事于朝堂上揭开,立时掀起轩然大浪。
次日,工部尚书被问责,停职查办。
皇帝下令,又派出锦衣卫指挥同知调查此事。恶钱泛滥,京中百姓一时也惶惶起来,街巷里皆是议论此事的。
闭门养病的段竑也坐不住了,他似生怕离京往白庸而去的指挥同知查出些什么,立刻上了折子,先是告了一番罪,说事发在他的封地,全是他管理不当,后又说陶郡缺失主事之人,他也要回去纠办。
皇帝面上很是惋惜一阵,又说要信皇叔保重身体,装了几句样子后就批了折子,允他返回白庸。
至此,滞留于京的信王回了封地。
第二天,谢缓心情颇好地找上了段严玉,“王爷,在下为您这事儿可是殚精竭虑,可怜我身无长物,连唯一的配饰也舍了出去,您不该补偿一二吗?”
依两人最初的约定,谢缓若施策将段竑送回封地,那以后的服饰都由段严玉负责。
但堂堂摄政王开始不认账了,只见他撇撇嘴,故意说道:“事发得巧,这也是你运气好,也好意思以此来讨赏?”
谢缓皱了眉,将段严玉上上下下打量一通,嫌弃道:“王爷莫非要食言而肥?”
“倒也不是次次都运气好,不然谢缓也不会流落他国为质,以致如今寄人篱下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
他一边说,一边长长叹出一口气,听那语气幽怨异常,倒似十分可怜,“这恶钱流出有两年之久,传到鄢都也近三月,这么长的时间都无人发现揭露,谢缓慧眼如炬,岂能只怪我运气好?”
段严玉瞪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是怎么说都有理!”
瞪一眼,又见此人肤白如玉,冬衣外裹着那件墨黑的狐氅,身形瘦削却挺拔卓立,风姿特秀,如岩岩古松绿竹。
再想起这人装可怜的话,段严玉更觉好笑,又说道:“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你身上裹的狐裘是假的吗?你知道它值多少钱吗?”
那是罕见的墨狐皮制成,毛长有光泽,内里缀着柔软的锦绸,极是保暖。
据说,制衣的墨狐原是昔年春猎时为年少的段严玉在广云山所猎,先帝赞他弓马骑射奇绝,下令将墨狐皮制成氅衣赐给了他。但段严玉向来体强,这厚重的毛氅只觉累赘,多年来从没穿过,压了多年箱底倒让谢缓捡了便宜。
谢缓摸了摸柔软的狐毛,歪着头开始装傻,“不知啊,倒是挺保暖。”
段严玉瞪他,擡手就要去拉扯他身上的大氅,“既然不知就脱下来,本王给你了吗?!”
说着,还真就上手开始扒拉了。
他手劲大,动作也粗鲁,这一拽,别说氅衣了,连里头的冬衣领口都被扯松了。
谢缓气得反抗,也瞪他,喝道:“段严玉!”
正是这时候,慈小冰匆匆赶了进来。
“王爷!王……”
慈小冰进了院,正巧看到拉拉扯扯的两人,自家王爷的手还停在人家的领口处。再看七殿下,一脸羞愤,似不甘受辱。
慈小冰一张冰脸都要裂开了。
“王爷……您这?”
段严玉:“……”
段严玉也觉得尴尬,以黑脸掩饰尴尬,沉着嗓问:“如何?”
慈小冰咳了一声,说道:“羌疾已出了上邶,往白庸去了。我们的人也已经去了。”
段严玉点点头,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慈小冰扭头走了下去,可刚走出两步又停住,皱着眉回了头,正经又语重心长地劝道:“王爷,还在外院呢,如此……实在不妥!”
段严玉:“……”
段严玉这下是真脸黑了,面色阴沉得能滴墨汁。
“滚!”
他喝了一声,慈小冰也真老实退了下去。
谢缓在一旁听得清楚,忍不住笑出了声。
段严玉一个眼刀丢了过去,训道:“你笑什么?大庭广众被人瞧见,丢脸的难道只本王一个吗?”
谢缓收敛了笑意,忙说道:“王爷千万别这么说,别人听到还以为我们当真白日宣淫。”
他突地义正词严起来,正容亢色,说得像模像样。
段严玉:“……你也滚。”
谢缓憋着笑,果真转身欲走。
段严玉见他转身毫无留恋,气得咬牙,又道:“……等会儿。”
谢缓:“又如何?”
段严玉咳了一声,又才说道:“本王也派了人去白庸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