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荆台之行
第7章荆台之行
阿曼?
病中还叫着一个女子的名字?
段严玉怔愣片刻,恰好这时候春生急急忙忙扑了进来。
“奴才见过摄政王!”
小侍从对着段严玉行了礼,可眼睛却紧紧盯着床上的谢缓,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段严玉没说话,只随意地擡了擡手,然后转身大步出了房间。
等人走后,春生才松了口气,心焦地扑到床边,想要伸手摸一摸谢缓的额头试试体温,可又怕挟了一身的寒气染到谢缓身上,让他的病更加重。
倒是挺忠心的。
一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慈小冰缓和了神色,对着春生说道:“只是受了寒,服过药后养两天就好了。”
我家殿下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在王府待了一晚上就受寒了!
说得轻松,可我家殿下本就身子弱,这都晕倒了,指不定遭了多少罪呢!
春生瘪着嘴巴,心里一通乱骂。
可也只敢在心里骂骂了,这里是大祁鄢都,是摄政王的府邸,哪里有他说话的份儿。
春生撇嘴,红着眼睛不情不愿嘀咕了一声:“多谢您替我家殿下诊病。”
慈小冰挑眉。觉得这小鬼胆子还挺大的,嘴上说着谢谢,可那眼神已经恨不得在他身上剜刀子了。
也是春生年纪小,忍着冲动不顶嘴就不错了,那眼神怎么也藏不住。
慈小冰耸耸肩,出了门。
等人都走了,春生才哼哧哼哧地拖着炭盆放到床边,又勤快地换着帕子湿敷在谢缓的额头上。
他一边忙活,一边自言自语地嘀咕。
“殿下,您觉得怎样了?”
“这昏着,肯定也没吃饭吧,可别再犯了胃病。”
“怎么这么倒霉啊!这大祁不是自称礼仪之国吗,怎么一个个像野人一样不讲理!”
谢缓睡了两日,期间王府的侍从将他移到收拾好的客房,仍留着春生贴身照顾他,还有一个小丫头给他熬药。
骨头都要躺酥了,他这才艰难地睁开眼睛,揉了揉发涩的眼睛。
刚睁眼就看到趴在床边打瞌睡的春生,谢缓皱了皱眉,拍了拍他的手背,轻声喊道:“春生。”
病了两天,期间只进流食,再开口才觉得口干喉痛,嗓子干哑得仿佛堵了一大把干草。
春生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谢缓,兴奋喊道:“殿下!您可醒了!吓死春生了!”
谢缓皱着眉,单手撑在床榻上,凝重地环视一圈屋内陈设,攥着他的手腕问道:“这是哪儿?”
口中发出的声音仍然是嘶哑的,春生立刻转身跑到桌前,提着风炉上的茶壶倒了一杯热水,又匆匆跑回来。
他一边扶着谢缓喝了半杯热水,一边解释道:“是在摄政王府上。殿下别担心,没把我们关回质子府呢!”
谢缓这才松了口气,扶着茶杯将剩的半杯水也喝了下去。
春生搁下茶杯,又勾着腰伸前去摸了摸谢缓的额头,惊喜道:“不烧了!看来那冰块脸的药还是挺管用的!”
谢缓:“……冰块脸?”
春生撅了撅嘴,小声嘟囔道:“就是摄政王身边那个一直抱着剑,时时刻刻都垮着一张冷脸的将军啊!”
这说的是慈小冰。
谢缓低声失笑,擡手敲了一下春生的脑袋,训道:“这话在我跟前说说就罢了,可别出去说。”
春生连忙捂着额头连连摇头,撇嘴咕哝:“不敢说不敢说!他可凶了,天天摆弄他那把破剑!我可不敢!”
正说着,却听到窗外响起几声鸟雀的啼鸣。
偏头一看,竟是几只灰毛的山雀儿。
春生见到了,立刻嘻嘻笑起来,跑出去丢了鸟食,还回头冲着谢缓笑着解释:“殿下!我昨天学着您喂了它们,没想到今天又来了!”
正说着,春生就见不远处的小径上走过来一个黑衣锦服男子。
他吓得脖子一缩,立刻丢了手上的鸟食,急急忙忙跑回谢缓身边。
谢缓歪了歪头,轻声问他:“怎么了?”
就一个人影,春生就吓得红了眼睛,磕巴着想要说话。
可他还来不及说话,忽又听到客房的门被推开,一身黑衣的段严玉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他手里还端着一碗药,冒着腾腾热气。
段严玉快步走到床前,药碗直接怼到了谢缓脸前。
“你今天的药。”
谢缓微滞,随后笑着接过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