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 莫名其妙的婚姻 - 荧夜/lunarrabbits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六、

六、

蒋悦感觉相当尴尬。

不仅是因为与霍重锦独处,更是因为自己先前滑倒的事情。尽管知道那不过是个意外,但是他也不想在对方面前展现出更多丢脸的模样。与他的窘迫相较,霍重锦则显得泰然自若,在四处查看过家中有无异状后,最后居然从已经停止运作的酒柜里取出一瓶红酒,又找出了酒杯,显然打算独自小酌一番。

大概是因为傍晚时已经睡过一觉,现在蒋悦完全没有任何睡意,更糟糕的是手机也没电了,什么都不能做,才想着该不该找些事情打发时间,他便突如其来地打了个喷嚏。

“你感冒了?”霍重锦皱眉。

蒋悦连忙摇头,这才想起自己踏出浴室时才刚洗好澡,现在连头发都还是湿的,吹风机又不能用,他正想去找毛巾擦干头发时,霍重锦已经先他一步起身,同时以目光示意他坐回原位,片刻后,霍重锦便拿着干净的毛巾回来,递给了他。

“我可以自己去拿毛巾。”蒋悦忍不住道。

“只要你能保证不会再滑倒或跌倒,我也不必这么做。”霍重锦语气平稳。

蒋悦登时愣住了,张了张口,实在不知道怎么辩驳,终究还是只能悻悻地拿起毛巾,擦拭自己的湿发。因为客厅较大,照明灯也只能照亮固定的一块区域,蒋悦坐在沙发上,望着对方漫不经心品酒的样子,一时居然有点走神。

如果忽略那些毫不留情的言语与偶尔带着嘲弄的笑意,霍重锦对他其实还算不错了,至少方才听见他的惊叫声后,对方便在极短的时间内立刻来到客房查看,就连现在也主动替他拿了毛巾,虽然不过是小事,但多少也能看出对方的态度。

“你在看什么?”对方忽然开口。

蒋悦回过神来,连忙道:“没什么。”他总不能说自己正在琢磨霍重锦的事情,所以才连目光也不自觉地望了过去,不管对方会怎么想,这种暧昧言语还是尽量避免比较好。

“冰箱停止运作了,你有什么冰在里面的东西可以去拿出来吃掉。”霍重锦说到这里,又淡淡补了一句:“不知道会停电到什么时候。”

蒋悦一怔,想起来自己先前买的冰淇淋还在冰箱里,虽然融化后再冰冻也不是不行,但是口感会变得完全不一样,再说也有变质的可能;他拿起手电筒,踏进了厨房,找出自己买的冰淇淋打开一看,稍微有些融化了,不过应该还能吃。

他拿了汤匙,便重新回到客厅。霍重锦仍坐在单人沙发上,似乎相当放松地靠着椅背,蒋悦望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今天傍晚在车上看到的那张陌生睡脸。

现在的霍重锦跟他一样,身上只穿着棉质浴袍,大概也是刚冲过澡……想到这件事,蒋悦忽然有点坐立不安。他身上只穿着霍重锦拿给他的浴袍,宽松的浴袍底下什么都没穿,他对于这种陌生的感觉相当不习惯,可是这种时候再特地上楼换衣服又有点奇怪。

蒋悦心不在焉地吃着冰淇淋,不自觉地换了坐姿,好像怎么坐都不对劲。很快地,霍重锦也发现了他的异状,开口问道:“你又怎么了?”

“没什么……”蒋悦含糊道。

他忽然发现,大概只有他一个人为彼此独处的场景感到不自在,霍重锦神态镇定放松,不知道那已经是第几杯酒了,但从对方的神态看来,似乎完全没有分毫醉意。因为走神,蒋悦一不小心让汤匙上的一块冰淇淋落到手上,在下意识地低头将手上的冰淇淋吃掉后,才抽了面纸将手上剩下的痕迹擦干净。

蒋悦放下空空如也的冰淇淋盒子,这才注意到,霍重锦正在看他,那种目光并不寻常,隐隐带着一丝难解的意味。

“怎么了?”蒋悦小心翼翼地问,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脸上沾到了冰淇淋。

“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对方突如其来地问道。

蒋悦完全不明白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也不懂对方指的究竟是什么,正想问清楚时,对方已经抛下一句“算了”,同时略微烦躁地挪开目光,不再看他。突然地抛出莫名其妙的问题,又自顾自地收回疑问,蒋悦不免有些愕然,愕然过后又生出一丝不愉快。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啊。”他不禁稍微提高了音量。

对方那句“算了”,简直像是在说“就算说了你也不懂”,那种语气让蒋悦深感自己被蔑视了,尽管知道对方一贯如此,但不快的感觉却仍愈发浓厚。

霍重锦重新将视线投向他,沉默半晌,才道:“你是不是忘记那一晚我们做过的事情了。”

蒋悦愕然,来不及思考便道:“我没有,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忘记!”

“既然如此,就别在我面前做那种动作。”对方有些不耐地道。

“什么?”他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刚才在我面前舔手,那不就是某种性暗示吗。”霍重锦低声道。

蒋悦一怔,看向自己的手,想起先前低头舔舐落到手上半融化的牛奶冰淇淋的举止,还有对方所谓的性暗示,登时就明白过来了。他窘得面红耳赤,想要为自己辩解,但仓促间找不出任何有力的说词,最终还是只能用震惊的目光瞪着对方。

“你到底在想什么?”蒋悦难以置信,差一点咬到舌头,“我才没有暗示你!”

霍重锦目光暗沉,说不清带着什么意味,却若无其事地道:“既然不是,那就好。”

尽管这么说着,但对方看起来却也不像是误会解开后感到释然或满意的模样。蒋悦的神色愈发僵硬,霍重锦的指控让他发窘之余又开始觉得无措。每当他以为对方冷淡时,霍重锦又总会说出这种让人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的话,尽管经常被嘲弄,但对方对他也不是完全弃之不顾,因而他至今都还是不明白霍重锦是怎么看待他的。

想到这里,蒋悦望向对方,霍重锦靠在沙发椅背上,目光跟平时显得不太一样。蒋悦心中起了疑窦,伸长手拿起那瓶红酒一看,里头至少空了一半,对方喝酒的速度未免有些快,他尚且不太确定这个猜想,于是谨慎地问道:“你……醉了?”

“没有。”霍重锦答得简洁,随手放下酒杯,但眼神里分明多出一丝朦胧与茫然,神情也不像平常一样克制淡然,反而多了一丝松懈散漫的意味。即使对方否认,但不知道为什么,蒋悦心中的直觉告诉他,对方确实是醉了。

“别喝了。”他忍不住道。如果只是小酌几杯也就罢了,但对方明显是打算将一整瓶酒全部喝完,蒋悦不由得有点忧虑。

说起来,霍重锦跟他知道的男人都不太一样,不管是直接锐利的言语或者烟酒不忌的作风,甚至是明知家中有寄宿的未成年房客却还自顾自带人回来过夜的举止,这种种作为都让他感到诧异愕然,几乎有种大开眼界的感觉,蒋悦认识的男人称不上多,而霍重锦在那些人之间肯定是最为特殊的一个,更别说他们还曾有过那种关系。

霍重锦全然不管他的劝告,自顾自地拿起酒瓶,往空空如也的玻璃杯中倾倒酒液,蒋悦无暇思索,下意识地起身伸手夺过了对方手中的酒瓶,而霍重锦自然不会让他如愿,一不小心之间,酒瓶落到地毯上,而玻璃杯被打翻,暗红色的液体在蒋悦身上、沙发上、地毯上都留下了无法忽视的鲜明痕迹。

“你在做什么。”霍重锦冷冷道。

蒋悦一阵心慌意乱,感觉自己闯了祸,连忙站直身躯,以愧疚歉然的语气诚恳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会赔你——咦?!”话才说到一半,蒋悦就被对方突如其来的举止吓了一跳。

霍重锦仍坐在沙发上,却突兀地拉住他的浴袍前襟往下一扯,蒋悦重心不稳地往前倒去,在那一瞬间,男人的唇舌便开始在他锁骨处辗转舔舐,蒋悦慌乱之余想要挣脱对方,但霍重锦的力气实在太大,况且除了舔舐之外,对方什么都没做……他想到这里,才明白过来,适才的红酒有一部分洒在他身上,而这或许是霍重锦拉住他的主因。

他身上的酒液被一一舔舐干净,皮肤的感觉从酒精的冰凉逐渐过渡到唇舌的炙热,蒋悦被对方的手臂箝制得动弹不得,脸上烫得不可思议。尽管知道对方或许是醉了才会做出这种超乎常理的荒谬举止,但蒋悦毕竟还是清醒的,自然不可能没有任何感觉。

“等等,你先放手——”他难掩慌乱地叫道。

对方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唇舌顺着松开的浴袍衣襟往内入侵,胸膛上的突起被含住时,蒋悦终于说不出话了。霍重锦的舌尖相当灵巧,似乎对于他喜欢的方式了然于心,先以舌尖舔舐,接着用唇含弄,蒋悦只觉得自己被碰触到的地方像是要烧起来一样,原本推拒对方的手也在不知不觉之间紧紧抓住了霍重锦坚实的肩膀。

不知道过了多久,霍重锦终于心满意足地松开了他,胸膛左边的突起被舔弄啃咬了一阵子,变得略微肿胀,而蒋悦从恍惚与慌乱中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对方的大腿上。

这姿势着实令人感到尴尬,他擡起头,才想说些什么,就见到霍重锦正直直望着他,那种目光很难用言语描述,明明是虚无的视线,却像是带着实质的温度一般,缓慢地逡巡他衣襟敞开后露出的胸膛与肩膀,蒋悦无来由地感到一阵口干舌燥,不禁咽了口唾沫。

就算再怎么迟钝,他也已经明白对方想做什么了。尽管霍重锦对他表现得像是不屑一顾,甚至时不时嘲弄他,但是那种炙热的目光与现在抵在自己腿根处的硬物一样,都不是假的。

到底该不该答应?

霍重锦早已松开手臂,不再箝制他的身躯,如果蒋悦不想要的话,大可以立即离开这里,然而他在有选择机会的情况下却没有立刻离开,这也是他开始感到踌躇不前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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