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杀人动机
第27章杀人动机薛子游接过捕快手中的托盘，缓步走到许元面前，道：“这就是在你家搜到的证据。至于证人。”
薛子游看向张柬之，问：“张捕头，镇上卖蔬果和干冰的那家店掌柜可来了？”
“早就已经命人请来。”张柬之说话间，吩咐捕快去请人。
很快，镇上卖储存蔬果的店老板就走了进来，一进门儿就狐疑的盯着许元看。
薛子游蹙眉望向掌柜的，道：“你仔细看看，与那日你见到的人可是同一个？”
店掌柜苦恼的皱着眉摇头：“这很难辨认。”
薛子游眼眸一转，对许元道：“子期兄，许小姐过世，是有多久了？”
许元心头猛然一痛，忽然苦笑一声，开口道：“算来已有将近一年。”
店掌柜的一听这声音，顿时恍然一拍脑门，道：“没错了，我记得这个声音，应该就是他。”
许元这才发现上了薛子游的当，咬牙切齿怒目而视，“薛子游，你是故意要引我开口说话？”
“你还是先看看这些证据吧！”
薛子游将手中的托盘递到他面前：“这里面，是火浣布，还有你烧毁的衣服灰烬，有从地窖中找出的打磨用的青石，还有一样东西，你应该想不到。”
薛子游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摊开在许元面前：“这是一条丝线，至于是哪里的丝线，想必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许元惊异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所有物证，眼眶渐渐猩红：“天网恢恢，就算你能证明命案是我所为，可那些人，都该死。”
“杀人偿命，难道你就没错吗？”薛子游反问道。
小青凑近前，疑惑的看着丝线，又打量了一眼许元腰间陈旧的玉佩，道：“好像是流苏抽丝掉下来的，这丝线颜色可不就是跟他身上的流苏颜色一样嘛！”
说着，还不怕死的近前拿起玉佩仔细看了看，“嗯，确实是他的流苏抽丝了。”
许元嘴唇发颤，低头看着一步步退回薛子游身边的小青，又转眼看着薛子游，问：“你是怎么发现的？为何我一点都没有察觉？”
“你可还记得张公子死时，我们见面那一次？”薛子游沉眉问。
许元点头：“自然记得，可当时我已经换了衣服，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慌乱，你是怎么会怀疑我的？”
“起初我并没有怀疑你，是你自己露出了破绽，有时候有些事做的太过缜密，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薛子游眼眸微微一沉：“张公子家窗外种有菊芋，是你自己忽略了这一点。菊芋花粉比较重，加上你是从窗口跳出去，鞋子上沾了菊芋花粉，你来得及换衣服，却没来得及换鞋子。我看到你时特意观察，发现你脚上还沾着菊芋花粉。”
“至于流苏抽丝，是在第二场命案现场所发现，就在死者身旁，应该是死者无意间抓抽丝的。也是第二次，我开始确认有可能就是你做的。第一次可能是巧合，第二次，根本不可能再是巧合。”
“是，人是我杀的。”
许元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眼泪溢出眼眶，神情悲伤而绝望：“没想到啊，我做的那么隐秘，却还是百密一疏。可我却从来没后悔过杀死他们，因为他们都该死！”
许元看向那名妇人，冷笑一声：“说吧，你又是来做什么证的。”
妇人紧张的手指发颤，偷偷看了眼薛子游。
直到薛子游点头，她才颤抖着声音开口：“就在张公子和许柏死的那两个晚上，我都有嗅到你家里在夜里有东西烧糊的味儿，看方向应该是你书房，里面有烟气飘出来。”
“是啊，我是趁着夜深，烧毁作案之后染了血的衣服。”
许元苦笑一声，双眼空洞的看向门外昏黄发红的日光，他的眼眶也和日光一般红，凄惨一笑：“姐，我说过的，替你杀尽天下负心人，可现在我做不到了。”
“就算许小姐因为夫家自尽，你也不该用如此极端的手段报复，这不是许小姐希望看到的结果。”薛子游悲悯道。
张柬之和小青疑惑的对看一眼，异口同声的问：“你们究竟在说什么？”
许元沉痛闭上眼，道：“他说的是我姐的事，我父母过世的早，十岁之后，我便是由姐姐带大，她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
思绪被拉远，所有人似乎都忘了他是个杀人凶手，忍不住洗耳聆听他深埋在心底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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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元的姐姐名叫许嫣儿，及笄那一年，父母过世，为了照顾许元，许嫣儿耽误了自己的婚事，直到十八岁遇到那个人。
十八岁对于姑娘家来说已经是不小的年纪，但许嫣儿长得也是个标致的人儿，因此吸引了那人的注意。
那人叫杨程，自称是汤阴县书香门第杨家的公子。
许嫣儿见他谈吐举止温文尔雅，相处一段时间，拗不过杨程一再哀求，两人便有了夫妻之实。
为了许元，许嫣儿提议杨程先在许家沟住上一段时间，杨程也答应了，两人私定终身，在土地庙拜了天地。
之后又过了一年，杨程越来越不耐烦，最后因为许嫣儿也是书香门第的女儿，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不得已将许嫣儿娶回杨家。
两人成婚时，许嫣儿已经有了两个月身孕。因此，杨程本性暴露，成日花天酒地，回到家对许嫣儿非打即骂，还和许多花街柳巷的女人纠缠不清。
因为杨老爷不允许，杨程才没敢纳妾。
有一次，杨程又喝醉了酒，回到家里冲着许嫣儿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剧烈的痛楚之下，已经怀有四个多月身孕的许嫣儿差点一尸两命，最后经过拼力救治，孩子没了，她则侥幸保住一命。只是从此后身体变得极度虚弱，不能常行夫妻之事，而且再难有身孕。
杨老爷虽然再三责骂，奈何杨程本性如此，不但不改，还借口许嫣儿不能尽到做妻子的义务而更加变本加厉。
许嫣儿的心也在他一次次的打骂和冷落中，一日比一日苍凉。
最终，在一次杨程和他在外的相好商议着该如何把她赶出府，扶正外人后，许嫣儿心如死灰，第二日借口回娘家，在娘家上吊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