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蒙伶」刑警x法医
ooc*致歉架空有肉解剖室的无影灯把一切照得纤毫毕现,陈伶捏着止血钳的手指微微用力,夹起死者脾脏边缘一点可疑的淤紫。
“死者左季肋区有陈旧性骨裂愈合痕迹,”他头也没抬,声音混着器械碰撞的轻响,“韩队这个位置是不是也有块疤?上次抓捕时被嫌疑人用钢管砸的?”
韩蒙站在解剖台三步外,指间烟燃到了滤嘴,烫得他猛一缩手。
他没接话,视线落在陈伶垂着的眼睫上——那睫毛很长,低头时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像某种无意识的引诱。
陈伶忽然转过身,白大褂下摆扫过韩蒙手背,带着消毒水的凉意。
“韩队觉得,这处淤伤会不会是死前挣扎时被凶手按出来的?”他微微倾身,说话时呼吸几乎要碰到韩蒙颈侧,“就像这样——”手指快要碰到韩蒙肋骨的瞬间,他像突然回过神般收回手,若无其事地转身去拿解剖盘里的镊子:“抱歉,职业习惯。”
韩蒙看着他专注低头的侧脸,喉结动了动。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大了起来,敲得玻璃噼啪作响,像要把这间屋子里过于紧绷的空气砸出个缺口来。
而陈伶正用沾着生理盐水的棉球擦拭解剖刀,指尖划过刀刃的动作缓慢又专注,仿佛刚才那个带着侵略性的靠近,不过是光影造成的错觉。
韩蒙把烟蒂摁灭在解剖室门口的金属垃圾桶里,火星熄灭的瞬间,他听见陈伶那边传来镊子落地的轻响。
“手滑。”陈伶弯腰去捡,白大褂后领扯出一道利落的弧线,露出一小片肤色。
他起身时恰好撞进韩蒙视线里,睫毛颤了颤,像是没想到对方还站在原地。
解剖台上的脏器标本泡在福尔马林里,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陈伶忽然解开橡胶手套的系带,指尖勾着边缘往下褪,露出的指腹泛着被闷久了的红。
“韩队要不要看看这个?”他举着枚装在证物袋里的碎镜片,转身时脚步微晃,几乎要撞到韩蒙怀里——最后却稳稳停在离他胸口一拳的地方。
“死者口袋里发现的,”陈伶的声音很轻,证物袋上的指纹在灯光下清晰可见,“边缘有磨损,像是长期放在烟盒里的。”他抬手要递过去,手腕却不经意般擦过韩蒙衬衫第二颗纽扣,“和韩队你常用的那个打火机牌子,倒是挺配。”
韩蒙的手指蜷了蜷。
他认得那枚镜片,是陈伶上次去现场时不小心碰碎的眼镜碎片,当时这人蹲在地上捡了半天,说“度数太高,离了眼镜解剖刀都拿不稳”。
陈伶已经收回手,正用新的手套包裹那枚证物袋,动作一丝不苟。
“可能只是巧合。”他轻声说,低头时鬓角的碎发垂下来,扫过韩蒙刚才被碰到的纽扣位置,像一阵若有似无的痒。
通风口的风忽然大了些,卷起陈伶白大褂的一角,露出里面深色的衬衫领口。
韩蒙别开眼,看见自己袖口沾了点消毒水的痕迹——大概是刚才对方转身时蹭到的,和陈伶指尖的味道一模一样。
陈伶忽然笑了笑,不是那种职业性的礼貌弧度,是眼角眉梢都带着点温度的笑。
他刚把缝合针穿进线轴,指尖还沾着点淡粉色的组织液,就那样随意地往解剖台边缘一靠,白大褂的褶皱里还别着半支没写完的尸检报告。
“韩队知道吗,”他忽然开口,声音比刚才讨论淤伤时低了些,“上次你在医院换药,我正好去取毒理报告。”
他抬眼时睫毛扫过下眼睑,像有片羽毛在韩蒙心尖上蹭了蹭,“护士说你伤口发炎,硬撑着不肯打点滴——你们刑警都这么跟自己过不去?”
韩蒙没应声,却看见陈伶拿起旁边的碘伏棉球,不是往解剖台上放,反倒朝他走了半步。
距离不远不近,刚好能看清他瞳孔里映着的无影灯光。
“你袖口沾了消毒水,”陈伶的指尖悬在他手腕上方,没碰,却像有电流窜过去,“不过比上次你带着血渍闯进解剖室强。”
他忽然收回手,转身去写报告,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在安静的解剖室里格外清晰。
“说起来,”陈伶头也不抬,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上次你住院,我带的那束白菊,护士说你扔了?”
韩蒙的呼吸顿了半拍。
他记得那束花,白得刺眼,放在病房床头柜上,像陈伶本人一样,带着点冷冽的干净。
他没扔,只是让同事拿回队里了。
“扔了就扔了,”陈伶忽然笑了一声,钢笔在报告上签下名字,字迹清隽,“反正我也不喜欢送花。下次你再受伤,我直接把缝合针线给你带过去?”
他合上报告,转身时白大褂扫过韩蒙的胳膊,很轻的一下,像羽毛拂过。
“韩队,”陈伶的眼神落在他胸口,没焦点,“你说人这心脏,是不是都比表面看起来要软一点?”
没等韩蒙回答,他已经拿起解剖刀,重新低头看向解剖台,语气又恢复了那种专业的冷静:“死者心肌有出血点,符合窒息死亡特征。”
仿佛刚才那几句带着点温度的话,只是解剖室里透过通风口飘进来的一阵风,吹过就散了。
可韩蒙的心跳,却比刚才快了半拍。
陈伶把解剖刀放回托盘时,金属碰撞声惊得韩蒙喉结又动了动。
他摘下沾着福尔马林味的口罩,露出半截线条干净的下颌,转身时恰好对上韩蒙的视线。
“韩队要不要喝杯咖啡?”他忽然提议,指尖在白大褂口袋里摸索片刻,掏出个皱巴巴的速溶包装,“我这儿只有这个,上次熬夜解剖顺手买的,跟你办公室抽屉里的一个牌子。”
韩蒙没来得及回应,就见陈伶转身去接蒸馏水,背影挺得很直,白大褂后襟却不知何时沾了片淡红色的印记——像极了上次抓捕时,溅在韩蒙衬衫上的那点血渍。
“水温刚好,”陈伶递过纸杯,杯壁的热度透过指尖传来,“你上次在审讯室胃疼,也是喝的这个牌子吧?我听见小张说你胃不好,还总忘了吃早餐。”
他说话时微微歪着头,额前碎发垂下来,遮住一点眉眼。
韩蒙接过杯子的瞬间,指腹擦过他的虎口,那里有道浅浅的疤——是上次帮韩蒙捡掉落的证物袋时,被碎玻璃划的。
“多谢。”韩蒙的声音有点哑。
陈伶笑了笑,没接话,转身去整理解剖台。晨光透过雨雾落在他侧脸上,睫毛投下的阴影里,藏着点连消毒水都盖不住的柔软。
韩蒙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发现这人白大褂的袖口总是卷到手肘,露出的小臂线条流畅,和他握解剖刀时稳定的样子,莫名地让人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