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病中的臣服与倒置的掌控 - 你许我长生无病,我免你孤苦伶仃 - 咬一口甜甜的伶鱼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第七章病中的臣服与倒置的掌控

深秋的雨总带着股沁骨的凉,淅淅沥沥下了三天,把整座城市都泡得发潮。

陈伶是第四天早上出的事。

简长生在厨房炖着姜汤,脚踝上的铃铛随着他走动轻轻晃响,水汽氤氲里,那点清脆的声线倒成了最暖的底色。

忽然听见玄关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什么重物砸在了地上。

他心里一紧,手里的汤勺都没来得及放,赤着脚就冲了出去——脚踝上的铃铛急促地响着,像在敲警钟。

玄关的地毯上,陈伶半蜷着身子,西装外套被雨水浸透,狼狈地贴在身上,脸色白得像纸,额角抵着冰冷的鞋柜,呼吸粗重得像破风箱。

他手里还攥着份文件,边角被雨水泡得发皱,指尖泛着不正常的青白。

“主人!”简长生扑过去,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铃铛发出一声尖锐的响。

他伸手想去扶,指尖刚碰到陈伶的肩膀,就被对方猛地挥开。

“别碰我。”陈伶的声音哑得厉害,带着股强行压抑的痛意,眼尾泛红,却还梗着那股惯有的硬气,“去拿药箱。”

简长生没动,反而固执地再次伸手,这一次用了力气,硬是把人半扶半抱起来。

陈伶的身体烫得吓人,像团烧起来的火,靠在他怀里时,那点平时能轻易把他摁在掌心的力气,此刻软得像团棉花。

“您发烧了。”简长生的声音发颤,低头时,能闻到陈伶身上浓重的酒气混着雨水的腥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在肩胛骨的位置,西装被划开道口子,暗红色的血正慢慢渗出来,“您受伤了!”

陈伶闭着眼,睫毛湿漉漉地颤着,像只淋了雨的鸟。

他没再挣扎,只是往简长生怀里缩了缩,声音低得像梦呓:“吵死了……铃铛别响。”

简长生这才意识到自己脚踝上的铃铛一直在响,慌得差点绊倒,连忙屏住呼吸放慢动作,把人扶进卧室。

褪去湿透的西装时,简长生的手都在抖。陈伶的肩胛骨处划了道不算浅的口子,边缘还沾着泥沙,该是摔在什么尖锐物上了。

更触目的是他后背——常年紧绷的肌肉线条里,藏着几道旧疤,有刀伤,有枪伤的痕迹,纵横交错,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狰狞。

原来他总是冷硬的后背,藏着这么多看不见的伤。

简长生眼眶一热,拿起碘伏棉片的手顿了顿,忽然低头,用嘴唇轻轻碰了碰那道最深的刀疤。

动作很轻,像在触碰易碎的玻璃。

陈伶的身体猛地一颤,原本闭着的眼倏地睁开,眸子里还蒙着层病中的水汽,却透着点被惊扰的厉色:“简长生,你干什么?”

“消毒。”简长生抬起头,眼底的湿意还没褪,语气却异常认真,“主人说过,伤口要好好处理。”他晃了晃手里的棉片,脚踝上的铃铛随着动作轻轻响了声,“我会很轻的。”

陈伶盯着他看了几秒,那点厉色慢慢淡了,取而代之的是种复杂的纵容。

他别过头,重新闭上眼,声音闷闷的:“……嗯。”

处理伤口的过程比想象中安静。

简长生的动作确实很轻,棉片擦过皮肤时,带着点微凉的痒,陈伶没再动,只是偶尔在酒精碰到伤口时,喉间会溢出点极轻的闷哼,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脚踝上的铃铛一直没响。

简长生刻意放轻了动作,怕吵到他,却在低头包扎时,听见陈伶忽然说:“铃铛怎么不响了?”

“怕吵到您。”简长生系绷带的手顿了顿,指尖不小心碰到陈伶的皮肤,烫得他缩了缩。

陈伶忽然伸手,指尖绕过他的脚踝,轻轻拨了下那枚小小的铃铛。

“叮”的一声轻响,在安静的卧室里格外清晰。

“响着。”他的声音还是哑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让我听见。”

简长生的心跳漏了一拍,像是被那声铃响敲中了软肋。

他低下头,继续系绷带,声音细若蚊吟:“……知道了,主人。”

喂退烧药时又起了点小波折。

陈伶皱着眉躲开递到嘴边的水杯,唇线抿得紧紧的,像个闹别扭的孩子:“苦。”

“不苦的,是甜橙味的。”简长生哄他,把药片碾成粉混在温水里,还特意加了勺蜂蜜,“您尝尝?”

陈伶别过脸,下巴绷得死紧,不说话,也不张嘴。

简长生看着他这副样子,忽然想起以前自己闹脾气时,陈伶总是捏着他的下巴,语气冷冷地说“听话”。

他犹豫了一下,伸出手,轻轻捏住了陈伶的下巴——指尖碰到的皮肤滚烫,带着病中的灼意。

“主人,吃药。”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坚持,像在模仿陈伶平时的语气,又不全像,“吃完了,我给您炖冰糖雪梨。”

陈伶的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看向他。那双总是带着掌控欲的眸子里,此刻蒙着层水汽,竟显得有点委屈。

他盯着简长生看了几秒,忽然张嘴,把那口混着蜂蜜的药汁咽了下去。

喉结滚动时,他的视线一直没离开简长生的脸,像在确认什么。

简长生的心跳得飞快,捏着下巴的手都在发烫。

他慌忙收回手,脚踝上的铃铛轻轻响了声,像是在替他掩饰慌乱。

陈伶睡着了之后,简长生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守着。

窗外的雨还在下,卧室里很静,只有陈伶平稳的呼吸声,和他偶尔翻身时,脚踝上铃铛发出的一两声轻响。

他看着陈伶的睡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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