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奶糖的试探
异常污染事件过后，姜小花对孙不眠的依赖更明显了。
他不再只待在自己的房间里，而是会跟着孙不眠——孙不眠去办公室处理报告，他就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安静地陪着；孙不眠去训练场训练，他就坐在树荫下，手里攥着一颗奶糖，远远地看着；孙不眠去食堂吃饭，他也会跟着去，坐在孙不眠身边，用那个白色的陶瓷碗，慢慢吃饭。
队员们也慢慢习惯了姜小花的存在，甚至会主动跟他打招呼。
简长生有时会给姜小花带一些小零食，都是些软的、不刺激的，比如棉花糖、软饼干，但姜小花从来只吃孙不眠给的牛奶味奶糖，其他的零食都会礼貌地拒绝。
“小花，你为什么只吃队长给的奶糖啊？我这个棉花糖也很甜的。”有一次，简长生拿着棉花糖递给姜小花，好奇地问。
姜小花摇了摇头，没说话，只是把视线转向正在不远处跟张哥说话的孙不眠，眼神里带着点依赖。
孙不眠刚好转过头，看到这一幕，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他走过去，接过简长生手里的棉花糖：“他对别的甜味不太适应，还是算了。”
简长生哦了一声，然后笑着说：“队长，你对小花也太上心了吧，比对我们这些队员好多了。”
孙不眠没反驳，只是拿起一颗牛奶味的奶糖，递给姜小花：“吃这个。”
姜小花接过奶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然后抬头看向孙不眠，紫瞳里满是笑意，轻轻“嗯”了一声。
孙不眠看着他的笑容，心里暖暖的，然后对简长生说：“我还有事，先带小花回去了。”
说完，他带着姜小花往宿舍楼的方向走。姜小花跟在他身边，手里攥着他的袖口，脚步很轻，像个跟屁虫一样。
“刚才简长生给你的棉花糖，为什么不吃？”走在路上，孙不眠问。
姜小花转过头，看着他，认真地说：“甜的，不一样。”
“不一样？”孙不眠有点疑惑。
“你的，甜的，好。”姜小花说，一个字一个字地，很认真，“别人的，不好。”
孙不眠愣了一下，然后明白了。对姜小花来说，他给的奶糖，不仅仅是甜的，更是“安全”和“温暖”的象征，别人给的，就算再甜，也没有这种感觉。
他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又有点酸。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姜小花，然后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以后，我每天都给你带奶糖，只给你带。”
姜小花看着他，紫瞳里亮了起来，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那天之后，孙不眠给姜小花带的奶糖，从一颗变成了两颗——一颗放在他的床头柜上，另一颗放在自己的口袋里，等姜小花想吃的时候，随时给他。
姜小花也有了一个习惯——每天早上，他都会把自己房间里的那颗奶糖的糖纸，折叠得整整齐齐，然后放在孙不眠的门口；晚上，孙不眠给的第二颗奶糖的糖纸，他会自己收起来，放在一个小盒子里，藏在枕头底下。
那个小盒子是孙不眠给他买的，蓝色的，上面印着小小的月亮图案。姜小花很喜欢，每天都会打开盒子，看看里面的糖纸，然后再小心翼翼地关上。
日子一天天过去，孙不眠发现自己对姜小花的在意越来越深。
他会下意识地关注姜小花的一举一动，会因为姜小花的笑容而开心，会因为姜小花的恐惧而紧张，甚至会因为别的队员跟姜小花多说几句话而有点不舒服。
他知道，这种情绪已经超越了职责，变成了一种他自己都不敢承认的感情。
他是祥瑞体质，天生就该为了保护别人而存在，不应该有这么私人的感情，更不应该对一个被诅咒缠身的人产生感情——这对姜小花来说，或许也是一种负担。
所以，他开始刻意克制自己的情绪，尽量保持着“队长”和“保护者”的分寸，不做太过亲密的动作，也不说太过温柔的话。
但他的克制，在姜小花面前，总是很容易被打破。
有一次，基地组织团建，大家一起去附近的公园烧烤。
公园里很热闹，队员们在烤架前忙得热火朝天，说话声、笑声混在一起。
姜小花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手里拿着那个黑色的眼罩，在慢慢摩挲。
他不太喜欢这么热闹的环境，却还是跟着孙不眠来了——因为孙不眠说，想带他看看外面的风景。
孙不眠烤好一串鸡翅，刷上蜂蜜，然后走到姜小花身边，递给他：“尝尝，不辣的。”
姜小花接过鸡翅，小口小口地吃着。蜂蜜的甜味在嘴里散开，很好吃。
他抬头看向孙不眠，紫瞳里带着笑意：“甜的，好。”
孙不眠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吃鸡翅的样子，嘴角弯了弯：“喜欢的话，再给你烤。”
“嗯。”姜小花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简长生拿着相机走过来：“队长，小花，你们俩拍张照吧！难得出来团建，留个纪念。”
孙不眠想拒绝，他知道姜小花怕闪光灯。但还没等他开口，姜小花就主动说：“拍。”
孙不眠愣了一下，看向姜小花：“你不怕闪光灯了？”
姜小花摇了摇头，然后从口袋里拿出那个黑色的眼罩，递给孙不眠：“你帮我戴。”
孙不眠接过眼罩，小心翼翼地帮他戴在眼睛上。眼罩很软，刚好遮住姜小花的眼睛，只露出他的鼻子和嘴巴。
“好了。”孙不眠说。
简长生拿起相机，这次没有用闪光灯，而是用了自然光：“准备好了吗？我拍了哦！”
姜小花的嘴角微微向上弯了一下，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咔嚓——”照片拍好了，简长生拿给他们看：照片里，姜小花戴着黑色的眼罩，坐在长椅上，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孙不眠坐在他身边，侧着头，看着他，金瞳里满是温柔，一只手还轻轻放在他的肩膀上。背景是公园的绿树和蓝天，阳光正好，画面很温馨。
“拍得真好！”简长生笑着说，“等洗出来，给你们每人一张。”
孙不眠看着照片，心里暖暖的，然后点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