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我要你侍寝

当云晴睁开眼睛的时候，启明帝的脸离得很近。云晴能闻到他发间的香味，他的呼吸洒在云晴的脸上，云晴看着他的嘴唇，云晴们离得如此之近，一低头，他就能吻上云晴。

“爱卿须得待朕温柔些。”他提醒云晴。

“你是圣上……”云晴不可置信地说。

“方才可是爱卿亲口应允的。”启明帝轻笑。

“我不知道是您，圣上。”云晴声音发颤。

启明帝温柔地把云晴扶起来，拥着云晴来到窗边。启明帝打开了窗子，冷风呼啸而进。

云晴晃了下头，让头发随风飘动。

“你是惊吓过度，昏过去的吗？”启明帝问云晴，声音很低沉。

云晴低头看着她的手。“是因为太过惊喜。”云晴喃喃道，声音甜美得如此纯情。

启明帝弯头亲吻了云晴的手，然后站起来，大声道：“现在开始晚宴！”

云晴望向云英，她正卸下那副累丝金凤面帘，眼底浮动着特有的神色——那种让父亲在朝堂上无往不利的算计。

鎏金面帘在她指尖轻晃，恍若又一层画皮，其下藏着的才是用胭脂写满野心的真实模样。

待云晴凝眸细看时，云英却已勾起菱唇，朝云晴绽开个教司坊最当红清倌人都自叹不如的曼妙浅笑。

启明帝朝中宫娘娘张开龙纹广袖，娘娘即刻自鸾座起身，唇畔噙着恰到好处的笑意，仿佛她很高兴看到自己的丈夫和云晴调情。

但当启明帝转头和皇后一起离开时，皇后稍作停留，用她那双眼睛意味深长且狠厉地看着云晴，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我希望你早点儿从头晕中恢复，晴儿。”但皇后语气温和，“也许你应该去你的寝室里休息了。”

“我想她是因为没吃东西所以有点儿轻微的头晕，”沈小炎插话，“让我带她去晚宴吧。”

云英上前道：“皇上摘下面具时，可把我吓坏了。谁曾想到那是圣上您呢。”

启明帝笑了起来，显得很愉快，所有人都笑起来。

只有皇后听到云晴她们三个违背了她的命令：尽管她已经明确表过态，云晴还是要去赴宴。她思量着云晴她们三个的实力。

云晴可不像无权无势的柳依依任人宰割。云晴是西域人，并且西域家族的人抱团发力。

“来吧，晴儿，和我们一起去用膳吧。”皇后说，这虽然是一个邀请，却丝毫没有温度。

宴席未设尊卑，羽林将士与诰命夫人杂坐于八仙桌旁。崔侍郎作为东道，与圣上分坐太极方位，中宫娘娘居右，余者皆随意落座。

兄长拽云晴袖角逼坐其侧，云英却将云晴夫君唤坐一旁，明里暗里绊住他的注意。

云晴抬眼正撞上圣上灼灼目光，她忙垂眸盯着面前越窑青瓷盏里打旋的茶沫。

阿姐右手边是太原王氏的嫡长子，兄长左侧挨着都察院赵御史家的姑娘——那丫头死盯着云晴裙裾上御赐的蹙金绣，活似要从中揪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证据来。

宴席方散，崔侍郎便邀众人移步花厅听曲。

阿姐拽着云晴的云袖疾步下楼，赶在圣驾之前占定靠粉墙的湘妃竹榻。待圣上经过时，云晴和云英齐整地福身行礼，启明帝便顺势坐在那张空出的青玉席上，招手唤云晴同坐。

阿姐转身就去与太原王氏公子论诗，广袖罗衫恰巧遮住中宫娘娘投来的视线。

丝竹声起时，父亲适时上前与娘娘讨论《女则》笺注——这连环局布得比苏州双面绣还要缜密。

此刻云晴与圣上虽置身满堂宾客中，倒似独处于贴了"隔垣听"秘方的雅室。崔氏满门各司其职，连檐角铜铃都在为这出好戏打着节拍。

“卿可大安了？”圣上压低嗓音，指尖有意无意摩挲着青玉席沿。

"托陛下洪福，从未这般神清气爽。“云晴故意让泥金团扇遮住半边芙蓉面。

"明日朕要往西苑驰马。”他忽然用牙牌轻叩席面，“可愿同往？"

"若得娘娘懿旨...”扇面后传来云晴刻意拿捏的迟疑。

"朕自会说是让你透透气。"他忽地倾身，龙涎香混着酒气拂过云晴耳垂，"毕竟《本草纲目》都写着，郁结伤肝。"

团扇"唰"的收拢，露出云晴刻意绷紧的唇角：“陛下若改行太医，定是华佗再世。"

"那爱卿..."他忽然用竹简挑起云晴下巴，"可要谨遵...朕的...药方。"

"臣妾...谨遵圣谕。"云晴盯着指尖上那抹凤仙花汁，却仍能感受到他灼人的目光。胸腔里似有千万只仙鹤振翅，连《霓裳羽衣曲》最激昂的段落都不及此刻心跳如雷。

“我可能会让你连续几天都侍寝。”他说，声音非常低。

云晴仓皇抬眼，正撞进他燃着欲火的眸子里。云晴的脸一下子红了，胭脂色瞬间从耳尖漫到霞帔领缘，舌尖打了结般挤出半句：“皇...皇上......”

乐曲突然停了。

“继续演奏。”皇后说道，这才注意到皇上不见了。

皇后环视四周搜寻启明帝，然后看到皇上跟云晴坐在一起。

“抬起头来，”沈小炎提醒云晴，“你看上去鬼鬼祟祟的。”

“皇后在看着我们。”云晴小声地回答。

“她当然在看。更重要的是皇上也在看着你。最重要的是，父亲、舅舅他们在看着你。他们希望你能把皇上的魂勾去。晴儿，你做得越好，我们越会随着你平步青云。”

听到这些，云晴抬起头来，对着云英语笑嫣然，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女孩。

云晴起身，翩然起舞，竭尽所能跳得优雅动人。屈膝，转向，旋转。当云晴抬头看向皇上与皇后时，他们都在看着云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