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章圣手妙医
除夕夜的帝京，家人团聚的欢喜，飘散在每一户人家。唯独这大年三十宫灯高挂，彩灯满院的皇宫，少了这份喜悦。今日皇族团聚家宴少了两位，一位东宫太子，一位安王。安王离开帝京寻人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出去时求了他那位登高望重的肃亲王李嵘，同他说好若是除夕还未回来，除夕皇族家宴之时。皇叔帮他说说话，也就没人深究造次了。这等事肃亲王没少帮安王干过。
至于太子李茂之老早就下了旨，说是太子病情严重，不甚烦扰，大小宫宴拒不参加，一切人等不得前往东宫打扰。这宫里知道太子失踪除了他和宸妃、安王和曾代替李齐坐在马车里的康王李行外一干人等都不知。
李茂之着实担忧，派出去的明正司捕快、暗卫带不回一个人；安王几人如今还未到多罗国境内。正月初八左右渤海国的大凌雪公主的结亲队伍就要到了，两国定下的婚约该如何履行。虽说渤海国比起大兴是小国，大兴国力昌盛，但也不能悔婚啊。李茂之如今是皮笑肉不笑应承着，心中那个决定盘踞不下，困扰着他。
宫宴上，在帝京的皇族成员都来了。
晋亲王李是之与王妃赵绮罗同坐一席，国舅高良与夫人娄氏同坐一席。两对冤家正对而席，李茂之看着就头疼，此刻间还向李茂之提及了太子之事。
“陛下，臣等识得一名医，愿举荐给陛下为陛下医治太子。”高良。
“高将军上哪识得名医了？莫不是你军中那跌打军医吧？”晋亲王才不信高家如此好心之举。
“晋亲王，我军中跌打军医那也是一把好手。可我举荐这位是另一位。”高良像是有备而来。
“你还能知道名医？哼？”晋亲王轻蔑的笑。王妃赵绮罗在旁拉扯着，望他莫这么气盛。
“国舅不必费心。太医们终日围着他转，已然好多了，就是身子虚，需养个几月。精心静心的养着比什么名贵汤药都好。”李茂之微露笑意感激的说。看不出一丝烦恼。
“哎，陛下。太医院那些庸医这么长时间都没治好太子的病。早该问罪了，哥哥举荐这名名医臣妾也知，正是那誉满天下的圣手妙医穆思远。若能请到他必定能治好太子。”高皇后附和着说。
穆思远？李茂之一听，这是连穆思远都搬出来了！你们两兄妹是要造什么幺蛾子？整个大兴谁人不知穆思远是个怪胎，飘渺不定，居无定所，没个常出处是个妙手回春的游医！那老家伙人还活不活着都不一定？你们是压根就不想举荐什么名医？是想让朕去昭告天下太子病重，告诉世人已经到了满院子太医都不顶用的地步，需寻民间名医医治。皇储病重之事该是满城风雨了。
“圣手妙医穆思远，朕也有耳闻。此人飘忽不定，居无定所。你们想让朕上哪找？何时找到？等找到太子病都养好了。”李茂之故作生气状，嫌弃皇后一家子不靠谱。
“皇兄，说不定此人还真能治好齐儿的病？”晋亲王原本不信高家能整什么好事？但听闻举荐的是圣手妙医穆思远，瞬间觉得靠谱。
“你也犯浑了，你以为朕糊涂了。没想到此人吗？可此人是大兴出了名怪胎，最近一次出现还两年前在青州救活了一位江湖镖师。这两年不知销声匿迹到哪里去了？整个无影踪。若当时齐儿等着他来，哪里耗费得了时日去找他！”李茂之说的声情并茂。一副慈父为儿担忧的焦急模样尽显。
“唉！”听罢，晋亲王叹了口气。穆思远这老怪物他也有所了解，前些日子民间还传他死在齐州了。
“陛下，有心寻之。总会找着，臣已派人出去寻了。相信臣不日便会寻到名医。”高良回到。
“真的。高国舅？”再旁听着的惠贵太妃早就为孙儿担忧得泪两行。
“贵太妃，臣不打诳语。”高良。
“好好，若能寻得名医，本宫自当重赏。”惠贵太妃。
“本宫也多些将军。忘将军能寻得名医而来。”宸妃也附和着。
“皇兄，臣弟再派些人手去寻。”晋亲王。
“不必了。此事就交由国舅去做吧。你呀帮衬识儿一起准备迎接渤海国公主之事，渤海国公主此番来本应太子去的，太子病弱不能出宫，由宁王代迎。”李茂之说道。
“陛下不可啊！这不符规矩，宁王非嫡出怎能代劳太子？还是献王、宣王他们代劳，才能堵那些贵族士官的嘴啊！”定嫔站了起来。
宁王也跟着站了起来，他清楚的知道他这个不受贵族士官们待见的庶出王爷，他的母亲是婢女出身。虽说他的父皇还算庇佑他们，朝中也重用与他。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位置！他是为太子将来登基以后准备的良臣。
高皇后见定嫔这般，眼露轻视之意。心中：给了机会都不敢要，活该一辈子是个嫔！
“陛下，你这是在为难定嫔啊，这要是那些贵族士官们拿着宁王这身份来议论，传到渤海国公主和使臣耳中。说他们派个庶出王爷来替太子迎人，岂不是想我们大兴没把这亲事当回事。到时伤了···”高皇后话未说完，李茂之震怒一吼。
“胡说！”兴是这些日子太子失踪之事憋闷太久。高皇后平常没少拿定嫔母子的出身来捏余。李茂之也没这般动怒厌恶她过。今日她这么一说李茂之心火直穿头顶！
这一吼，周边的宫女太监跪倒一地。两宫太妃看了一眼也是懒得理。晋亲王是悠悠的喝着茶等着看好戏，他那王妃自是同他一条心。
定嫔拉着宁王赶紧跪地“陛下，莫动气。莫为臣妾动怒，臣妾罪该万死！”
不说还不咋地？一说李茂之更火了，平日就受不了定嫔这唯唯诺诺、什么都是自己罪该万死的模样。生愣着把这一双儿女也教得没皇家霸气！
“定嫔你起来。皇后说错话，你认个什么错？起来！”李茂之吼一声。
“陛下？”定嫔身子惊颤一下。一旁跟着跪着的宁王抵颔的头，眉头皱了皱。心中：父皇今日是怎么了？父皇为何一定要为我与母亲出头，今日的风光。日后这泼辣娇蛮的高皇后定会找我母亲算账的，这梁子是结不开了啊要！
宸妃深知李茂之的心性，连忙上前扶起定嫔。
高皇后知道李茂之是真的动怒了，连忙“陛下，臣妾方才话重了。臣妾也是担忧我国的面子啊，臣妾无心的。”
“哦？皇后真是无心？”李茂之笑面虎之态。
“绝对无心。绝无轻视定嫔姐姐和宁王之意。”高皇后这边忙着赔笑脸。那高国舅也不闲着，一旁帮衬打哈哈。
“无心！皇后这等无心，朕很是伤心啊！若是人人都这般无心，本君是得多伤心啊？”李茂之道。
“陛下，臣妾无意伤陛下的心。”高皇后马上跪下。
一旁吃喝不管事得惠贵太妃，觉得儿子今天这出戏过了些。抬抬眼，柔和的说“皇帝。好端端的除夕家宴看看你这怒气冲天的，这人们都被你吓着了。待会还能安心守岁吗？好了，皇后的性子还不知吗？她就是个口无遮拦。”
“母妃说的是。我这怒气冲天，吓着大家了。那儿就说个喜事，图个吉祥吧！”李茂之笑意翩翩，心里打着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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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要说何事？”宸妃已猜到他要干什么？这事几日前就和她说过，看来今日是要办了。
“就是！传旨，定嫔晋为定妃，宁王晋为宁亲王。”李茂之老早就想给定嫔母子更好的位置了。只是怕无背景靠山的定嫔，因此在宫中步履艰难。定嫔虽不是他毕生挚爱，可李茂之也厚道待她也算极好的。毕竟自幼在身边伺候，如亲人般。
“陛下，这不和祖制啊？一个婢女怎么能为妃呢？身份如此低贱。”高皇后已然气炸。平日在宫里他就受不住李茂之待定嫔比待她还热情，一个人老珠黄的嫔。
“如何不和祖制了？朕的皇长女和皇长子都是定妃所生，朕册封她为一宫后妃又如何？”李茂之今日也是邪性了。
定嫔想要上前去求收回旨意，被宸妃牢牢抓手拦住。示意她莫动，宸妃也向宁王露了个表情，宁王已全然明白今晚他这父皇是来真的！
可是为何这般？宁王有些不敢想，他心中似乎猜出几分，这或许与太子有关！
“陛下，臣妾不是这意思。只是这个祖制不符，大兴祖制妃位者需出生贵族世家，其余女子均不可为妃，违者妃位不允承认，为祖上不敬！臣妾这也是怕，那些言官们嚼舌根啊！”高皇后又是说弄了一番。
“是啊，定妃确实身份不够。恐难平衡后宫，容朕想想。”李茂之故作此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