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红尘无奈

第178章红尘无奈

长风在望舒打坐，这一个月来，他绝大多数时间都在清修，偶尔出去，也不过从屋内走到屋外，为玉株浇些水。这一片淡黄已经成了他心中寄托，既然命运设定了这样的劫难，长风唯一能为阿瑶做的就是远远地离开她。

一段勘心回来，长风抬头，窗外日头正炽，他提起衣袍起身，从虚空之中取出一壶，又化去身影，飞向瑶池。

刚到瑶池边，紫霞仙子就已经提着琼花盏迎了上来。长风见是紫霞，立时站住身子，对着她温和行礼。紫霞仙子微微一笑，将琼花盏递给长风，开口说道：“尊者又来取水浇花了。”

长风微笑回之，点了点头。

紫霞叹了口气说道：“也不知是何等奇花异草，能得尊者如此上心照料。”

长风眸中闪过一丝酸涩，但面上依旧沉静如水，清雅异常：“算不上什么奇花异草，只是我院中银华树下的一丛玉株。”

紫霞惊讶了一下，又顿时心中了然，她低下头叹道：“这天下万物哪个不是普普通通，只要是心头所爱，便是一棵玉株也胜过瑶池满园花草。”

长风不语，只是躬身向紫霞行了行礼，便转身离去。紫霞仙子站在仙云间，看着一身白衣的长风淡淡飘去，心中竟然涌起酸楚，这等如诗如画之人，竟然寂寞萧条至此。在他眼眸中找不到任何精彩，就连他身上都弥散着颓然避世的味道。

莫璃站在院中，她看着自己一中午的努力总算有了模样，心中这才高兴了起来。天空划过一道白影，还没来得及抬头看清楚，长风就已经站在身后。莫璃转回头，一双眼睛满是惊讶：“您……您出去了？”

长风看着莫璃，轻轻点点头。

“我怎么没见您出去？”莫璃看着长风手中还捧着一个好看的水壶，更加奇怪起来。

长风淡淡说道：“我刚才去了趟瑶池，向紫霞仙子讨了些瑶池之水。”

莫璃眸中亮起兴奋的光芒，她一步走到长风面前，伸手就想接过琼花盏，谁知长风下意识避退了几步，还将琼花盏向一旁躲去。

莫璃有些尴尬，但她迅速恢复喜色，笑着挽起长风臂膀，快乐地说道：“你定然是看到我在种花，所以才去借瑶池之水的是吗？”

长风哭笑不得，又无从回复，只能含糊“嗯”了一声。

莫璃更加高兴，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拉起长风胳膊，拽着他向银华树走去：“你看！”

猛然间，莫璃只觉得身边之人生生顿住，而且整个人瞬间僵硬起来。莫璃有些疑惑，扭头看向长风，之觉那绝美出尘始终带着清冷气质的侧脸变得阴郁异常，她清晰地看到长风在咯咯咬着牙，仿佛有巨大的怒火要从他的眸中喷出一般。

“我的玉株呢？”莫璃第一次长风用这么嘶哑愤怒的声音和自己说话，她身子不由自主地颤了颤，结结巴巴说道：“我……我拔了。”

两道锋利的眸光猛然落到莫璃脸上，长风仿佛变了个人一样，以往对任何人任何事变现出来的相同冷漠，此时此刻完全消失，变得可怖异常，他一把攥住莫璃的胳膊，咬牙切齿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莫璃只觉得胳膊被攥的生疼，委屈的泪水一下子冲到了眼眶：“我……我……”

长风一把松开她，四处寻觅：“你拔下之后扔到哪儿了！”

莫璃揉着胳膊，哭着说道：“我……我已经烧了。”

她话刚说完，就感觉到脸颊便似乎有一阵掌风聚起，莫璃吓得慌忙闭上眼睛，可等了一会儿，却又动静全无。睁开眼，只见长风一张痛苦又愤怒的脸近在眼前：“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莫璃心中似乎有火苗被点燃，她这一段时间来沉集的所有委屈、寂寞还有不解一股脑爆发出来：“为什么？因为它死了！死了！我原想只是将它们移到别处，没想到以离开土地，它们就全都死了！既然死了，我为何不能烧了！”

一时间，长风眸中又变称红色，而且那红随着莫璃的哭喊变得越来越鲜艳，最后竟然成了血般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