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心软“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第75章心软“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长安左相府内。
汀兰回府复命,经此一事彻底暴露,江容不肯将她留在身边,她只得回来,进书房单膝跪地,“相爷,属下回来了。”
左相早就收到她的传信,知晓在洛阳发生的一切,他将手中书册用力的摔了出去,“废物!怎么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暴露自己!”
汀兰是他在裕王身边埋下的唯一眼线,他曾不止一次安插眼线,均被他发现,若不是江容得裕王喜欢,她早就被发现铲除了。
起初安排汀兰在江容身边,只是为了充当武婢保护她,那时她即将议亲,左相知晓她因命盘所累,天生命格轻,若嫁与命格贵重之人,恐伤寿命,故按照释因大师所算命格相合之人议亲。
却不想她却得裕王青眼,裕王求得圣旨赐婚,江容嫁入裕王府,汀兰身为她的贴身婢女,自然是要跟着她的,无心插柳柳成荫,这是他下过最好的一步棋。
如今棋局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他的好棋废了,气得他恨不得将她杀了。
汀兰不躲不闪,任由左相扔掷,书册、砚台砸在额角,她一声未吭,转而跪在地上重重的磕头,“属下知错,请相爷责罚!”
左相掀起眼皮,在考量她的性命是否有必要留着,冷冷的发话,“去领四十道鞭刑,若是还有力气起来,就滚回暗卫营。”
……
短短几月,左相的鬓角已然花白,面容苍老不少,眼白发黄,视力不济,愈发感觉到身体的衰老,因与崔娢和离,他遭到命盘气运的反噬,使得他身体每况愈下。
他的时间不多了,他要在有限的时间内,达成他位极人臣的终极理想。
裕王为去找寻江容,已离开长安多时,齐王一直沉溺于初为人父的欣喜中,二人明里暗里都未出手,但长安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涌动,有除了他们之外的第三方势力。
汀兰离开后,他在书房桌案前端坐,手中又执起一本书册,状若读书,但他的视线却落在书房的地面上。
他似是有些等不及,起身趴在地上听着,铁锹、镐子挖土的声音从地底传来,良久后,眼见镐尖破地,掀起大片尘土。
他坐回桌案前,装作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密道建成,施工之人回去复命,又等了约莫半个时辰,他要等的人终于来了。
白鸢一身紫衣流苏颤颤,眉目妩媚,白了他一眼,嫌弃的掸了掸衣摆的灰尘,擡眸看他,敷衍的给他行了礼,“相爷,奴家给你见礼了。
左相失神一瞬,赶紧上前将她扶起,没在意她行礼的敷衍,“我没想到,鼎鼎大名的观潮阁阁主,竟然是如此年轻貌美的娘子。”
身后仆从搬来软塌,白鸢没骨头似的靠在上面,拨弄手指,“相爷不必打官腔,既然重金求见我一面,定是有所求,不妨直说,观潮阁开门做生意,一切都可明码标价。”
左相:“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陛下勒令我闭门思过我已逾四月,郑琼月敲登闻鼓状告一案,我是否有罪已无关紧要,重要是的,我失了帝心,陛下迟迟不审理此案,就是趁机将我架空。”
“跟随我的门生惯会见风使舵,见我幽禁转头投靠他人,将我之密辛当作投名状,我关在家中一日,我的危险就加重一日。”
他先前知晓江容逃离,让汀兰暗中传回消息,他想以此请求裕王帮忙,但他却不肯。
虽然有姻亲关系,但裕王本质上和他不是一条心,裕王答应的太师之位还是不够稳妥,况且他最近并无进展,帝位摇摇欲坠,他已经等不下去了。
“这些事我都知道。”观潮阁的信息网是她一手打造,为主子服务的,白鸢神色有些不耐,“你就说你想让我们做什么?”
“我知白阁主背后之人即将登位御极,我为左相乃文臣之首,如若不弃,我愿与阁主一起,效忠。”这两字他咬的极重。
观潮阁这些年虽说是江湖作派,但行事隐隐为朝堂权势手段,裕王顺着线索寻到了观潮阁,汀兰是他的暗棋,替他传递消息,他一路紧跟裕王线索,顺藤摸瓜的找到了观潮阁。
很可惜,裕王只差一步就能知道真相,但他却耽于情爱远赴洛阳,他趁着裕王离开长安的时机,先他一步。
至于观潮阁背后真正的主人,他只是有几分猜测,不能完全确认。
他在赌。
白鸢美眸骤然阴戾,身形一动,银光一闪,匕首抵在他的脖颈,“你都知道什么?”
左相强装镇定,将早先准备好的话说出来,“王如潜龙在渊,只待陛下殡天,便可真龙归位。”
这个王他说的很模糊,似是与她心照不宣。
白鸢眸瑟幽深,匕首更近了一寸,“相爷,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勾当。”
“阁主可是怕了?”左相不躲不闪,迎刃而上,“如果不敢,就当我看走了眼,你主子的胆子还不如裕王。”
“你很聪明,待我回禀之后,再与你答复。”白鸢将匕首收回,靠坐回软塌上,“说说你所求,我一并回禀。”
左相像是执念一般,“位极人臣,位列三公之首,太师之位。
白鸢鬼魅一笑,“好。”
“当当当”忽然传来敲门声,白鸢起身离开,左相眼神一凛,“何事?”
仆从答话:“相爷,淮阳传信来,说是三娘子近日要来长安,想借住府上。”
左相眉头一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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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街上。
江容见他沉思良久,察觉不对,“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萧显愈发笃定,“戎国因静和并非萧姓,不肯接受婚约,如今宗室无适龄未婚配女郎,陛下才出此下策,谎称有遗落民间的公主。”
那岂不是,被寻回的公主,就是和亲公主。
他状若无意间提起,“礼部为崔临与静和重新算了日子,定在了七月二十八,等我们回长安,刚好可以参加他们的婚宴。”
两世夫妻,以萧显对她的了解,看出来她被抓回来后一直贼心不死,还想再次出逃。
他知晓江容在意崔临与静和的婚事,花费那么多心思终于促成,婚宴定是想参加的,他想用此事打消她想再度离开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