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吃醋卑劣的占有欲疯长 - 春台濯雪 - 月酣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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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吃醋卑劣的占有欲疯长

第50章吃醋卑劣的占有欲疯长

十月下旬,秋叶落满地,潇潇秋风迟。

披香殿染上淡淡的金辉,琉璃瓦片流光溢彩,江容踩着落地枯黄的叶子,发出“嘎吱嘎吱”声响。

崔临和静和县主之事没有半分进展,她想着还得再努力一次。

几日前提前下帖子,她约崔临在曲江楼巳时见面,静和县主的心思她已经知晓,现在主要是需要劝动崔临。

池畔的风微微转凉,阳光撒在水面,浮光跃金,跃动曜目。

崔临身穿有些发白的竹叶青长袍,发带束冠,腰带上没有半分装饰,整个人显得朴实古旧,好在周身气度不凡,掩饰得过。

她不着痕迹的移开目光,有些疑惑,就算博陵崔氏近年光景不好,也不至于让族中子弟穿着如此简朴,况且他如今借住左相府,就算他没有银钱,阿娘也会暗中贴补。

崔临举止得体,没觉得有半分不妥,与她见礼过后,问道:“表妹寻我何事?”

江容神色平静,缓缓道出:“陈皇后属意静和县主为燕王妃,上次御前求旨未成,召见平阳长公主和静和县主入宫商讨婚事,长公主一口回绝,陈皇后面上挂不住,气的将二人撵出了立政殿。”

崔临蹙了蹙眉头,神色微微松动,隐隐有些担忧,立马明白了今日寻他所为何事,他平静对答,“就算此婚事不成,县主定有良配,表妹不必过多担心。”

江容倒了杯茶递给他,热茶入白瓷盏,蒸腾起氤氲的热气,“你可知静和县主若是拒绝了燕王,她的婚嫁归宿为何?”

崔临敛眸,试图藏下情绪,沉默不语,只是僵硬的身体透着隐隐的不安。

她吐字清楚,一字一句仿佛敲打在他的心上,“和亲戎国。”

他猛地擡头看过来,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答案,乌黑的眸子充斥着震惊,“陛下不是准许她婚嫁自由吗?”

江容朝侧边别开眼,苦笑一声,前世的她也是这样以为的。

“和亲戎国的朝阳长公主病逝,两国战乱叠起,但战乱终有止息的一日,依我朝势力,无法将戎国根除,便只能求和,势必会再有和亲公主。”

她顿了一顿,“当今陛下没有未嫁公主,只能从宗室女中选择,而宗室女中适龄未婚配的,只剩下静和县主一人。”

身体微微前倾,她继续说道:“你偏安一隅温书备考,哪知如今朝堂局势已迫在眉睫,此战若息,戎国定会遣使团来长安,请求联姻,若是等到那时一切都晚了。”

她对他直呼其名,恨铁不成钢道:“崔临,你为什么不能勇敢一点?”

她步步紧逼,试图将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逼出来,“静和县主自知处境艰难却依旧不愿另许他,她宁愿远嫁戎国都不愿卷入朝堂纷争,她与你有这自小青梅竹马的情分,我不信你心中没有她!”

“有又如何。”崔临自嘲一笑,藏于袖袍下的手微微颤抖,攥紧又松开,他终究还是承认了。

“博陵崔氏已不复当年,崔氏一族在朝堂上举步维艰,我来长安是为了家族中兴,情爱与我最是奢侈,当初祖父与长公主所言不过玩笑,未交换庚贴没有过定不算定亲,此事切勿再提。”

江容听出来他的心结所在,不过还是觉得崔氏败落,不堪配金枝玉叶的县主,谁能想到博陵崔氏最才惊绝艳的公子,面对情爱时竟然如此自卑。

她立刻想到了应对之策,“你可知前鸿胪寺寺丞秦兆?”

崔临应答,“略有耳闻。”

江容缓缓道出,“他曾与和亲戎国的朝阳长公主两情相悦,碍于官位低微不敢宣之于口,这一不敢便是一辈子。”

“长公主被送去戎国和亲,他一直不肯离开鸿胪寺,努力半辈子才升到六品寺丞,就是为了有机会跟随使团出使戎国,再见她一面。”

“到戎国后,或许远远一面,或许不得相见,但他得知了朝阳长公主病重的消息,使团众人默契的不做汇报,他想将消息上达天听。”

“鸿胪寺寺丞是六品,阶品不够上朝,只有陛下接见回国使臣时才有机会。”

“他请求陛下迎朝阳长公主归国,为此在紫宸殿外跪了一整日,却只得了误传消息、罚俸一年的圣旨。”

“……”

江容看了眼崔临的面色,他黑眸凝重,脊背僵硬,眸色隐隐动容,紧绷的面部表情说明他很是在意,“后来呢?”

她继续说道:“后来长公主病逝,他悲痛欲绝,前去面圣恳请迎长公主归国,陛下以长公主已出嫁戎国后事应以戎礼、且两军交战难派使臣为由,拒绝了他。”

她长叹一口气,似有万千感慨,“他们本可以长相守,却因为他短暂的犹豫而错过一生,前车之鉴尚在,表兄为何不吸取教训?”

“……”

江容想要乘马车送他回家,但却被他拒绝。

她看着崔临瘦削的背影,回想起那日他给罗家做讼师等待付钱的样子,想来定是银钱不够了,她吩咐汀芷道:“派人去问问阿娘,表兄为何过得如此清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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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彰体魄坚实,这点伤对他来说影响不大,第二日他便下床穿衣打算出门,但被妹妹罗影捉住,非得让他卧床静养,还在府上下了禁令,不好利索之前,谁都不许他出门。

等到背上的新肉长出来、血痂掉落,罗影才将府上禁令解除,他便迫不急的约见萧显曲江楼一叙。

“什么事非得当面说?”在京兆府狱了解到的情况,他当天已经以密信的方式传递给他,他说最重要的部分,要与他见面详谈。

罗彰眼神示意他的空茶杯,萧显明白意思,提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单手端起来递到他面前,“现在可以说了?”

他接过来的一瞬,差点被杯子烫到,但还是面色不改的接过来,在萧显的灼灼目光下饮了一口,果然这人是半点亏都不肯吃。

“当年的告密者被带入京兆府狱,被关押在最深一层,还加派人手日夜不休的看管,不许任何人和他说话。”

“当时京兆府狱里上层还关了些小偷小摸的盗贼,曾有一人对他十分好奇,趁看守交班时和他说话,告密者多日不言语快要憋疯了,于是每天趁交班都和他聊天。”

“不过很快就被狱卒发现了,告密者被缉镇司带走,而他因为京兆府尹觉得他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被长久的关在京兆府狱里最深处,已有十二年。”

“我知道他的存在后,使了些银钱把我的牢房换到最深处,与他成为了邻居。”

萧显对此点评,“狱卒应该很不解,没见过你这样花钱找罪受的。”

“你都不知道,京兆府狱深处,终日不见天光,那人被硬生生逼疯了,时而清醒时而发疯,我问出来有用消息可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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