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
洗澡
许寒看完精神科医生绕道去住院部的时候是傍晚五点多。
他还在取保候审期间,本不便与范成恒直接见面,只能趁来医院的时候偷溜过去。
医院里的饮食作息健康且规律,餐厅从五点开始给住院的病人送晚饭,八点护士巡房,建议熄灯睡觉。
范成恒这会儿刚吃完,餐盘里还剩着点红萝卜和西兰花,他今晚点的饭后甜品是水果盅,手边还有半杯喝了一半的去咖啡因红茶。
没料到许寒这时候会来,他毫无准备,想着对方还没有吃,便让宋麟去医院外面的餐厅订购一份套餐。
“你今天洗过澡了吗?”许寒推开范成恒面前的床上桌,操作升降病床,并未多说理由就把人扶到旁边的轮椅上。
范成恒这几天刚拆了腿部的夹板和石膏,胸前的绑带也卸掉了,每天早上开始少量的康复训练,偶尔能拄拐杖走一两步路。
“洗过了,护理员下午过来的。”范成恒被迫放下手里的餐具回道,但许寒还是把他推进了病房里的独立卫生间。
范成恒所住的这间私人病房每天早晚各两次会有专员过来打扫,包括卫生间的清理与消毒,检查并配置一次性清洁用品。
许寒上次来的时候去病房里的卫生间洗过手,见过这儿的淋浴间,看起来比他以往住过的地方还要干净整洁,还要好。
“你的案子进展得怎么样?”范成恒望着许寒在调试水温,拆了包一次性浴巾铺在他的双腿上,又在置物架上挑选沐浴露,看起来像要帮他再洗一次澡,“最近审讯问什么了吗?”
“你不是问过律师了吗,他说得更详细。”
范成恒确实有一直向律师打探案件的进展,只是好不容易见到面的人,他哪里是想听案情,不过是要和对方多说几句话罢了。
“你……现在住哪?”
“反正你现在也去不了。”被许寒一两句噎了回去,范成恒原本还有的许多话,就都说不出口了。
以前的许寒虽然有种淡淡的疏离感,但不至如此冰冷,三两句简短的回应,近在眼前的人却似相隔更远,让范成恒感到不安。
“精神科医生说什么了吗,你还在吃药?”
这回,许寒没有回话,他在专注着解胸前风衣外套的扣子,接着脱下了上衣和裤子。
当他脱下最后的底裤,一丝|不挂地站在范成恒面前,倒让对方有瞬间的不知所措。
从背包里拿出换洗的衣物挂在旁边的架子上,许寒打开喷头,若无其事开始洗澡。他没拉浴帘,水花落雨般飞溅出淋浴间,打湿了防滑瓷砖的地板,但范成恒可以清楚直观地欣赏他洗澡的每一个动作。
于周身打满乳白的沐浴泡沫,许寒紧闭双眼微昂起头,五指插入湿透的发间,水流从上至下冲刷着这具单薄的躯体,像披了层透明的水帘纱衣。
他像是不介意展露任何私密部位给范成恒看,身上的起泡沐浴乳顺着水流滑落堆积于股沟处,又顺着大腿缓缓流下。
心脏在胸腔里加速了跳动,卫生间里逐渐弥漫开潮湿温热的水雾,范成恒不自觉瞳眸颤动,见许寒毫无顾忌地弯下了腰,把手伸到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