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唇齿相依厮磨不离
第74章唇齿相依厮磨不离
裴亦安赶忙起身,耳尖红成一片,往后轻轻退了几步,却不想榻上那坏心思的人哪里会放。莹白玉手勾起了那近在咫尺的脖颈,这还不算完偏还用刚刚睡醒的软糯嗓音道,“亦安你又入我的梦了。”这话撒娇痴缠得很,染尽胭脂红的脸颊往裴亦安怀里一靠,整个身子柔弱无骨。
“新荷你快起来。”裴亦安这回成了煮熟的虾子,全身上下没一处不红的,是手不知往哪摆,腿也不知先迈哪一只。心里边煎熬得紧,明明想推开这发梦的妮子,可到手边却怎么也推不开,甚至还想再靠得近些,再近些。
新荷忽闪着双眸,扬起小脑袋嘟着朱唇道,“亦安往日里不是这么说的,你明明喜欢着呢。”那手愈加不老实了起来,从裴亦安脖子处滑落,伸进衣襟里摸索着,好似这种种不过是驾轻就熟。
“你平日里都做了些什么梦!”裴亦安咬紧牙根,硬生生将那只作乱的手揪了出来,擡眼便见织金软枕旁放着些民间流传的话本子,正翻开的那页尽是些闺阁女儿家看不得的。
他来不及看怀中人怔愣住的神色,长臂一伸便将那话本子取了过来,赶紧合上不再扰人心神。“亦安要和我一同看吗?你念给我听好不好?”新荷又往那怀里靠了靠,满怀期待地看向裴亦安。
裴亦安坐在床边是躲无可躲,终是狠下心肠上手给了新荷一个清脆响亮的脑瓜崩,“啊!裴亦安你做什么!”
“这不是梦,我就在你眼前。”裴亦安慢慢推开新荷,看着眼前女子眼神渐渐清明起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新荷本还脑子一团浆糊,半天才发觉此次梦境确实不同以往,更为逼真真实,那硬邦邦的胸膛和红通通的脸蛋是做不了假的。
“原来不是梦啊,那……”新荷话说到半道,就上下打量起裴亦安,这天青长衫穿在少将军身上,竟衬得他好似文臣儒官,这般端正清明的模样还是头回见呢。
裴亦安正等着下半句的幡然醒悟,就见新荷一个猛子又是扎进了自己怀里。这回更是肆无忌惮,就差在里面打滚了。
“你做什么你快走……”这少将军话还没说全,就被只手紧紧捂住,两人四目相对,慌乱的眼神映在了新荷心里,真是她最爱的神情。
“亦安莫要高声,小心被旁人听见了,可是不好。你个将军学什么不好,竟学人家做登徒子翻墙,我这个做姐姐的得好好教教你,你说呢?”新荷弯起朱唇,笑得三分妩媚,十分气人。
“唔唔唔。”裴亦安想出言反驳,这嘴边的细白手更是紧紧捂住。
“亦安又不听话了,让我看看这话本子里有没有写怎么驯服不听话的将军。”新荷笑意渐深,还得意洋洋地单手翻开了几页,这本子上原来不仅有字竟还有图,实在好不精彩。
那莹白手腕猛地被抓住,一双手被按在床架帘幔上,又气又羞的裴亦安欺身上前,紧紧盯着新荷不语。
“白日不说话,夜里也不说话,以后啊你也甭叫裴亦安了,就叫锯嘴葫芦得了,好听又好记。”新荷蛮力是拼不过久经沙场的裴亦安的,被困在床榻上只得嘴上功夫了得,一张嘴喋喋不休压根停不下来。
忽地软唇上多了另一人的气息,唇齿相依厮磨不离,新荷瞪大了眼睛过了几瞬才反应过来,身子挣扎了起来。
裴亦安稍稍察觉到身下人动静,便极为克制地错开了脸去,摇晃的烛光在帐前洒下斑驳的光影,两人就这么静悄悄的,一个面红耳赤,一个手足无措。
过了一会儿,低沉的男声传了出来,“还闹吗?”
“不闹了,我想睡觉了。”新荷怯生生答道,整个人钻进了薄被里,只留个毛茸茸的头顶还有一双四处张望的大眼睛。
“睡吧。”裴亦安又为新荷掖紧被角,放下层层纱幔,正欲转身离去忽地又回头道,“就算你要认弟弟,你这辈子也只能得一个弟弟。”
“我知道了,你快走吧。”新荷躲进被子里道。
直到裴亦安走了许久,公主闺房里还净是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不眠之音,还有那闷闷发笑声。
三日后,公主府大摆宴席,曲水流觞歌舞乐伎,处处装点一新。更是请来了镇守漠北的裴将军作陪,只为迎接一位极为重要的客人。
“你之前喂给耶律颜的真是毒药?”裴亦安在公主府偌大的园子里闲逛,转头看向身后正要折栀子花的新荷。
身着水红镂金襦裙的新荷捧了几支纯白香气四溢的栀子,是这三五步便是一景的公主府里最为美好的存在。
裴亦安看着看着就又成了呆子了,还是新荷的话将他拉回了眼下,“当然不是了,那只是我随身带的药丸而已,重伤重病之时用来吊命用的。只不过这药是极补气血的,正常人服用本就大补吗,要是再用受了内力这么一催,可不得在经脉剧痛嘛。所以啊,这耶律颜就歪打正着信了我的话。”
“耶律颜虽不是个顶聪明之人,却也算得上文武双全城府颇深,你单单凭一颗药丸是唬不住他的。”裴亦安走近,也摘了朵栀子花别在新荷发间,当真风华绝代极纯极媚。
新荷笑着抚弄起那栀子花,面上有些嗔怪可又藏不住笑意道,“药丸唬不住,可再加上让他在濒死与活着之间走上一遭,倒是够了。我大裕与北戎交好十数年,近几年才渐渐不太平起来,便是这耶律颜在北戎朝堂上所为。
我来漠北前便派人查过此人,并不是个嗜杀成性之人,还读过些圣贤书。这些年来北戎从我大裕学去不少农耕之法,两国通商亦是乐事,他如此挑唆战争的理由只有一个。”
“夺嫡。”裴亦安擡起头看向新荷道。
“正是,打与不打都是幌子,他们北戎朝堂上自己的事还没弄明白呢。既如此,我不如助他一臂之力,让耶律颜比他那三弟更得北戎老皇帝心意,一个能征善战又能笼络人心的皇子,而且还有我大裕的支持。”新荷说罢,将手中另一只栀子别在了裴亦安的发冠上,与那羊脂白玉簪相得益彰,清雅贵气。
“走吧,我们这位客人应是要到了。”裴亦安笑着将自己头上的栀子花取下,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衣襟中,随着胸口阵阵跳动愈加香了起来。
新荷见状直接用指尖戳了戳裴亦安的胸口,随后一派公主仪态走去正厅,而身后的将军似个小厮般亦步亦趋地跟着。
耶律颜还真是头次来大裕,这么一个大裕的边城已是繁华富庶,络绎不绝的商队在两国间游走着,街边的大裕人虽算不上衣食丰足但也吃穿不愁。
一踏进这公主府他便知这新荷公主传言不虚,真真是得大裕皇帝宠爱,金玉堆砌成的府邸,再名贵的物件在这都是寻常物。
“二皇子大驾光临,新荷有失远迎了。”新荷进了厅便落座主位,笑盈盈地招待着。
“公主殿下不必客气,我耶律颜应那三日之约来了,不知有何见教啊。”耶律颜此次前来自然不是独身前往,上次在自家地盘差点就丢了小命,这回那带了百十来个护卫,齐刷刷地站满了屋外。
“见教算不上,皇子是个明眼人,你我便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前些时日绑了我,是想挑起两国战火吧?”新荷居高临下地看向耶律颜,阴沉中伴随着警告。
耶律颜仿佛看不见这神情,笑着大方承认了,“是又如何?亲父子都有反目成仇的一天,更何况你我两国不过是友邦,打不与不打都是寻常事。”
“你若是还想打,上次我打的你险些去了命,这次你觉着你会怎样?”新荷乐呵呵笑着问道,仿佛在玩笑般。
“呵,你不会杀我的,你不是还要认我做义弟吗?一个死了的二皇子和一个活着的二皇子,新荷公主你是聪明人,自然要选让你利用更多的人。”耶律颜桀骜不驯地站起身道。
“哈哈哈,我不杀你不是因为你好利用,而是因为你不是个坏人。你捉了我去,压根没想杀我,一个连敌人喝多了蒙汗药都在那心软的人,更不会眼见自己的子民白白因为战争死去。
你这么急着打仗不过是见你父皇愈发宠爱你那三弟,病急乱投医罢了,若是战火四起你这么个大将统帅之才就有了立功的机会。”新荷一语中的,那耶律颜眼神瞬间缩紧,右手下意识握住了腰间刀柄,任何人被如此看穿都是极不悦的,更何况是一国皇子呢。
“耶律颜。”坐在旁边一直未出声的裴亦安开口警告道。
“莫急莫急,我的好义弟我今日找你来,不是为了戳你心窝子的,你想立功夺嫡我想漠北永保太平,不如你我合作成全了这美事。”新荷这才站了起来,走到耶律颜跟前直接将那刀柄按回了刀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