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这酒越桃也就只肯给自己一人喝罢了 - 狐狐有什么错呢 - 跳跳马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39章这酒越桃也就只肯给自己一人喝罢了

第39章这酒越桃也就只肯给自己一人喝罢了

“母亲您悠着点儿,您今年五十有五,人家都说五十知天命,怎么都得稳重点啊,况且您这身子骨弱得很,得为自己的身子着想啊。”越桃搀扶着元老夫人坐下,她刚来这幻境初见元老夫人,还以为是位年逾七十之人呢。

谁曾想岁数如此年轻,按理说大富大贵之家有的是保养的法子,会这般早早衰去的,只能是寿数不长,时日无多的缘故了。

越桃自小没得过娘亲照拂,而这老夫人待她又是极好的,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老夫人都能拄个拐杖去爬天梯抢来。哪怕是幻境里的母亲,她也想尽全力让老夫人高高兴兴的,能活多久就活多久。

“哎呦,放心吧。我还能动弹呢,那姑娘叫啥啊,家是哪儿的,父母双亲是做什么营生的?你都打听清楚没呀?”老夫人虽是被越桃按着坐了下来,但嘴巴压根就闲不住,问东问西爱热闹的性子是半点都改不了。

立于老夫人身后的越桃不禁撇了撇嘴,脑瓜子里开始乱七八糟地编造起来,“这姑娘原是中原那边的富户人家小姐,随着父母亲来这咱这地界做生意,可前些时日不是闹匪患嘛。这姑娘全家都遭了难,她在那山路上一个脚踩空了,直接滚进了老林子里,受了一身的伤啊。

万幸我们度卿在山里踩草药,救了这姑娘,带回山门好生照拂了一段日子。两个人啊,虽是那层窗户纸没捅破,我瞧着却是郎情妾意得很,我就做主将这姑娘带了回来。哪怕是与度卿做不成夫妻,我就将她认作义女,风风光光地嫁出去,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你这事做得好,这姑娘瞧着身子骨还是虚啊,你看看那弱不禁风的模样,得好好补补。今晚吩咐下去,拿我私库里的千年人参炖了,给她好好补补。对了,说半天这姑娘叫啥名啊?”元老夫人是个乐善好施的慈悲人,一个劲地点头赞同。

“啥?母亲你私库里还有千年人参呢?你咋不告诉我?”越桃就算是元家家主,也查不到老夫人的私库,千年人参这东西不似寻常补品,若真是千年那必是成了精的。要是给炖了,那她越桃岂不是太没有妖精道义了。

“小点声,那都是我早年陪嫁过来的老物件了,你要是想要就给你。不过你这气壮如牛的,应是用不上才对。”元老夫人疑惑不解道。

“我什么时候气壮如牛了?我这是强撑着的,母亲你都不知我这一路上可是遭了不少罪。”越桃说罢还作势蹲下来,要伏在母亲膝上撒娇。

“行了,小辈们都在呢,有个家主的样子。对了你说了半天,那姑娘叫个啥名呀?”元老夫人一把揪起越桃问道。

“叫碧鸾。”越桃被那千年人参精到手的喜悦冲昏了脑袋,直接道出了九重天的真名讳。

“好名字!不仅吉利,而且比什么大凤二凤的听起来更有书卷气。”元老夫人听罢笑得脸上褶子都快皱巴在一起了,周围一圈仆妇也都一个劲地称好,无人察觉到老夫人袖间不断攥紧的掌心。

朗清从后面的马车下来,将这元府门口的热闹尽收眼底,桃花眼里多了些思量,转身与鸿鹄说道,“这些时日我又仔仔细细察看了这幻境,本以为很容易撕开,却不想幻化的天衣无缝,没有半点口子。”

鸿鹄刚才马车上跳下来,听罢皱紧了眉头道,“朗清你是九重天上数一数二的精于符咒结境的人,按理说这幻境是美娘所造,美娘又被你困在万怨之渊的结界里万年,道行比你差上许多,你怎么会解不开呢?”

“所以我来问你,你是碧鸾,也是美娘的哥哥,你应是最了解她的人,是不是美娘有什么东西是我不知道的?”朗清与鸿鹄直接从偏门进了元府,至于那亲亲热热的认祖归宗戏码,还是交给越桃来演吧。

“美娘因是神仙残魂,法力本较旁的妖魔高些,又修炼了上万年,更是打遍万怨之渊无敌手。我这万年来,怕碧鸾和九重天上发觉,也只是每每圆月之夜悄悄前去,用术法解了美娘的残魂之痛,至于其它我确实是不知。”鸿鹄已然到了璟皓轩,将仆从遣了出去,屋内只有他与朗清两人,他翻着这些年种种回忆,却仍未找到些蛛丝马迹。

朗清见状也不着急,从怀里掏出个粉瓷酒瓶,连盏子都不用,直接对着唇瓣饮了下去。

“你怎么还在身上带着个酒瓶,你不是一向不爱饮酒吗?”鸿鹄刚从自己那乱糟糟的记忆里抽离出来,就看见这位九重天上一贯冷漠的神君,自己喝了起来,颇有种借酒浇愁的意味。

“是不爱饮酒,只不过这瓶里的酒得好好喝。”朗清听见鸿鹄之言便笑了,又瞅了眼瓷瓶里清澈冷冽的霜玉酒,看来这酒越桃也就只肯给自己一人喝罢了。

鸿鹄看着朗清一脸抑制不住的得意样,要不是在九重天待得久了,还真想狠狠踹这家伙一脚,没头没脑的也不知想些正经事。

“行了别喝了,若真是你方才说的那般,那这幻境该怎么解?先前你我还有桃桃商议那会儿,本以为是个极易破解的幻境,怕伤了美娘,只能先顺其自然,待时机到了再行破解。

可如今事情愈发复杂,这幻境解不了了,还找到了司命与碧鸾,难不成我们五人要困死在这?”鸿鹄一脸严肃地问道,说罢还要去抢朗清手里的酒瓶,这般玩物丧志还怎么得了。

朗清眼疾手快直接盖上了盖子,又塞进了怀里温着,跟个宝贝似的,“你莫急,我既问你,定是有了些眉目的,只不过还不是很确定。照你所说,你其实并不了解美娘过往,顶多算是个定时定点的大夫,那你我自然要去找更知晓她过往的人。”

“你是说桃桃?”鸿鹄这才恍然大悟道,“那还等什么?我去寻她来。”

“走吧,我与你一同去,此时怕是在给你的便宜儿子司命拜祠堂认祖归宗呢。”朗清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出不了幻境与他没甚关系似的。

元家祠堂修得甚是大气磅礴,二十几代的列祖列宗牌位供奉得能有二层小楼高,擦得干干净净,那香火更是常年不断。曾几何时,合族族人也是能跪满这说句话就有回声的祠堂的。可惜几十年前战乱不断,死的死伤的伤病的病,就两三代的功夫,竟人丁凋零至此,偌大个祠堂只有越桃,老夫人与司命三人。

司命刚一进这祠堂,脑海中便混乱成了一团浆糊,身上却暖洋洋的,祖辈荫庇着困在迷途的子孙们,即使这位子孙已然是神灵,可也曾是元家的孩子。

“度卿!度卿!你怎么了?”越桃回头一看,司命怔愣在原地,差点就要左脚绊右脚地摔倒在地上,赶忙给他薅了起来。

“母亲,这孩子舟车劳顿的,应是累着了。”越桃一手拽着呆若木鸡的司命,一边费劲巴力地与元老夫人解释着。

“无妨,度卿头次来祠堂,被震慑住了也是正常。你小时候还不如他呢,吓得趴地上就哇哇哭了,府里人轮流哄了你好几日才好。”元老夫人笑道,她擡眼望了望这空旷的祠堂,目光落到了上一代家主的牌位上,浑浊的眼珠里迸发出了如二八少女般的眷恋之情。

“带度卿回去吧,他这也算是见过列祖列宗了。我许久没来这祠堂了,要好好同你父亲说说话。”元老夫人挥了挥手,独自一人走到了牌位前,无声地叹息着。

越桃这才急忙带着司命回去,乌央乌央的人候在祠堂外,“送少爷回紫竹阁,再请个大夫来瞧瞧。”

待众人都离去之时,越桃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对着一旁的立春道,“都准备好了吧?”

“回家主,一切准备妥当。”立春面色沉静道,半点看不出端倪来,这主仆二人便鬼鬼祟祟地在府里七拐八绕着。

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朗清与鸿鹄在暗处看得一清二楚,紧紧尾随着形迹可疑的越桃,瞧瞧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热气蒸腾得越桃小脸通红,她解开黛紫蜀锦缎面的斗篷,还不忘让立春赶紧回去,省得被些人见着嚼舌根子。

“呜呜先放这个,再放这个,要不都放进去吧。”越桃乐得屁颠屁颠的,就差跳起来再放遍炮仗庆祝了。

“越桃你在做什么?”一声清润又极为冷冽地声音从身后传来,震得越桃头皮发麻,只想装作听不见,猛猛低下头去。

可来人实在是过于粗鲁,上来便擡起她的小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脸蛋通红,眼珠子滴溜嘟噜乱转的小狐狸精道,“你居然背着我们,一个人吃羊肉锅子?”

只见屋里的八仙桌上八荤八素上得齐全,中间围了个顶顶大的铜锅,沸腾的羊肉鸡枞菌汤令在场三人不自觉地都咽了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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