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程千凡与孤独的人

“了解！”程坊接受了梦醒者的提案，认真盯着百珊的眼镜说道：“百珊，不管蝴蝶效应的起因是不是你的错，事情已然发生，蛛网现在已经留意到你了。”

百珊点点头，想说些什么，但回忆起梦醒者刚刚强调的时间有限和简要说明后还是示意程坊继续说下去。

程坊深吸口气后说道：“这样下去，欧阳家要和蛛网正面冲突，与其坐视一切的发生，不如让我和他做些什么。”

“只是，这回是不同的，这一次我们不再被动消极地等待这些庞然大物来左右我们的命运，我们自身会主动出手为这十几年的命运纠葛写下一个句号。这把荒神焚焰，我们为预防科保存了十三年，已经仁至义尽了，现在送入蛛网手中虽然不是什么好结果，不过眼下走入这个境地，这个结果也是一种必然了，我们只需要坦然接受就好了。”

“至于我们……我会和零为之准备一场戏，让你和岳母的身体与法器同时被盗走，然后在蛛网截获法器时消失，在那之后……我们两个……如果你还愿意了话，我们……”程坊有些说不下去。“

欧阳百珊只是微笑着说道：“你明白的，我的回答永远只有一个，我愿意。”

“谢谢，我……安心了不少。”程坊笑着说道。

“你们的这个计划，利用了零点的蛛网身份吗？”百珊问道。

“是的，法器本身会作为我的功劳被上交给蛛网，我会因此升职，极有可能继任节点的高位。于情于理，这件事对我都有很大的好处，我也没有出卖你们的理由。所以你不用因此对我感到分毫的愧疚和警戒，至于黑羽这家伙会稍微有些惨一些，毕竟欧阳家这边窃贼的身份需要有人坐实，这个位置只能由程坊来填补了。”梦醒者接着说道：“不过你放心好了，无论是我，还是在背后促成这次计划的拍档都不会让你们未来有着什么不稳定因素，我们会全力保护你们的。”

“我……并没什么好质疑的，虽然以前的欧阳家太子欧阳百珊或许还会说些什么，但是现在在这里的只是坊妻子和千凡母亲，我会听从你们的指示行动，更别说这次计划背后还有那个男人插手，我放心无比。”百珊笑了下说道。

程坊的表情就没有那么兴奋了，在听到梦醒者说起他会得到很大好处并且成为新的节点的时候，程坊就明白梦醒者说了谎，毕竟整件事中还有着某个第三方参与者意识模糊麾下的灵使孤独的人，而他当时商议的代价正是由意识模糊继任第八节点。

可是程坊明白梦醒者为什么要扯下这样的谎言，梦醒者想要尽快撇清双方的关系。一方面让百珊更快速简洁地理解整件计划中涉及的人和物，而不掺杂其他冗余因素；另一方面，梦醒者希望通过这件事让他与百珊之间的复杂关系得到清算，干干净净地迎来落幕，就像他说的那句话般，百珊不用因此对他感到分毫的愧疚和警戒。

因为理解这一点，程坊很快靠着意志力让自己的面部表情恢复正常，不留下马脚，而好在这个时刻百珊被梦醒者话语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并没有留意程坊这点小动作。

远处车内3d成像前，梦醒者对着一旁的程千凡，偷偷用笔写下一些字，内容大意也正是程坊思考的内容，想让程千凡至少明面上配合他把戏演完，别给计划添加什么不必要的不可控因素。

不过出梦醒者预料的是，这个一向给他感觉机敏灵巧的年轻男人孤独的人却半天不吱声不表态，依旧楞在原地，或者说从很早之前，程坊与百珊话语开始之时就陷入了这种诡异的呆滞。

梦醒者因此将目光转向程坊身上，可这一打量却让他心中本来对这个孤独的人就固有的疑虑更为加深，这个男人脸上的表情实在是过于复杂，复杂到让梦醒者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无法很好地解释现在自己看到的一切。

再结合计划中程千凡一些诸如对程坊熟悉的表现，梦醒者感觉自己有必要从头否定很多对这年轻男人抱有的常识直觉判断，重新思考一下这个男人的一切。

而梦醒者身旁，这个化名孤独的人，实际名字为程千凡的七年后来客，心中此刻想法其实千言万语都可以用一句简单的话语概括。

——欧阳百珊是我的母亲！

原来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么简单！

原来自己一直寻觅的东西是这么的近在眼前！

原来早在十年前自己就见过母亲，这个一直爱着自己的母亲，在十年前伪装的面目不仅是朝向欧皇，也是朝向自己的！

原来自己和欧皇寻觅的人竟然是重合的！

原来……原来……原来……

自己也是有着……一直爱着自己……一直想着自己……一直等待自己的亲人存在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