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慕云远
第18章慕云远翌日一早，莫如言与燕飞凌两个便是慢悠悠晃到了昨日前来的揽烟楼。
此刻揽烟楼方才开张不多久，客流尚稀少了一些，总共也便三四个人罢了。
“慕老板。”“老板。”这时莫如言两个人甫欲踏进揽烟楼大门就听见了这各式各样的称呼。两人眉眼间促狭笑意一闪而过，都是面上无甚表情变化的一脸肃穆踏进了门去。
堂中楼梯处屹立着一颀长青年男子，他一身淡素青衣着裳，雪色丝绦流苏束发，俊逸脸庞清淡温雅，微笑浅浅，周身和煦如风。这人正是众人口中的这揽烟楼老板，二十四岁年华的慕云远。
正含笑应付周围几人的慕云远眼角瞥到踏门而来的莫如言、燕飞凌两个，当下朝周围几个站起身的客官及恭敬相迎的小二们一拱手，道声：“云远有些事需要处理，各位请便。”他这话无论是对谁，都端得是温文有礼佳佳公子。当下几个食客赶忙也是有样学样，拱手连道，“哪儿敢，哪儿敢？！慕老板慢忙！”而那些揽烟楼的伙计们则是被尊重得热泪盈眶，痴痴相望，道声小人先下去了，便是一步三回头地再望望自己风雅又温好的好老板。
边上莫如言两个乐得看戏，双双嘴角都是略略勾起，笑意不明。见于此，直把边上号称笑面金算盘老狐狸的掌柜周正吓得笑脸扭曲。显然他还记得，昨日眼前这两位大爷所说！昨日血十三面目狰狞道：“我们对慕老板逾越不逾越倒是很有兴趣的哟！”接着血十四笑脸嘻嘻道：“的确。”
就在周正掌柜沉浸在自个儿的回忆加不好的想象中时，赫然又听到了自个儿老板的温文带点恭敬的话语。
“两位大人。”打发完众人的慕云远向着慢步走来的血十三与血十四两人微微低头，脸上和煦之风更甚。
莫如言两个直盯着慕云远的俊脸瞧了又瞧，直把边上的所有人的视线都灼热吸引了过来，方才双双罢眼，亦是如昨日般，不管他人，径直领先着朝楼上走去。
慕云远一笑，一手捋开额前一丝碎发，抬步，温吞紧跟着。
三人自然还是进了三楼那间风字号别致雅间。这次伺候两人的由掌柜换做了老板。幸而这会儿莫如言两个也不想吃饭什么的，慕云远也只用斟两杯清茶就可以了。
三人各自坐在一边，除了慕云远坐姿端正有度好看万分外，莫如言、燕飞凌两个坐姿也不错，潇洒霸气，翘腿搁桌，另类的好看。慕云远不以为杵，笑脸温和。三人无话坐了良久，沉默却不死气。
两刻钟后。
慕云远蓦然起身，道：“云远再为二位大人斟壶热茶。”说着就要开门出去。
这时莫如言却突地蹭起来，一手拉住慕云远的衣摆，蹙眉道：“云远.你要离我们而去了吗？”
慕云远全身一滞，回首摇头，“自然不是啊。云远只是稍作出去沏壶茶而已。要不了多久的。十三大人。”
“十三！”正当莫如言还要再扯些什么，燕飞凌蓦然出声，眨眼间便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燕飞凌拉住慕云远的衣摆，摇头，语重心长，道：“小十三，你呀！不是说好了要为你的珟玥美人纯情专一的么？”
慕云远嘴角笑痕更深，燕飞凌话是对着十三莫如言说的，可这紧紧抓扯的可是他慕云远的衣服！
莫如言闻声却是立刻触电般呼啦一声立即放手，为了进一步避嫌，还将两手都放在燕飞凌的一身深紫衣服上，擦了又擦，抹了又抹。
燕飞凌眉头一皱，也是放开慕云远的衣摆，将莫如言作乱的俩小手抓着捉下来。心叹：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
趁着燕飞凌一脸痛惜样，举步回到座位，重新翘腿搁桌，莫如言一脸怔愣没有反应过来。慕云远微一颔首微笑着开门关门，真的下去亲自沏茶了。
半个时辰后。
莫如言挪着座椅，擦着毛毯地板磁磁声到达燕飞凌的身旁，抬脸垂眸，道：“十四.人家现在才想到，刚刚你那番动作是出于羡慕嫉妒恨吧。你不喜欢人家和珟玥美人在一起么？”
燕飞凌点头复又摇头，低头看着莫如言，道：“小十三，说这话的时候你应该面带娇羞！而不是死鱼眼啊。”
莫如言继续方才的抬脸低眸动作，语气不变，认真反驳道：“人家有么？人家这是面带娇羞啊。”
边上喝茶闲坐眼不聚焦的慕云远慕大老板稍一偏头，望向窗外，做好打算千万不要让那正发疯的两人一个眼神见到了自己，免得被拖下水。
这时一阵轻微快速脚步声响起，紧接着的便是一阵缓缓敲门声，三人均是侧头。却原来是本该呆在一楼大堂的掌柜周正。
“两位大人，老板，客人提前到了。正在预订的二楼水字号靠东方位雅间。”
慕云远抬眸望望天，看来有人是急着找死了。本来预定的下午才到，没想到这会儿还没到正午呢，那人就到了。回眸一望，知是不用多问了。前来杀人的两人都是宝剑在怀起身，恶魔浅笑，嗜血之意已起。
莫如言两人戴上半张冰冷玄黑面具覆面，闪身便进了不知何时已被打开了的雅间内隐秘暗道。
慕云远低眸轻轻一笑出声，手指在窗台一处一按，那隐秘暗道的出口便又重新关上了，幻做了一块大师出品、雅致清新、山间花鸟屏风。
当莫如言两人从暗处而降，那二楼水字号目标客人江湖天水门门主李元横一脸震惊。两人半张覆面玄黑面具已然证实了这二位的冰煞楼杀手身份。
到底也算是个江湖小有名气之人，李元横怔愣一会儿，便是拔刀冷笑放声大吼道：“呵！真是想不到！堂堂青江城内第一酒楼！揽烟楼竟也是武林败类冰煞楼的暗桩属下！还有冰煞楼堂堂‘七十二血主’大人竟然生生派遣了两个人一同前来刺杀于我！真是太看得起我李元横了！可未免有失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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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莫如言与燕飞凌对视一眼，嗤笑道：“这猪头可真是会替自个儿脸上贴金的！你说是不是，小十四？”
“呵。的确是。小十三。”燕飞凌叹息，语带可惜道：“而且竟是连咱们楼里一向是双人搭档共同外出任务这一点也是不知道。真是蠢得无法无边了。”
“血十四！血十三！”李元横当即大呼！他未曾想到这前来的搭档两人竟然会是“七十二血主”中的两位排名靠前的中上层高手！
“够了。你就别再白费心机了。”燕飞凌伸手将面上玄黑面具接掉，扔在手中抛掷把玩，漫不经心道：“你不用再特意扯嗓子大吼大叫制造声响。想必一楼二楼各处不相关的人可都已经昏昏大睡了。就算你今日下午要宴请的那些个所谓帮派小头头们，也都不会刻意赶早前来相救与你的。趁着现在有空，你干脆就着那桌上的热热茶水，冲洗干净脖子，等着被宰吧。”
“你！！”待宰的李元横一张大脸灰白发青，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吓的。
这时，莫如言带着帮张面具的脸斜斜勾唇一笑，道：“小十四，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就只让李门主冲洗一下下就够了呢？至少得泡一下下吧。”
“嗯。也对。”燕飞凌摸着下巴，状似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方才点头道，“李门主是该好好泡一下下。”
“你们欺人太甚！”如今血十三与血十四两人一声又一声的“李门主”称呼，无疑是讽刺取笑意味极为浓厚。李元横火起提刀就是不要命地前冲。
风起，刺刺几声。一切风平浪静。该死的人终是死了。
莫如言大叹：“这人的功力也太水了。”
燕飞凌点头附议，感叹道：“要不怎么揽烟楼如此多的房间，他单单就选了这水字号雅间呢？天意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