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好运Victoria……你会是她……
祝好运victoria……你会是她……
丹尼斯开车带乐意去了附近镇上。
镇上没什么大的商场,乐意只能在仅有的几家店里买齐所需物品。
丹尼斯看她买的冲锋衣和其他衣物很单薄,不像是在冬季穿的。
她买的最多的是药品,一部分药品在r国属于处方类,她没能买到,她还咨询了当地医院,非本国人能否打疫苗。
回旅馆的路上,丹尼斯终于忍不住问乐意:“你要离开这里?”
并且如果他猜得没错,她应该是去天气炎热,有着各种疾病威胁的地方。
乐意没有正面回答,她说:“或许我很快又回来了。”
“回来了就不走了。”
“给安娜装套酒店管理系统,她就不用手工登记了。”
“你觉得莫斯科大学怎么样?我想继续念书,但我还没想好学什么专业。”
乐意漫无边际地畅想着。
车是安娜的,一辆有些年头的皮卡,车轮开过的路上扬起一阵漫天的灰尘。
秋季天色暗得早,乐意的侧脸隐匿在半明半晦的光线中,丹尼斯看到她微微上翘的嘴角。
丹尼斯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这个独自来到r国偏远山村的女孩,不是独自旅行的背包客,她也不是享受独自一人的孤独。
她是在寻找一个落脚点,一个能度过余生的地方。
她说也许会回到这里,但也或许,找到更适合的地方后,她就再也不回来了。
虽然很可惜,但丹尼斯单手握着方向盘,微笑着朝乐意伸手。
乐意会意,也朝他伸手。
两人碰了碰拳头。
他用中文说:“祝好运,victoria。”
很多人都对乐意说过“祝好运”。
希望,这次是真的有好运降临吧。
离开莫斯科,乐意先到了肯尼亚,再经坦桑尼亚一路到了津巴布韦。
经历了天上、海上最后陆路,这一趟走下来,乐意感叹身体是革命本钱这句话一点没错。
在船上时遇到风浪,她吐了个昏天暗地。
到了津巴布韦的第一天撑不住去了医院。
从医院出来,浑浑噩噩地在旅馆里躺了两天才稍微恢复了点体力。
即使换了身份,被查到的概率很小,她也不敢用银行卡。
但这种地方,她孤身一人,身上现金不能带太多,眼看带的钱剩下不多,好在有了好消息。
乐意看着收到的消息,计算着还有多少时间,自己就能和沈宴汇合,便觉得这一路的艰难都是值得的。
其实一开始,乐意不确定沈宴是否愿意离开m国和自己去“流浪”。
乐意是在刚离开莫斯科时联系上的沈宴。
他用陌生人的手机给她打电话。
乐意知道,沈宴很清楚她已经离开港城,清楚她为什么离开,又为什么联系他。
两人在电话里沉默了很久,没有叙旧,没有解释,没有对未来的计划。
只有轻微的呼吸声,证明电话那头有人。
乐意在接这通电话前,想要说的有很多,但最后她什么也没说,她在彼此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中压抑着激动,认真地问沈宴——
“沈宴,你来吗?”
*
詹宁楼到达莫斯科的两周一直在找人。
不是没有头绪地瞎找。
他手里有份乐意离开港城当天,从港城飞沪市,然后三天内再飞往莫斯科的乘客名单。
锁定性别和大致年龄后,经过筛选,名单里还剩下五十多人。
他没有限定国籍,因为很大概率乐意已经换了国籍。
这些天,他就是在挨个找这些人。
大部分人已经找到,身份也被确定,最后就剩下两个人没有找到。
这两个人到了莫斯科之后就消失了,就像人间蒸发,出了机场后的轨迹完全没有。
一个人即使不用证件或者银行卡,也不可能凭空消失,完全没有生活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