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春节联欢晚会
第19章春节联欢晚会
陈素商擡头，看到刚刚那个白人老头果然又回头看着他们，见两人亲密更甚，还恼羞成怒地冲他们竖了中指。
陈素商现在有点无心在意和老头的对峙，时序手心的温度是如此的清晰，为什么同样的气温下，两人都穿着羽绒服，而时序的手却比他的温暖这么多？
刚刚一时上头演起戏来是那样顺畅自然，可如今有了对手搭戏，自己反而僵硬不已，他觉得现在和任何人的对视都会有穿帮的危险，他只好仰起头。
悬挂在二人头顶的槲寄生在漫天的雪花中被风吹的摇摇晃晃。
陈素商的思绪也跟着它一起摇摇晃晃。
直到手心温热的触感消失，手指间再次被寒冷的空气填满，他才回神问道：“走了？”
“走了。”
时序面无表情地将手揣回兜里，像一个出戏很快的专业演员。
陈素商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两人就在寒风中尴尬地伫立着。
直到时序也擡头看了一眼头上的槲寄生，陈素商突然有点心虚，他看着时序解释道：“不好意思，刚刚一心想着要怎么回击了，没问过你就……”
时序打断道：“我不也没经过你同意吗？走吧，一会儿雪下大了。”
陈素商看着大雪中时序的背影，又擡头看了眼悬挂在半空中的槲寄生，跟了上去。
两人又一起去看了圣诞游行和装饰满水晶的巨型圣诞树，最后在路边的餐车吃热狗的时候，雪下得更大了，大有将一切掩埋的架势。
路上的行人已经开始变少，很多摊贩也开始收摊了。
陈素商刚想开口说我们也回去吧，但话到嘴边又停住了，他突然有点舍不得结束这个晚上。
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对面穿着羽绒服，带着圣诞帽在街边吃热狗的时序，甚至要不是怕动作太大，他还想拍一张照片。
这样快乐的夜晚很难得，这样的时序也很难见到。
察觉到被盯得太久了，时序突然擡头：“怎么了？”
陈素商自然地将视线从他头上的圣诞帽移开说：“雪下太大了，我们打车回去吧。”
时序站起来，拿出手机说：“不用，等一下。”
不出5分钟，陈素商就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等陈素商确定那就是时序经常开的那辆m8后，他转头看向时序，发现他已经将头上那个看起来有点滑稽的圣诞帽摘掉了。
车在他们面前停下，带着白手套的司机下车为他们打开车门，时序面无表情地坐进去。
陈素商愣了愣，也坐了进去。
如果说刚刚的时序看起来是他校园里认识的学弟的话，那么现在他又变成那个住在澄空顶层，冷傲又疏离的时序了。
陈素商有点后悔了，后悔刚刚没有拍张照片。
下车分别时，陈素商很真诚地感谢了时序，他能感觉到，时序其实对人多的地方还有什么圣诞游行一点兴趣都没有，或许是出于礼貌才不拒绝他的邀请，但是即使他很少说话，也不怎么笑，他还是跟着陈素商玩了一晚上。
这个晚上是陈素商出国以来过的最开心的一个圣诞节夜晚。
对于陈素商的道谢，时序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雪一直陆陆续续下到了跨年，窗外的中心公园终于和周边的建筑变成了一样的颜色，白茫茫一片。
跨年那天陈素商和程家俊他们一起在群里开视频，由于群里的大家如今散落在异国，隔着时差，每个人的跨年时间都不一样，最后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以陈素商这里的时间为准。
因为从时差来看，m国是世界上最后一个进入新年的国家，当m国时间跨过零点就代表着所有人都进入了新年。
距离零点还有10分钟，大家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近况，因为前几天一时兴起跑到中心公园看雪景而不幸感冒的陈素商精神萎靡地窝在沙发上听他们说话，虽然鼻子不通气但他还是觉得很幸福。
零点东河沿岸准点燃起烟花，陈素商在朋友们的“新年快乐”中开启了新的一年。
这一年他在零点的节日祝福名单里加上了几位新朋友。
在公寓足不出户的日子时间也飞速流逝，假期很快就过完了，转眼到了春季开学这一天。
陈素商在前一天晚上睡前评估了一下路面情况，虽然雪已经停了，但路面上雪还没有化，甚至有点结冰，为了防止上学路上出现什么意外，他决定早点出门。
第二天早上等他收拾妥当准备出门的时候他收到了时序的消息。
“楼下等我。”
他往上翻了翻看到上一条信息还是他跨年那天发送的“新年快乐”，确信在此之间两人确实没有其它的交流后明白，他又被时序好心的自作主张的安排了。
不过没有人不喜欢方便，陈素商现在已经开始享受这样的安排了，自从期末考试结束后再也没有坐过时序的车了，他都有点想念了。
陈素商坐上车后自然地跟时序说了声“新年快乐。”
虽然新年已经过去很多天了，可是这是和时序新年的第一次见面，原本以为会想新年发出的那条消息一样石沉大海，没想到时序竟然点点头然后用极其平淡听起来一点也不快乐的语气回了句“新年快乐”。
不仅如此，他还在开车的过程中主动和陈素商寒暄，虽然语气很像质问。
“春节准备怎么过？”
陈素商擡头想了想那天的安排，最后认真地回答：“在教室过。”
不出意外的话，大年三十晚上家家户户守在电视机前等待新年钟声的时刻他应该正坐在印度籍教授的课堂上努力听懂他咖喱味儿的英语。
时序沉默了两秒钟，才继续问道：“晚上呢？”
“晚上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