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牵手

第18章牵手

屏幕两端都陷入了长达一分钟的沉默。

最后梁月寻不可置信地喊道：“等等，我没理解错的话，你是不是想说你想我们了。”

陈素商也看向时序，虽然没有表现得像梁月寻那样浮夸，可是他同样想知道答案。

时序淡定地将手里的杯子放回到桌上的碟子上，陶瓷碰撞发出清脆响声的同时，他说：“随你怎么理解。”

“我靠！”

梁月寻突然大叫起来：“原来你也会说人话啊！原来你也有感情啊！真是不枉我整个假期都没过好，净想着你了！”

他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然声音都颤抖起来，像是一个看到孩子第一次张口说话的母亲一样。

“我们也想你！”

“其实这次一点也不好玩，你不在，艾米莉要和家人一起过节，珂姐更过分，说什么和情人有约，我都没听说过她谈恋爱啊。”

“你等着，我们现在就回去。”

时序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看起来很后悔刚刚说的话，他最后对着手机说了句“你好吵。”就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

一擡头就发现刚刚还被梁月寻的反应逗得合不拢嘴的陈素商看起来有点欲言又止。

他直接看过去：“怎么了？”

陈素商有点犹豫，刚刚在听到梁月寻说话的一瞬间他突然想到一些巧合，为什么滑雪旅行时序和简珂都不在？为什么时序要在重要的日子提前回m国？而梁月寻为什么要说简珂已经有约了？

他想到了一个可能。

会不会今晚简珂约的人是时序呢？如果这样的话，那他刚刚约时序一起看圣诞游行……

可是这仅仅是一个猜想，虽然他已经知道他一直以为的时序的“女朋友”其实是时愿，时序并没有脚踩两只船，但是从其它人的反应来看简珂和时序也不是正式的男女朋友关系。

他不可能直接问时序简珂口中的“情人”是不是他。

于是在时序探寻的目光下，他委婉地问道：“时序，你今晚是不是已经有约了啊？”

时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有。”

陈素商一颗心往下沉了沉。

好吧，看来圣诞节又要自己一个人过了。

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那你去吧，不用管我。”

反正他也习惯一个人过节，他可以自己出去看圣诞游行的，或者干脆不出门在家看看书。

“不是你约的我吗？”

陈素商猛地擡头，看到时序一脸的莫名其妙。

好像有血流重新流经心脏。

“没有别人吗？”

“我有说过我约别人了吗？”

陈素商第一次见到时序脸上漏出单纯的疑惑，这个看起来永远游刃有余的少年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刚刚真的说过什么。

陈素商有点被自己无语笑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仅凭一句话就发散想象力，也不理解明明习惯独来独往，为什么在以为时序有约的时候会有点失落，在听到他没有的时候又莫名地有点开心。

他看着一旁看起来还是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序抱歉地说：“没有，是我理解错了。”

为表歉意他主动将桌上的盘子收到了厨房里，出来后他对时序说：“那我先回去换个衣服，晚上我们楼下见。”

时序点点头。

陈素商刚走出几步又听到时序叫住他，指着沙发上的东西说：“你的书忘带了。”

陈素商脚步一顿，他真的忘了，他突然想到最开始他和时序讲的是自己要来借地方学习的，结果直到离开都没有想起这堆书。

他淡定地走过去抱起书和电脑，然后跟时序说了再见。

陈素商回到公寓后洗了澡洗了头，换了身衣服，又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屋子。

最后在距离和时序约定的时间的半小时前拿着一袋猫粮和一件旧的羽绒服出了门，一出门就被迎面的冷风扑了一脸。

他没有在楼下等时序，而是拿着手里的东西向不远处的中心公园走去。

前几天出门喂猫的时候他有刻意找过公园里那只小猫的居所，天气越来越冷了，时不时会下雪，在寒冷的气温下，小猫们不仅需要喂饱肚子，更需要的是保暖。

他来到上次看好的位子，找到了那只貍花猫，把手里的猫粮倒出来，同时又把那件旧的羽绒服拿出来铺在落叶上。

等做完这一切走回去的时候，天空已经开始飘起了雪花，他在楼下等待时序的空隙擡头看那些碎纸屑般的雪花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一时之间看得入了迷。

一直到有人走到他身边，肩膀和他的肩膀碰在一起，羽绒服表面摩擦发出细小的声音，他回过神，才发现时序穿了一件长款的黑色羽绒服，双手揣兜，就这样站在他身边仰头看雪。

虽然时序没有说话，也没有过多的表情，但或许是因为他们离得足够近，陈素商莫名觉得时序今晚应该挺开心的，那种感觉就像是他身上的羽绒服一样，温暖又轻盈。

当然，也和他的心情一样。

他忍不住调侃时序：“原来你也怕冷啊。”

之前期末周和时序一起在澄空和学校往返的日子里，他从没有见过时序穿羽绒服，和每天都把自己裹得很厚，上车后总要脱下一堆的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时序用一副“我又不是傻子”的表情看了他一眼说：“今晚不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