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亏你想得出来！
第38章亏你想得出来！
卢苇敲门有要事：“王县丞来了。”
“有人报案说刺客在李府门前行凶，王县丞特地带人来查。”
饶是他们处理得很快，李府门前也没人，但消息还是传了出去，除了故意打探，李群霄想不出别的理由，王县丞说来查案，实则是在替背后之人探虚实。
找个借口搪塞固然可行，但难免让人猜疑，更不得安宁，李群霄决定亲自去见王县丞。
卢苇只听命行事，再有想法也只能按捺，裴蕴初倒是直接，拦着不让李群霄下床：“大人照照镜子吧，你的脸都白成什么样了？还去？”
李群霄就不是个听劝的人，“把我的衣服拿来。”
非要翻身下床，裴蕴初还能怎么？哎哎地叫唤，搀着他不松手，知道他说一不二，但还是不死心地劝：
“就算你能完好地站在王县丞面前，但以你现在的气色，你受伤的事也瞒不过他。”
才刚包扎过，躺下来还没能阖眼，李群霄眉宇中的疲惫非常明显，这副模样见不了客，裴蕴初抱着胳膊往床尾移，不肯伺候李群霄穿衣，他压根就不想李群霄下床。
可要是李群霄有求于他就不一样了。
李群霄半垂了眼望来，定定的，不说话，像是精神不济才看上去迟钝，可裴蕴初立刻就明白了，腰都挺不直了，手慢慢地放下来，缓缓把脸扭到一边去：“不可以……”
片刻后，李群霄没继续了，在卢苇的帮助下穿衣，套袖子的时候呼吸都重了，想是扯到了伤口所以痛，裴蕴初听不下去，转脸过来，不高兴地说：“好了好了，我帮你就是了。”
坐过来，小声嘀咕：“亏你想得出来这法子。”
边上的卢苇听得云里雾里的，被李群霄叫出去的时候，还发懵呢，大人跟这楚云才认识多久？两人就这般默契了？都当人面打哑谜了。
他在门外守着，也不知道里头怎么样了，光听见楚云的笑声了。
那笑声短，但调子扬得高，一声接一声，而后越来越小，最后彻底没声了，换上很低的说话声，听不清。
屋里，裴蕴初坐在茶桌上，捧着李群霄的脸，轻轻地嗅，迷醉般叹息，“大人好香……”
李群霄擡起那只没受伤的手推开他，眉心拧得紧紧的，凝着不快，觉得嘴上的东西黏了，便冷道：“我没让你抹那么多。”
“不多啊……”裴蕴初笑呵呵地盯着他脸瞧，“看起来气色相当好。”
这真不是什么好主意，李群霄后悔了，“擦去！”
“不擦。”裴蕴初玩起劲了，“又不是方才大人求我的时候了？这法子可是你自己想的，弄了你又不高兴。”
说完又是噗嗤一笑，李群霄越发烦懑，脸色又青了。
抹粉有损颜面还是其次，裴蕴初的取笑太明显了，他盯裴蕴初好一会了，见他眼中笑意没有一点收敛，如同满溢的春水一般。
“怎么了啊？”裴蕴初弯着眼睛，伸手抹了抹李群霄的嘴角，蹭下来一点看起来很甜的口脂，下一刻，他便被扣着后颈扯了过去。
“唔——”
裴蕴初睁大了眼睛，吃痛地哼了声，被放开后立刻捂住了嘴，瞪着李群霄，“你、你咬我！”都咬疼了。
手背在嘴唇胡乱蹭了两下，蹭出晕开的口脂，又怨上了，“才帮你抹好的！都掉了……”
再擡头一看，李群霄哪还有病恹恹的样？嘴唇润泽，看上去气色突然大好，好像完全痊愈了，眼睛都有神了。
裴蕴初嘟囔：“能骗过外人了……”心里想的却是其他，裴蕴初目光扫过李群霄的唇，不自觉地用手背贴了贴自己的颊面。
再擡起头，李群霄还地盯着自己瞧，裴蕴初突然就不自在了，催促他出去：“王县丞要等急了。”
区区一个王县丞，等久了就等久了，李群霄不甚在意，喝了口茶才徐徐而起，往门外去了。
裴蕴初跟上去，见他往府门口去，也不说要人上茶迎客，不免有些担心，“大人不请王县丞进来么？”
裴蕴初跟得有些吃力，都小跑起来了，要不是见过他伤口有多狰狞，才不信此刻健步如飞的李群霄受了伤。
只听李群霄头也不回地说了句：“他不配。”
“不是配不配的问题！”裴蕴初着急，“是你不能久站——”
“嘘。”
看到门口王县丞的影子了，裴蕴初抿着嘴不说话了，退到了李群霄身后。
王县丞背手站在匾额之下，站的稳，很沉得住气，余光看见李群霄，忙换上一副殷勤模样，“李大人，终于等——”
李群霄冷冷打断他：“王县丞带这么多人，是想搜查李府？”
“不不不！”王县丞惶恐道：“只是听闻李府门前有人闹事，这才来看看李大人需不需要帮忙……”
李群霄背手在后，站在阶上，冷淡道：“看好了？”
王县丞讪讪地笑：“实在是报案之人说得绘声绘色，说那刺客在李府门前行刺于大人，如今我看大人安然，我就放心了，那那刺客……”
“我什么时候说是刺客？”
王县丞一愣，讪笑：“惊扰了大人，那便是刺客。”
他又接着关切，“他往哪里跑了？那刺客是何模样？大人若是肯说明，我也好早日将那刺客抓捕归案，还丹陵一个安宁啊！”
他到处看，最后视线落在李府里头，欲言又止，李群霄冷笑：“你是怀疑本官囚了他？”
王县丞立刻否认：“囚人、动私刑触犯本朝律法，大人岂会如此？不过……大人若是愿意，在下愿意进府帮大人寻一寻，找找线索。”
“不愿意。”
王县丞被噎，点了点头，又绕回刺客的相貌上，说回去就找人画画像，贴满全城，定能把人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