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求情 - 绒糖迷踪:万千世界心跳轨 - 小米无羡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玉碎求情

玉碎求情

珊瑚窗棂外的晨光刚漫过床榻,宁绒绒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侍女脸色惨白地闯进来,手里的玉盘“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珍珠滚落一地,像碎掉的星子。

“小殿下,不好了!”侍女的声音抖得不成调,“昨天夜里……有人闯进珊瑚宝库偷令牌,被抓住了,是、是那个总来给您送东西的侍卫……”

宁绒绒的血液瞬间冻结了。

侍卫?这宫里除了叶心糖,谁会穿不合身的侍卫服,谁会冒着杀头的风险来偷令牌?

她猛地掀开床幔,赤着脚就往外跑,鲛绡裙摆拖在地上,被尖锐的珊瑚碎片划开长长的口子也浑然不觉。走廊里的侍卫想拦她,却被她眼里的疯狂吓退——那个总是安静得像幅画的贵族少女,此刻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像要把整个宫殿都掀翻。

海皇的书房门是虚掩的,里面传来低沉的呵斥声。宁绒绒没敲门,一把推开门冲了进去。

叶心糖被捆在珊瑚柱上,粗麻绳勒得她肩膀发红,嘴角破了,渗着血丝,显然是受过刑。她看到宁绒绒冲进来,原本倔强的眼神瞬间慌了,急得想挣扎:“绒绒!你别来!快走!”

宁绒绒的眼泪“唰”地掉了下来。

她从没见过叶心糖这副模样。那个总是风风火火、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此刻像只被折断翅膀的鸟,狼狈地困在冰冷的石柱上,却还在担心她的安危。

“陛下!”宁绒绒猛地转身,朝着坐在书案后的海皇跪了下去,膝盖撞在坚硬的玉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求您放了她!”

海皇愣住了。

他从没见过宁绒绒下跪,更没见过她哭。这个总是带着疏离和骄傲的少女,此刻像朵被暴雨打蔫的花,跪在他面前,眼泪模糊了脸颊,连声音都在发抖。

“她是刺客,是窃贼。”海皇的声音冷硬,试图掩饰心里的异样,“按照深海律法,当斩。”

“不是的!”宁绒绒膝行几步,抓住海皇的衣摆,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她不是刺客,她是为了我……都是我的错,是我让她来的,要罚就罚我,求您放了她!”

她一直沉默寡言,习惯了用冷静伪装自己,哪怕被藤妖划伤、被海皇囚禁,都没掉过一滴泪。可此刻看着叶心糖渗血的嘴角,她所有的伪装都碎了。她不怕死,不怕罚,只怕叶心糖出事。

海皇看着自己被攥住的衣摆,那上面还沾着宁绒绒膝盖上的泥土。他突然想起前几天,她问他“如果我没有美貌,你还会喜欢我吗”,那时他答不上来,可现在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他突然明白了——他在意的从来不是她的美貌,而是她这副鲜活的、会哭会闹会为别人拼命的模样。

“放开。”海皇的声音有些发紧。

宁绒绒却抓得更紧了,眼泪滴在他的衣摆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陛下,我知道您对我好,您要什么我都给您,我留在宫里,做您的皇后,一辈子不离开……求您,放了她好不好?”

她擡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那双总是清澈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哀求,还有一丝他从未见过的卑微。

海皇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了。

他想要的,从来不是一个温顺的木偶,不是一场用妥协换来的囚禁。可看着宁绒绒通红的眼睛,听着她带着哭腔的哀求,他突然觉得,那些帝王的骄傲、所谓的律法,在此刻都变得毫无意义。

“你就这么在乎她?”海皇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嫉妒。

宁绒绒毫不犹豫地点头,眼泪掉得更凶:“她是我的命。”

这四个字像重锤,狠狠砸在海皇心上。他看着眼前这个为了别人不惜放下所有骄傲的少女,又看了看柱上那个即使受刑也不肯低头的叶心糖,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可笑的局外人。

他赢了权力,赢了疆土,却赢不了一个少女的心。

“好。”海皇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疲惫,“我放她走。”

叶心糖和宁绒绒同时愣住了。

“但是——”海皇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我要将她流放至暗礁区,永世不得踏入深海领域半步。若她敢回来,别怪我不念今日之情。”

暗礁区是深海最危险的地方,到处是锋利的礁石和狂暴的洋流,几乎没有生物能在那里存活。这已经是比死刑轻不了多少的惩罚。

“陛下!”宁绒绒还想求情。

“这是底线。”海皇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要么,她死。要么,接受流放。”

叶心糖立刻喊道:“我去!我去暗礁区!绒绒你别求他!”只要能活着,只要能让宁绒绒安全,别说是暗礁区,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愿意去。

宁绒绒看着叶心糖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海皇冰冷的侧脸,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她慢慢松开抓着海皇衣摆的手,指尖因为用力过度而发麻。

“谢陛下。”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眼泪却依旧不停地掉。

海皇看着她空落落的手,突然觉得心里也空了一块。他挥了挥手,示意侍卫解开叶心糖的绳索:“送她去暗礁区,不准为难她。”

侍卫们押着叶心糖往外走,经过宁绒绒身边时,叶心糖突然停下脚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有不舍,有担忧,还有一丝未说出口的承诺。

宁绒绒看着她被押出书房,直到那倔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才缓缓地、缓缓地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海皇站在她面前,看着她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突然觉得这空旷的书房,比深海的暗沟还要冷清。他伸出手,想扶她起来,指尖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他终究,还是没能抓住这朵不属于他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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